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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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状态，比六岁的孩子还不如。

    他去哄她，逗她说话，拿玩具给她玩，没用，任何方式对她都不管用。

    白沁像是进入了一个只有自己的世界，这世界铺天盖地的悲伤袭来，她唯一会做的就是哭泣。

    卧室的门打开，谢风晚撑着门框站着，她只是一出现，白沁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她也不哭了，眼巴巴地等着谢风晚叫她过去。

    谢风晚只能叫她过来，她对着吴宗维抱歉地笑了下，“吴叔叔，白沁她越来越离不开我，就让她在卧室陪我吧。”

    吴宗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已经意识到这样的生活，对两个人都是种伤害，继续这样下去，白沁的病永远都好不了，谢风晚也会被她拖垮。

    可他想不到能有什么办法，让两个人分开后还能各自好好生活。

    他点的餐送到了，谢风晚约好的阿姨也来了，吴宗维没有留下来，匆匆离开了两人的家。

    谢风晚抱着白沁，迷迷糊糊睡着了，她梦见了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一年白沁凭着一部《孤女》成为了金华奖最年轻的影后，庆典后的晚宴上，白沁穿了一身浅粉的露背礼服，颈间的珍珠浑圆，不经意侧眸，两人的视线相对，她从那一刻就爱上了白沁。

    门外忽然一声脆响，谢风晚被惊醒，梦里摇曳生姿的影后慢慢被怀里人含着惊慌的面庞代替，也许是阿姨收拾的时候打碎了什么。

    谢风晚拍了拍她的背“别怕，在这等着，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新来的阿姨打碎了白沁最喜欢的杯子，谢风晚额角一阵阵抽痛，第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白沁知道。

    她低声让阿姨赶紧把碎片收走带到楼下去扔掉，但是已经晚了，白沁在门边看见了她杯子上的小绿狗，落在地板上正面对着她。

    她今天第三次哭，因着有陌生人在，白沁不敢出声，但泪水不要钱似的往下流，谢风晚又是心疼又是无措，抱着她回卧室哄，“沁沁不哭了好不好，我们再买一个新的好吗，买个一模一样的。”

    白沁泪珠吧嗒吧嗒地掉，不肯，“一样的也不是我的杯子，我的小狗没了。”

    她越说越难过，哭得更厉害，谢风晚一点办法也没有，白沁哭，她难道不难受吗？她将白沁抱在怀里，眼泪跟着流。

    为着一个杯子，两个人窝在卧室里对着哭，阿姨站在外面，自觉闯了大祸，胆战心惊地等着主人家和自己秋后算账。

    白沁终于哭累了，在抽噎中睡着了，素白的小脸上，被泪糊得一片红，她哭的次数太多，脸颊干燥泛红，谢风晚趁着这时间替她擦了脸，抹了保湿的面霜。一切做好，才有时间去客厅。

    阿姨手脚很麻利，像是为了补过般，将客厅收拾了。

    打碎的杯子被收敛好放在一个垃圾袋里，她见谢风晚出来，停了擦桌子的动作，心里揣揣。

    谢风晚露出个安抚的笑，没说责备的话，“阿姨，你来前中介应该把我们家的情况和你交代了吧？你平时就负责打扫家里的卫生就好，除了卧室以外…”

    见阿姨想说什么，谢风晚便停了下来，等她说，“这个，谢小姐，中介不是说你们家只有一个大人一个孩子吗？”

    谢风晚一愣，看出了她没说完的话，多么熟悉的好奇心，她心里泛起一阵厌恶，这种好奇心像毒蛇的蛇信，伸向白沁所在的卧室。

    谢风晚感到一种无力，无孔不入的窥探，让她总有一种保护不了白沁的不安，上一个保姆让白沁产生了严重的社交恐惧，谢风晚没办法承受再来一次。

    她摆了摆手，“阿姨，你不太适合我们家，明天不用来了。”她不想再听阿姨说什么，只当是试用期没通过，给中介发了消息。

    阿姨很快收拾东西离开，谢风晚将吴宗维点的餐热了热，端着回卧室。

    她一离开卧室，白沁就睡不安稳，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眼睛肿得不像话，可她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副可怜又可爱的模样。

    谢风晚分了一半饭给她，又去取了冰袋给她敷眼睛，兵荒马乱的一上午过去，两个人像是终于驶入轨道的火车。

    带着点亲密一起吃了饭洗了碗，谢风晚将电视打开，她坐在沙发上，白沁在地毯上玩她新得的两个娃娃。

    谢风晚每次看向她，白沁都会第一时间看过来，对她露出个甜美的笑。

    这样的时刻总会让人恍惚，好像回到了过去两个人相处的场景。

    尽管她很清楚，白沁的脑部创伤是不可逆的，两个人再也回不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