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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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柳生》末场,陈亦岑在梁雅芝的催促下向梁家正式递了邀请,剧组也欣然为威海集团留了最好的位置。末场前一晚,顾苒苒发消息过来。
“收到雷塔回复,他们愿意和柏森合作。”
这称得上是几日来最好的消息。陈亦岑顾不上高兴,连忙给顾苒苒打电话,担心她因为之前的事心情不佳。
“我没事,你专心准备明天的末场。”顾苒苒在电话那头说,声音嗡嗡发堵,显然是刚哭过。
陈亦岑怎么能放心:“现在还跟我客套上了?实话实说,别再瞒我。”
她说的这样决绝,顾苒苒才支支吾吾透露了一点消息。
话说她收到的正式邮件的确来自雷塔工作室官方邮箱,但一看合同,雷塔方负责人赫然是靳斯言。此等遭遇立刻让陈亦岑想起威海研究所的“顾问名单仅供参考”——玩的就是心跳。
然而,对于感情问题的担忧,顾苒苒依旧三缄其口。她坚称靳斯言与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之前的面试机会与他无关,完全是因为她坚持不懈地向雷塔推销《浅水湾日落》才能争取到。至于面试结果,更加是陈亦岑的功劳。
现在没有关系,那就是以前有过咯。陈亦岑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并不说透,只是放柔声音安慰道:“既然是好消息,怎么哭成这样?”
顾苒苒这才哽咽着告诉陈亦岑,虽说雷塔同意合作,但邮件发来前,姓靳的打工作电话训了她一通。
“真没什么事,本来就是我的错。”她越说越委屈,差点又开始嚎啕大哭。见她如此,陈亦岑自然不好在明面上指责靳斯言,心里却给他狠狠画了个红叉。
下次和雅芝姐通个气,查查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挂断电话,陈亦岑早早睡下,拿出最好的状态登台演出。
第二天,剧组上下弥漫着依依不舍的气氛。
一路进到化妆间,凡是和陈亦岑打照面的人,不论员工还是演员,都要一头扎上来拥抱她。经过两个多月的演出,她和每个人都建立起极其紧密的联系,好像从身上抽出一根丝,连通了所有曾面对面搭戏、排练、沟通的人。
这种桥梁正是陈亦岑对戏剧表演如此热衷的理由之一。实时的反馈、实时的热忱,每一场演出都有着略微的不同,每一晚都无比新鲜。
她的精神食粮正在于此。
剧组演员多数都很年轻,大学刚毕业不久,还没经历过剧目封箱时的“生离死别”。于是,状况变得微妙起来:陈亦岑成了整个早上唯一没在哭的人。
同事们负责哭,她负责安慰。
这是个周六,有午晚两场演出。中午两点半到五点的场次结束后,所有人回到后台,左顾右盼,又是哇的一声泪眼凝噎。刘玉哭得极其惨烈,脸上还带着阿玉的淡妆,活脱脱一个受欺辱的古代大家闺秀。妆花了,大家一看,又破涕为笑,闹嚷着扑成一团。
陈亦岑自然是漩涡中心,一天听完了一辈子的“呜呜呜岑姐我舍不得你”。这种集体能量强大到足以感染她,明明自诩演过几年戏,习惯了这种离别的大场面,她还是在一声声“岑姐”中湿了眼眶。
双场戏之间夹着饭点,只有不到一个小时解决晚饭。放在平时,陈亦岑一般不摘发套,直接在头上裹条头巾,就披上衣服冲出门去对面买快餐。
今天也本该如此。
她溜出剧院后门,没走几步,就遇到了一辆大大咧咧横在街口的宾利。
宾利倒车,稳稳停在路边。街对面有一小群人在探头探脑,显然很少见到这种等级的豪车。也是,广府奔驰宝马卡宴路虎一抓一大把,兰博基尼和宾利倒是个把周才能见上一次。
陈亦岑平时对车不感兴趣,倒是对车上的人十分好奇。作为演员,观察生活是一项被她贯彻到骨子里的习惯。
这辆宾利看着很眼熟,她福至心灵地回想起珠明酒家门口见过的威海集团车队。于是收起一脸散漫,端庄聘婷地走了上去。
车门打开,先下来的是气宇轩昂的梁懿生。他绕到另一边,亲手拉门,让宋檀扶着他下车。
驾驶座下来的是梁雅芝,一抬头,看见正在装模作样的陈亦岑,立刻兴奋地大叫一声:
“岑妹仔!”
【金像奖影后沦为开车司机?!】
——陈亦岑都可以预料到明日香港小报的重磅标题了。
结果,这天的晚餐是梁家从珠明酒家一通电话叫来的豪华外卖。
宋檀说宋涯被实验绊住,又要单独从港岛过来。末了,她还语重心长地拉着陈亦岑的手,宽慰她:出发前联系过铁路公司,保证今晚动车绝不延误,宋涯一定不迟到。
他来不来看,陈亦岑倒无所谓。反正宋涯那么看不起人文社科,又有谱系障碍,就算二刷也未必看得出什么名堂。
她暗想:不犯困就算他厉害。
末场,所有人的心都悬在最高点。
大幕最后一次拉开,姜汁黄的灯光照亮舞台,阿芳独坐桃林,人面桃花,艳情昳丽。
情意悱恻,阿芳亲吻柳生,眼中嫣红缓缓绽放,予他最纯粹热烈的爱。第一世少年人相恋,柳生丝毫不知收敛,满腔爱意尽数奔流,回应阿芳的一举一动。舞台拓展了真实与虚幻的边界,故事变成现实,没有事先写好的剧本,只有最自然的对白与最生动的反应。
爱有多浓,柳生逝去的悲伤就有多苦。阿芳几乎哭出血泪,撕裂的伤痛将她劈成两半,在至深绝望中,她强求转世,强续前缘。这一切都是陈亦岑的亲身感受,她的过去成为了她最锐利的武器;作为一个难以“作假”的演员,想要演得真,情绪必须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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