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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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脚刚走出来，后脚谢风晚就回来了，林鹿对着白沁，什么馊主意都敢出，可到了谢风晚面前，只能变成小老鼠。因此一听到她的车开进来的声音，立刻猫着腰深藏功与名地溜走了。

    谢风晚脱下外套挂在手臂上，她好久没出去见人，今天明明没做多少事，还是感觉有些累，因此一回来就往楼上去，打算洗个澡再换身衣服。

    这个时间，白沁应该已经下课了，但她在一楼看了圈，没看见人，猜想也许是还在用功，就没去打扰她，直接推开了卧室的门。

    外面天还亮着，明明没到睡觉时间，卧室里的窗帘却被拉上了。

    整个房间格外暗，这里从来只有她和白沁两个人住，眼下这情况，她第一反应就是白沁可能不舒服，才会这个时间在睡觉。

    谢风晚有点担心，又怕晃到白沁，不敢直接开灯，就接着门外照进来的一点光，一步步往里面蹭。

    她眼睛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后，就见床上鼓起了一个大包，这更是应证了她的猜想，谢风晚来不及多想，就朝着床走去。

    “白沁？沁沁，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谢风晚伸手去枕头上方探白沁的额头，却扑了个空，她心里更急，直接便往被子里去。

    指尖碰到一片滑腻的肌肤时，她也没想摸到的会是哪里，握住了便往外拉，另一只手顺势将被子掀开，却被眼前的场景惊得顿了住。

    被子一掀开，门外的光落在床尾，白沁坐在床上仰头看她。她手心里握着人家的脚踝，白沁的腿被她扯得半张，浑身只穿了一件短袖。

    谢风晚只要一低头，就能把她看光。

    她抬手就把被子又给她裹上了，自己扭头去关门，开灯时候她的手指都是抖的，刚刚触到皮肤时，那种温热细腻的感觉还残留在她手上，谢风晚一下子有点反应不过来，这是在做什么。

    灯打开后，白沁从被子探出头，谢风晚站在门口，好像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步都不肯再靠近。

    白沁没察觉到她的异常，看着她开开心心地笑，自己掀了被子往这边走，“晚晚姐姐！你回来啦，我等你好久！”

    她赤着脚踩在地毯上，脚趾陷进毛毛里，再往上是谢风晚刚刚抓过的脚踝，一双细白的长腿暴露在空气中，上身的短袖只能将将遮住大腿根部。

    谢风晚深深吸了口气，抬起一只手阻止了白沁继续靠近，“回床上去，盖好被子。”

    她感觉自己喉咙发干，气息都在抖，谢风晚没办法形容这样的白沁对她的吸引有多大，她全靠着意志支撑着自己的理智，叮嘱她穿好衣服再出来后，自己逃跑一般开门离去。

    谢风晚在二楼走廊的小沙发上坐下，手指按在额角，尝试平复自己的情绪。

    白沁从前最讨厌在被子里穿睡裤和睡裙，她说裤脚和裙摆卷起来的感觉，简直能要了她的命，所以她睡觉时，总是这样，只有上身穿着短袖。

    是不是即便失去了记忆，有些东西仍旧不会变，比如这样的小癖好，又比如她对一个人的喜恶。

    谢风晚的心，缓缓沉了下去，她知道问现在的白沁，当初为什么要和自己离婚，是个愚蠢的做法，但她就是忍不住想通过白沁的一举一动，去推测她最后的选择。

    这样做可能毫无依据，可她怀里抱着快要爆炸的不安，如果不这样，谢风晚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继续和她的生活。溺水的人，连根稻草都想抓住，当做自己的依靠。

    白沁穿好衣服走出来，看见她坐在这里，跑过来就和她挨着坐下。她凭着一个念头，让自己长大，只是希望下次，再遇到柳芳和白志兴，她能挡在谢风晚前面。

    现在，她长大了，却发现这个世界，并不是所有的伤害都可以靠她挡下，她有很多事情不懂，没有和年龄相匹配的记忆和经历，白沁像是只装了一罐可乐的大号可乐瓶，是个徒有其表的大人。

    谢风晚任由她挤进自己怀里，家里人多，两个人最近都没能这样静静地独处，整个二楼安静下来，谢风晚向后靠着，半闭着眼，一半是因为累，一半是被刚才的想法打击到。

    这是个单人沙发，位置不大，两个人不得不紧紧地靠在一起，谢风晚感受着两人相贴的地方，她的身体像是开始外扩，丝丝缕缕的血肉缠在了对方的身上，挤进她的身体里，绕着她的肋骨打个结。

    她们又变成了紧密不可分的整体，谢风晚喉咙里卡了一声嘲笑，这样的感觉，意味着她的再次落败，如果白沁仍旧选择离开她，那将会撕开谢风晚的身体，鲜血淋漓地带走她的血肉。

    那种痛，她受过一次，所以才更怕，怕到不肯再迈出一步。

    她想，不然就这样自欺欺人地和白沁一直这样走下去吧，能走到哪里，她都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