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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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听见没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几人才松了口气。

    谢风晚下意识伸手拉着白沁到自己身边，仔细看了她的脸色，确定她没被吓到，才松了手。白沁没有趁势坐在她身边，而是后退了几步，靠在墙边。

    被谢风晚握过的那只手，紧紧攥住背在身后，她将手背贴在冰凉的墙面上，一边像要完全消去那人手上的温度，一边却攥紧了，死死握着已经消失的触感。

    产房门前聚着的人越来越多，谢风晚见自己和白沁之间隔着好几个人，担心她难受，就要招呼她过来。

    白沁犹豫了一下，谢风晚向她伸出手，和梦里她一身洁白婚纱，笑着俯身靠近她的样子慢慢重合。

    她克制不住这样的诱惑，一步步向她靠近。

    她们隐藏在人群后的暗潮，被产室门开掀起的巨浪彻底打溃，等在门外的两家人纷纷往走出产室的医生身前涌去，一个悦耳的男声公布了喜讯，“恭喜了，母子平安，是个男孩。”

    白沁心上的失望，在这样热闹的喜意里，没能被任何人察觉。

    所有人都在为这个新降临到世界上的小生命感到开心，谢风晚站在钱云身边低头去看婴儿箱里红彤彤的小宝宝，白沁站在她们身后，目光落在她凸起的脊骨上。

    这天晚上，白沁梦里又一次出现了谢风晚，她怀里抱着一个皱巴巴的小婴儿，身体和着韵律，轻轻地摆动，一片光从她身后笼罩下来，留了一个温柔的光圈。

    谢风晚颊边落下一缕长发，柔顺的发丝顺着她弧线美好的线条轻轻一荡，她被碰得有些痒，但两只手都被怀里的小宝宝占着，便抬头对着白沁温柔地笑，“沁沁，帮帮我。”

    白沁从梦里迷迷糊糊地脱身，半梦半醒间，谢风晚的笑又在眼前，她想帮她撩开那缕发，想将她和宝宝一起留在身边，她…

    白沁睁开眼睛，房间里空荡荡的，她的心跳声鼓噪着，热血一股股涌上大脑。

    她抬起手，掌心压在胸前，压不下的心跳声，像她脑袋里按不下去的念头，有人在一遍一遍地重复，她说，承认吧，你想要谢风晚。

    因为孩子的出生，钱云和谢风晚一下子变得忙了起来。

    白沁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后，她心里那阵莫名其妙的焦躁终于平息，她的身体里，积压着热烈又沉重的情意，将她更深更稳地压进枯燥的日常。

    她在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的日子里，反复咀嚼着这份突然从两人之间长出的禁果，用唇舌一遍遍压榨着其中的汁水，细尝爱恋的滋味。

    她和谢风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只拥有彼此，她所有未能成熟的感情，都依托在谢风晚身上。

    这些复杂的感情缠在一起，成了混乱的线团，白沁理不清它们，更无法给这份感情一个定义。是亲情还是爱情，她从未分清。

    她和谢风晚，就像家里的那一盒拼图，动物世界与天使城堡混在一起，再也没有被分出来过。

    因此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后，她并没有急着去找谢风晚，她心里仍觉得谢风晚还是那个和她一起困在小小一方天地，两个人可以完全占有对方的“晚晚姐姐”。

    她难道还会有除了谢风晚的其他归宿吗？

    谢风晚没想到会在医院里遇到老同学。宝宝出生的第二天，她陪着钱云去医院，在电梯里遇到了好久不见的宁悦。

    高中时她们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同桌，关系很不错，毕业后也一直有联系。

    宁悦为这次偶然的遇见感到惊喜，拉着她说了些最近的事，又缠着谢风晚约定了周末一起吃饭，这才肯放她离开。

    周日下午，白沁正在上油画课，谢风晚从画室前走过，她穿了一条极简单的纯黑吊带裙，走路时正在整理裙边，手指提起一半裙摆在落在大腿上，一条细长的腿从白沁的余光里一晃而过，白沁的手在纸面上顿住，之后的课程老师说了什么她全部没能听清，刚刚的惊鸿一瞥勾去了她全部心神。

    谢风晚有些日子没有参加这样的聚会了，因此心情很好，特意打扮了一番。

    两个人聊高中的趣事，那些曾经十分熟悉的同学，时隔多年在两人的交谈间抚去了灰尘，谢风晚受到感染，难免多喝了几杯。

    因而这天晚上，夜色挂在树梢上许久，谢风晚才终于回来。白沁听见车开进来的声音，忙跑下楼去开门接她，宁悦半搂半抱地将喝醉的谢风晚从车上带下来。

    她怕谢风晚被台阶绊倒，侧头去对着她耳边说话，喝醉的谢风晚也不闹，宁悦怎么说，她就怎么做，这一幕落在白沁眼里，刺得她眼眶一酸，要跑向谢风晚的脚步卡在台阶上，没办法再向下迈一步。

    她想，白沁，你真够傻的，怎么会有人一直站在原地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