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身为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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镂花烛台高立,微风拂过,烛火徐徐而动,透过烫金琉璃灯盏溢出满室的温韵祥和。水汽萦绕间,烟罗丝软轻拂弥漫,与室内渐笼的水汽,氤氲成一派旖旎之色。无忧端身跪坐在浴桶中,或许不能称作浴桶,丈余长的桶盆,盆底盆壁皆嵌入和田玉石,这手笔,称之为金池也不为过。她绣眉微扬,低头掩去面上惊异之色,啧啧,真是奢侈啊。
脚步声轻响,红柳领了两三个丫头绕过屏风踏进内室,她蹲身行过一礼,缓步走到无忧身后,双手拾起水中如墨的青丝,暖声道:“夫人这头发可真好看,又黑又亮。”
无忧转过身子扑哧一笑,蒸腾的水汽将小脸熏起丝丝莹粉,娇若春日里的桃花儿。她一双杏眼弯弯,轻嗔道:“姑娘还是莫要叫我夫人。”她又抬起藕臂,择掉发间乱入的花瓣儿,自言自语般低喃着:“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怎得就成了夫人。”
红柳原是京中发落下的官婢,大户内宅中的旖旎之事本就多见,她深知作为婢女管好嘴巴,伺候好主子才是保命之道。便不再多言,接过丫头递上的香皂,动作轻柔着为无忧清洗好每一根发丝。
动作张弛有度,净发,洁面,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伺候的头头是道。红柳擦掉手中的皂泡,拿过棉巾将无忧的头发仔细包好,几个丫头知趣的抬来蜀绣屏风,挡住浴桶后便转过身去。
她伸过一只手,轻扶住无忧的小臂,道:“夫人,请起身,让奴婢为您擦身更衣。”
无忧面带羞涩,长久以来都是自己一个人沐浴擦身,如此私密之事竟多了这么些人伺候,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她僵直着身子,鲜有的磕巴着说到:“那个红柳姑娘,擦身不,更衣这些小事儿,我自己来就成了,莫要劳烦你。”
红柳望向无忧微微泛红的面颊,心下了然。她轻笑安抚道:“夫人莫要担心,红柳是夫人的贴身婢女,这些小事本该是奴婢来做。”
无忧几番推脱,终是不得,只能心下一横,罢了,都是女子,有甚可怕的,她双目紧闭扶住桶缘大步就要往外迈。落了水的玉阶本就湿滑,无忧赤脚走在上面身子一斜更是险些滑倒,亏得红柳眼疾手快伸手扶将她扶住。
“呵呵多谢。”无忧面带尴尬,哂笑道。
红柳微笑摇头,轻手将无忧搀下玉阶。拿过绸布擦拭干净她身上的水渍,又拧开一个精巧的掐丝金盒,挖出一坨淡赤色乳膏,将那膏子仔细的擦过无忧身体的每一处。待膏子干却了,这才为她换上一身薄绸里衣,按坐在外间的圈椅上。
几个丫头手中拖着妆匣,衣裙等物围上前来。红柳伸手搅干无忧的满头乌丝,手指向丫头拿着的几件衣衫,柔声细语问:“夫人,这几件衣衫是家主一早命人送来的,您瞧瞧,今儿穿哪件?”
婢女的贴身伺候无忧终是享受不惯,待红柳放开那双伺候的小手,她才算稍稍舒了一口气,她僵直着颈子幽幽说到:“随意哪件都好,待见过你家家主我终归是要回去的,莫要再给姑娘们添麻烦。 ” 这富贵生活虽好,可不是她挣来的,还是道过谢便回酒肆去,闲云野鹤惯了,这池中锦鲤的生活果真过不得啊。
伺候过这么多夫人小姐可眼前这位的脾性儿还真是第一次见,红柳摸摸鼻头,上前选了件款式稍简的梅花纹纱裙,道:“夫人,您瞧这身可好?”
无忧小鸡啄米般点点头,好,只要不继续折腾她就好啊,她只想见过去那家主后好好吃一顿饭,她好饿啊。
红柳温婉一笑,手脚麻利的替无忧换好衣衫,又巧手绾着个堕马髻,从妆匣中挑出根梅花白玉钗插在发上,寻出耳铛正欲带上时却生生住了手。她眼眸轻扫过无忧光洁的耳垂,眉头暗蹙,当朝女子为妻也好当妾也罢,既已为人妇均是要扎耳带耳铛的,可这夫人却没有。
她悄声收起手中的珍珠耳铛,换上一副笑脸道:“夫人,奴婢送您回院,时辰不早了,怕是老爷该回来了。”
无忧点点头,回院就回院吧,在别人地盘总不好自己乱走。一会儿见了那什么家主老爷的和他好好讲讲早些放了她才是,这寻常的家主不都是个鬓发半白,慈眉善目的老头么,应该是个好说话的。
红柳上前扶起无忧为她引路,府中虽大,可浴室和小院儿相隔并不算远,仅半盏茶的功夫二人便到了院内。
院中陈设虽是简单却处处透露出些许子的精致,一座正室两只厢房,皆是重檐山顶配以青瓦琉璃,雕工精巧,在北疆颇为难得。无忧扫过院旁的秋千架顿住脚步,她侧身望向红柳问道:“姑娘,敢问你家老爷是何人?” 城中富户虽多,但她也算是识得一些,能用上琉璃瓦片的她却从未听说过。
红柳压下眼睑,轻声推开房门,低声回到:“夫人,老爷怕是已经在等您了。”
无忧虽是个粗枝大条,却不傻,这红柳言下之意已明,她也不欲为难,点点头,抬步进了主屋,红柳却并未跟进来,只是在外将门缓缓关上。
屋内布置甚是简洁,大片的素色羊绒长毯铺在地面,一副插屏,几张圈椅,用料却颇为上乘。厅中无人,烛光轻摇,透过内室的薄纱将一抹欣长的影子映到脚下,无忧脚步未动,扬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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