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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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最基本的诊断工具，只好用最原始的方式，梁汝心摁住老太太胸膛一口气做了十多个心脏复苏，正要贴过去听听效果如何，有人惊恐大喊。

    “不好，老太太吐白沫了，快想想办法，我奶奶就是这么吐着吐着就走了，医生说，是活活憋死的。”

    这人说的没错。

    老太太心脏出了出题，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她昏迷不醒，身体无法自主反应，呕吐物卡在喉管，用不了多久，会窒息而死。

    短短几秒，老太太的嘴唇变成血红色，红的吓人，像抹了层血，接着，变车黑色。

    梁汝心没再犹豫，深呼口气，对准老太太的嘴。

    空气，瞬间仿佛凝固了。

    包括娟子在内的众人目光纷纷转移到梁汝心身上。

    他们大都不知道人工呼吸等基本常识，但能看出，梁汝心在救人。

    人老了本身就脏，看看呕吐物吧，浓稠，有白的有黄的。

    她在用嘴吸！

    她不恶心吗？

    梁汝心当然恶心，但眼前的是一条人命，施救稍微晚点，人就没了。

    她吸一口，吐一口，直到掰大老太太嘴巴，确认只剩呕吐物痕迹。

    一个包着用黑色毛线杯套的杯子递到她眼前，盖子已经打开了。

    娟子的水杯。

    “没时间了。”梁汝心挥手推开，大声道，“谁力气大，跑的快，老太太突发心脏病，要赶紧送医院抢救。”

    这个时代，还没有救护车的说法。

    这个时代，心肠大都是热的。

    好几个人身材结实的强壮年男人同时站出来。

    最终最高大的一个按照梁汝心吩咐的方式，平抱起老太太，其他人也没走，紧跟着，像接力般，等他累了跑的慢了随时接手。

    梁汝心也没闲着。

    从胸口内关穴到膻中穴再到心俞穴，一边跟着小跑，一边反复按。

    如果，有银针就好了。

    七十年代医疗条件匮乏，整个县城只有一家医院，但患者同样少。

    大人孩子都特别皮实，很少生病，即使病了，多喝开水睡一觉，除非特别大的病才来医院。

    一行人浩浩荡荡，距离大老远就有人扯着嗓门喊：“医生呢？护士呢？快来救人啊。”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闻声出来，见这场面吓一跳：“怎么了？这是摔着了？”

    “患者身体僵直，心率不正常忽快忽慢，有虚汗，伴有呕吐物........”梁汝心看着年轻医生掰开老人的眼睛，果断放弃介绍自己检查到的症状，低声命令道，“溶栓类的药物有吗？先拿硝酸甘油来，快。”

    心梗死亡率非常高，只要原因发病太快。

    后世很多医院为此特意开了心梗绿色通道，尽可能简化流程，以最快速度抢救病人。

    这是在和死神赛跑，生与死，往往几秒钟可以决定一条生命的留去。

    年轻医生医术显然不怎么样，都这么明显的心梗症状了，他不检查，反而看瞳孔。

    “你是说，心，心梗？”年轻医生有基本常识的，他脸色大变，转身跌跌撞撞往里面跑，“王医生，王医生，快来，有个老太太可能得了心梗。”

    很快，一个大约满头银发的老医生跑出来，简单检查后，捏开老太太的嘴，快速往里塞了几片白色药片。

    救命的硝酸甘油！

    老太太立刻被推走抢救，一名护士急匆匆走出：“谁是病人家属？”

    一群人面面相觑。

    进医院，要花钱的，这年月，谁家的日子不过的紧紧巴巴？

    万一老太太孤身一人，抢救不过来，问谁要钱？

    娟子不亏书中大女主，有魄力，高高举起手：“我是。”

    梁汝心已经瘫了，浑身软绵绵的。

    刚才几乎透支了所有力气。

    她第一次面对那么多人大声说话，还是命令的语气，这会大脑后知后觉有了反应。

    还担心老太太，不知道能不能救的过来。

    歇了片刻，她慢慢站起身，不好意思问路，循着味道找到卫生间。

    还好，医院不同于别的单位，安装了大型储水罐，算是有自来水。

    老太太的呕吐物此刻已经发酵，梁汝心嘴里又腥又苦，找到水龙头一遍遍漱口。

    等她抬起身，发下娟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目光深深看着她。

    梁汝心给看的心里发毛，语无伦次找话了个话题，“医生怎么说的，老婆婆没事吧。”

    “不知道，还在抢救。”娟子轻轻点摇头，“走吧，县政府快下班了。”

    等推出自行车走出县医院大门，她毫无预兆忽然开口：“梁汝心，你什么时候不爱高进了？”

    梁汝心此刻满脑子待会要见各种领导的可怕画面，给问的一愣，差点说漏嘴：“啊，我没.......忽然就不爱了。”

    娟子若有所思：“这个忽然，用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