留(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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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刚拧开的水,瓶身还带着水珠,还没喝就已经感受到了那股清凉。“嗯?给我的吗?”余顾有些惊讶,不知道江祠怎么忽然过来递给她水。
“不是,我洒地上,敬天地神明。”江祠还保持着递水的姿势,一手插兜看着余顾,很懒散的样子,说出来的话也是没个正形吊儿郎当。
余顾噗嗤笑了一下,接过江祠的水,捧着喝了一小口,声音因为跑步还有点发虚,“那就先谢谢我的同桌啦。”
冰水在太阳的烧灼下变得温凉,余顾喝进去的时候不会觉得特别刺激。她小口小口喝着,水从喉管往下滑,舒服凉爽到心尖。
江祠在余顾接过水,便插着兜有些懒洋洋地站在那儿,太阳压下影子,正好投在余顾站着的地方。他看着余顾的刘海已经被汗水打湿,脸颊因为跑了好一会儿而变得红扑扑,莹白的面色透出绯红,倒是比平常没有什么血色的样子要看着健康些。
不过,唇色还是白,甚至隐隐有些发紫。
江祠看着余顾的唇瓣皱起眉。
看余顾喝得差不多了,他才开口。
“这么热的天,在外面跑步?”
“老师布置的五圈还没跑完。”余顾盖上盖子老老实实回答。
顺便,想锻炼一下自己的身体。
江祠顶了下腮帮,笑起来:“老师让你跑完你就跑完?别人没跑完的不也跑到里面休息去了?”
余顾看着江祠似笑非笑的样子,觉得有点凶,小声反驳:“但别人是别人,我是我啊,而且跑步锻炼身体。”
江祠拿出手机摁亮屏幕,“你看看现在是几点?”
“三点,怎么了?”余顾不解。
江祠又伸出一根食指指了指太阳,气笑了,“你见过在这个点这样的太阳下跑步锻炼身体的人吗?”
余顾说不出话了,便只能闭上嘴,抱着水瓶,看他,眼睛清澈像是山泉水,把江祠看得也说不出话来。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站在太阳下晒了好几分钟,江祠无奈地搓了下脸,问:“还跑吗?”
“跑。”余顾点点头,又怕江祠凶起来,补了一句,“慢慢跑。”
江祠对余顾的执着没办法,拿过她的水,侧身给她让出一条道,声音清冽还有点冷,一贯的懒散,“喏,那跑吧。”
倔驴。
余顾也觉得休息了差不多,便双手握拳放在身侧,重新跑去。
刚休息过,她觉得回转了些力气,虽然还是很累,但慢慢跑着,倒也还能坚持。
江祠才不会傻傻地在太阳底下晒着,他找了个树荫处靠着树干,看余顾跑。她跑得很慢,说是乌龟爬也不为过,也不知道这是哪头倔驴的后代,这么大太阳,很多人都敷衍过去了,她却还一个劲在那儿跑,不跑完不罢休。
江祠看余顾这么久了才跑完四分之一,操场跑道上那抹蓝白校服纤薄的身影还在缓慢移动,他伸手一摘,把这棵树低处的叶子摘了片下来,闲着没事干一般把叶子放在唇瓣间抿着乱动。
他的视线还在跟着操场上余顾的身影移动,越看越觉得奇怪。余顾每跑一会儿,就要轻轻揉一下胸口那块,像是不太舒服。
可跑步动作间除了慢一些,并没有异样。
听说来例假胸部会痛,所以是这个原因吗?
等等,那她刚刚还喝了冰水??
江祠想到这儿,眉头皱得很深,有些不爽地啧了一声,连叶子掉了也没察觉。他的目光锁住操场上还在慢慢跑的身影,除了跑步累的反应,看不出其他异常。
这么能忍?
他扫了眼余顾距离这边的距离,知道还有一会儿,便转身去了小卖部。
余顾感受到自己的脚步逐渐变得沉重,刚刚小腹也传来了痛感,她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来了例假。
当时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完蛋!
深吸一口气,她咬着牙慢慢还是坚持到了最开始起跑的地方。
在这儿左右看了下,余顾没看到江祠的身影,以为他去玩了,也没有在意,走到树荫下打算休息一会儿就回教室。
刚坐下,就听到了树后面传来的脚步声,有些匆忙凌乱。
余顾靠着树,心脏的不舒服感又上来了,她轻轻揉了揉胸口,没有在意后面的脚步声,仰头抵着树干闭眼休息。
大概闭了两三分钟,余顾睁开眼的时候,发现江祠正站在她面前俯下身看着她,甚至还伸出了食指,像是想要探她的鼻息
余顾:???
“怎么了?”
她刚睁开眼,还有些懵,看着江祠有些尴尬的收回手插进裤兜,还清了清嗓子,冷淡地回复:“没什么。”
余顾眼波微转,像是想到什么,笑着问江祠:“江祠,你不会以为我没气了吧?”
她丝毫不在意这种玩笑,自己打趣着,声音也带上笑意,灵动婉转,叫“江祠”的时候,咬字清晰声音温柔,让江祠不由得恍了个神。
“是啊,来看看我的同桌还在不在。”江祠无奈地哼笑一声,锋利的眉眼里也带上了几分笑意。
他拿出从小卖部买的暖宝宝和一袋生姜红糖,淡淡地说:“刚刚给你喝冰水,赔罪。”
余顾看到江祠手上的两样东西,脸蹭地热了起来,本来就红的脸更红了,像个西红柿,连带着耳根也染上绯色,她伸手接过,声音又低又小:“谢谢。”
“不过刚刚是我自己没注意,但还是谢谢啦。”
余顾接过东西,感觉小腹更疼了,连后腰也有疼痛和酸胀感,她不自觉地皱眉,“我有点不舒服,我先回教室了。”
江祠看余顾的唇色还是不太正常,想着她可能中暑了,点点头,皱着眉问:“你要去医务室吗?”
余顾摇摇头,很浅很浅地笑了一下当做安抚,她并不想让江祠知道自己心脏的事,便说,“我现在感觉好多啦。”
江祠点头,转身往前走,没有再多问。
可走出几步后,发现后面没有脚步声,只有树上无尽的蝉鸣,忽然有一瞬间不好的预感,连带心脏都紧张了几分。
他转过头,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余顾。
穿着干净校服的女生倒在地上,长睫紧闭,脸上的血色褪去,瓷白虚弱地像是一只易碎的蝴蝶。
“草。”江祠爆了句粗口,大步走到余顾面前蹲下,又将人抱起来,还是没忍住骂了一句,“你好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