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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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宝鹏!盼娣!你们都过来!”李铁柱跳着脚大喊,夏逐溪皱眉看向广场雕塑后面,果然看到了那两个在碧玺华庭有过一面之缘的恶心脸孔。

    盼娣畏畏缩缩:“爹,要不算了吧,万一把姐惹火了就不给咱钱了。”

    李宝鹏啐她:“你懂个屁!就是要这样教训她她才晓得拿钱!”使劲捏她胳膊:“你不想嫁大学生了?”

    盼娣支吾:“我想——”

    李宝鹏拎着一个油漆桶,李铁柱不识字,李宝鹏和盼娣会写字,就用刷子蘸红油漆在地上写:

    不孝女沈静松忘恩负义

    抛弃生父弟妹天理不容

    李铁柱一屁股跌在地上哀嚎:“我的命好苦!老老实实种了一辈子地,辛苦拉扯大三个娃娃,好不容易闺女出息了,没想到她转头不认爹!”

    “你们知道吗,沈静松十几岁的时候跟着城里的有钱男人跑了!认别人做干爹,嫌弃我们大山里的穷亲人!一分赡养费都不给!”

    “现在这个不孝女就在这栋大楼里面上班,她知道我在这,躲我!求大伙为我评理,替我做主哇!”

    围观人群炸开了锅,纷纷举着设备拍摄。

    夏逐溪打转车头,冲他们开过去。

    李铁柱几个看到一辆车轰轰地冲过来,吓得愣住,李宝鹏赶忙把他拉走,盼娣在旁边尖叫:“你怎么轧人啊!”

    夏逐溪精准地在他们前面停下,撞翻油漆桶。

    红色的液体蔓延灰色的石砖。

    她倒车开上旗风大厦的楼顶停车场,拨通报警电话,“警官您好,旗风广场这边有人危害公共环境,破坏办公。”

    心跳的好快。

    手脚冰凉。

    夏逐溪点开和沈静松的聊天框,没有回复。她赶忙给沈静松去电话,无人接听。

    冰冷的忙音在车里回荡。

    操。夏逐溪用力拍了一把方向盘。

    疲惫。

    沈静松脑袋很痛。

    李铁柱一个山区农民哪里懂得调查她的工作和生活背景,肯定是李宝鹏撺掇李铁柱胁迫盼娣,三个人联合起来骗她,没要到钱,这才找到公司来撒野。

    会议桌对面,旗风总裁的脸黑得能拧出水,“沈静松!你真是艺不高胆贼大!居然瞒报真实出生情况!”

    “你知道抛弃亲人的负面舆论有多严重吗?公关部为了你全员加班!这事如果压不下来,别说八声甘州,旗风都不能要你!”

    “你亲爹和弟弟那你想办法安抚,绝对不能再扩大负面影响。”

    沈静松走出会议室,天都黑了。

    三个手机,每个手机都有好多未接电话,沈静松一键已读,回拨给夏逐溪。

    贝蒂警惕:“你给谁电话?”

    沈静松:“我今晚约了人吃饭。”

    贝蒂恼怒:“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约饭?你——”

    沈静松浅浅地笑,眼里都是抱歉,电话接通:“对不起小溪,你吃过了吗?已经回家了吧?”

    夏逐溪声音很柔:“我在楼顶。”

    沈静松惊讶:“我马上过来。”

    沈静松到楼顶就看到她了。

    夏逐溪来接她,沈静松给了她一个微笑,虽然这个笑容看起来真的很不开心。

    上车前,沈静松诧异:“车头怎么有红色的痕迹?”一点一点的,有点像血

    夏逐溪帮她系安全带,声音带着情绪,“我把那仨人渣的油漆桶撞翻了。”

    沈静松靠紧椅背,困顿地忽闪睫毛。

    今天下午旗风广场除了李铁柱闹事,还发生了什么?

    晚餐定在高空观景餐厅,24小时营业,夏逐溪提前给他们打过电话,餐厅一直留着包间。

    沈静松坐进沙发,脱掉高跟鞋,夏逐溪拿给她一双一次性棉拖。

    “谢谢。”

    “静松姐,你在公司有吃点东西垫肚子吗,胃有没有不舒服?”

    沈静松心头微动,看她,夏逐溪浓眉紧皱,脸色苍白,状态看上去竟然比她还要糟糕。

    “没有。”沈静松不禁抬手摸了一下她的发顶,“你呢。”

    夏逐溪说在车里吃了面包,提给她一只礼盒:“这个给你。”

    沈静松打开,是两罐精装西伯利亚松仁,才想起下午跟夏逐溪提过想吃松子,眼圈有点酸,“真好。”

    她剥了几颗,分给夏逐溪。

    服务生询问是否可以上菜,夏逐溪说好。

    她们坐在落地窗边,桌上摆了一个沙漏,缓缓下落。

    窗外夜灯通明,玻璃上映着她们的影子。

    沈静松含进一片扇贝上的花瓣,轻轻抿着,夏逐溪安静地给她盛汤。

    沈静松没什么胃口,但夏逐溪给她夹的菜她都尽量吃下去。

    一顿饭快吃完,甜品冰酥酪呈上来。

    夏逐溪开口:“静松姐。”

    沈静松猜到夏逐溪已经听说她的身世了,坦然,“你说。”

    夏逐溪稍加整理措辞,恳切道:“我联系了几个律师朋友,他们都很专业。”

    她顿了顿,眼神担忧,像是在悄悄观察沈静松的情绪,小心翼翼,“静松姐,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为你做点什么?”

    沈静松觉得夏逐溪像一只贝,捧着她,仿佛她是她毕生心血凝结的珠。

    心里好温暖,也好沉重。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隐隐发颤,“可是夏逐溪,我要拿什么还你呢?”

    这一刻,只有夏逐溪是她的慰藉。

    夏逐溪眉宇郑重:“可以先记着。”

    沈静松同时开口:“以身相许?”

    夏逐溪定住,耳朵和双颊浮起赧红,把脸转向沈静松看不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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