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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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退就退了吧见他说话这般生硬无情,奚皇后心里也有些不愉,且直白道:“既如此,那本宫就不兜圈子了,方才昕然来见过本宫,她的意思,是要让你们二人的亲事退了。虽说这婚事是本宫赐下的,可若是想收回也不是难事。昕然既觉着不喜,那本宫也只能依着她了。”
“谁让本宫就这么一个侄女。”
此话不假,京中人人皆知皇后疼爱奚昕然,少女妙龄未入宫时,兄嫂带她亦是极为疼爱,一家关系融洽。
此番话倒正中祝珣下怀,不由有些暗喜。
家中琐事已经让他有些应接不暇,他实没信心再去应付一个跋扈的世家女。
何况在他眼中,奚昕然一直都是个作精。
“奚大小姐金玉贵重,臣实再不敢委屈了她。”祝珣自座上站起,再朝奚皇后请了一礼,话说的倒是卑微好听。
此话一出,奚皇后便知再无转圜的余地,且沉了一口气,“也罢,当初也是觉着你们般配好聚好散也不失为一桩美事。祝珣啊,不是本宫自夸家人,本宫也知道,昕然自小被我们宠坏了,做起事来只图自己痛快,有时不管不顾,一来二去外面便有些居心叵测之人造些对她不利的传言,可自己家的孩子自己清楚,昕然有时是有些大小姐脾气,可她身上也有十分贵重的品质,是旁人学都学不来的。”
相似的话曾经李业宗也与祝珣说过。
但现在的祝珣只觉着皇后夸起自家人来,多少有些不讲良心
雨打芭蕉噼啪声响,天色晚来风疾,将重门下的花影压弯了腰。
奚昕然大步回了自己的院子,一推开房门,奚霁林竟坐在她房中的八仙桌前吃着甜瓜,下雨天,光线本就暗,她本就一肚子气,实没料房里还有个人,二人视线相撞,彼此各吓了一个激灵。
定睛一瞧,方知是奚霁林,奚昕然声线高亢,“你在我屋里做什么?”
“我这不是想着你今日入宫去见皇后姑姑,问问你怎么样嘛!”他自椅上站起,反而一脸受惊的委屈,“人家不是担心你嘛,干嘛这么凶。”
奚昕然入门,自外归来染了漫身的雨水气,见她脸色不好,奚霁林殷勤给她倒上一杯茶,而后坐下,身子前探,“姐,怎么样?可退了?”
“退了。”她接过茶碗猛饮两口润了润喉咙。
“真退了?”
“这种事儿还能有假!”她将茶碗搁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弹碗沿,“用不了几日,想是京城就要传遍了。”
原本奚霁林还以为她只是说气话,倒不想着真行到这地步,未免也觉着有些可惜,“那你当真不喜欢他了?”
这倒是给奚昕然给问住了。
似乎她从未仔细认真的想过关于“喜欢”这件事。
细想少时,三皇子表兄身边常有个俊俏的少年,她未与他讲过几句话,少年家世才学样貌件件不俗,惹得许多京中女子都喜拥他,久而久之,奚昕然便觉着自己才应配得最好的,说来想去,对他所谓的喜欢,好似也始于那副皮囊。
实则祝珣真正的性情,她都未探知深浅。
今日这般生气,细究起来也是为着她自打下生下来初次碰了一鼻子灰,得不到的不甘大于喜欢。
“他祝珣给脸不要脸,我总不能拿热脸去贴,趁着现在时机尚早,我先将亲事退了,说出去是我不要他,他是被我奚昕然丢弃的男人。总比日后成了亲,他还不冷不热的让我当弃妇要好的多。”听起来算盘打的还算响,也是为了给自己挽回一些颜面。
乍一听颇有道理,奚霁林双手手掌扣在一起十分赞同,“对,就应该这样,凡事争个先,说出去也是他丢人。”
“对了,还有一件事,奚霁林话峰一转,眸色突然变得神秘起来,连声音也不觉变小了许多,“姐,今日我听见府里的下人说,昨儿个晚上不大太平,夜里有呜咽的哭声从孙姨娘院子里传出来,听着骇人。”
话声落,姐弟二人于桌前对视,不由默契安静下来,窗外的雨声变得突然明晰,听得这种诡事,不由身上也起了一层鸡皮。
不过很快奚昕然便定神下来,一拍桌子全当壮胆,“怕什么,咱们又没做亏心事,若真有什么找过来,也是去找孙姨娘。”
“不过话说回来,栾嫂怎么样了?”今日她一早便入了宫,走的匆忙没来得及顾上一问。
“昨天夜里爹就让人弄了一口厚木棺材将人送出去埋了,在西山上立了个坟冢,烧了些纸钱。栾嫂无亲无故,也只能做到这些了。”奚霁林回道。
这不免让奚昕然心里发酸不是个滋味,明明无辜,却凭白的在孙姨娘那里吃了哑巴亏,丢了性命又落了个不守妇道的罪名,“那孙姨娘呢,爹就让她这么过去了?”
“咱爹你还不知道吗,胆小怕事耳根子又软,一来怕事情弄大了有损他的名声,二来孙姨娘那张巧嘴在他旁边吹两句风便过去了。”此言不虚,虽为子女不应在背后这般讲说父亲,可奚远怀的确如此。
从前奚家最鼎盛之际当属奚昕然的祖父在世时,老奚大人三朝老臣,一生清名远播,奚远怀是为独子,却远不及老奚大人才德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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