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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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不多!寒不多!”寒家二婶娘的大嗓门又亮又透,一下子惊醒了藏在草垛里睡觉的寒不多。
“苍了天了。”寒不多哀叹一声,伸了个懒腰,抹了把脸,钻出草垛,然后凑到草垛中出来的另一个小伙伴面前,“小应子,你帮我把头上草摘一摘。”
对面的男孩身形瘦小,软踏踏泛黄的头发梳成一个小揪揪在脑后,闻言也不回答,一双清亮亮的眼睛,打量着寒不多的脑袋,细致地帮他摘干净。
寒不多也没闲着,抓紧时间把小应子拍打干净:“走了走了,回家放机灵点,别老被欺负,饿了和哥说,总能给你搞点吃的。”
小应子点点头,也不吭声,跟着寒不多身后快步走着,直到岔路口分开,各奔各家。
“臭小子!”寒二婶眼睛贼尖,一眼就看到了寒不多脸上压出的稻草印子,“叫你去干活,你给老娘去睡觉!”
“哎哎哎!婶娘!”寒不多被打得鸡飞狗跳,摸着脸暗暗叫苦,这小结巴,怎么不告诉自己一声?“婶娘哎,我的好婶娘,我是真的把活干完了才玩那么一小会的!”
寒二婶冷哼一声,穿上草鞋:“吃饭!”
说是吃饭,也不过是粥罢了。农家没什么好酒好菜,幸得最近十来年都风调雨顺,总能填饱肚子。
寒家人口不多,只寒二叔、二婶,他们的孩子大郎、二郎、三妹,再加上一个寒不多。寒不多本来是寒二叔大哥的孩子,可惜寒不多刚满一岁时,父母就接连病亡。寒不多就算是个穿越者,也没牛到一岁就能独立自主。
本来以为吾命又休矣,没想到寒二叔抱起自己,叹了口气:“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抱回家养吧,也算给大哥留后了。”从此,他就有了大名,寒不多。
虽然及不上自己亲生子女,但二叔二婶对自己也不差。比如眼下,二婶虽然怎么也舍不得把一个鸭蛋分给自己,但是粥却是给得稠稠的。
“芸娘,”二叔责备地看了妻子一眼,又终究不忍说什么,看了看自己碗底可怜的一小点蛋白,转头对着自己美滋滋的大儿子说,“大郎二郎,你们把鸭蛋分些给不多。”
大郎的笑容逐渐消失。他不情不愿地把本就不多的鸭蛋再夹开,悄咪咪地比对了一下大小,把小的那块夹了起来:“不多弟弟,你吃。”
二郎干脆把头埋在碗里,假装什么也没听见。
寒不多面上笑眯眯的,心里却叹了口气,接过大郎的那一小块鸭蛋,埋在碗底,慢慢喝着。
“快点吃!”大家陆续都吃完下桌了,只剩下寒二婶和寒小丫留着打扫碗筷,二婶柳眉倒竖,满是不耐烦。
“得咧!”寒不多喝光了最后一口,露出碗底的鸭蛋,他迅速拿起筷子,蛋黄塞进了小丫嘴里,蛋白塞进了二婶嘴里。以他对二婶的了解,这蛋,她自己和小丫估计也是没份的。
“这死孩子!”二婶又是心疼,又是慰藉,还有点羞愧,心情复杂得很。
小丫懵懵懂懂地叫着:“娘,真好吃。”
“你放心,等你能干活了,娘也给你吃。”二婶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叹了口气。寒不多是个好孩子,比自家那两个皮猴贴心太多了。可是穷啊,实在太穷了,她也不愿意这样。
寒不多从不计较这个。毕竟他在现代社会的年龄都已经30了,人间非黑即白,谁都有私心的道理,他已经明白太多了。而且比起隔壁家的对照组,寒二叔和二婶,简直是大圣人了。
隔壁就是小应子家。小应子情况和自己差不多,只不过是4岁来的。但是小应子当年可是有父母遗产薄田二亩的,哪里像自己家,看病卖光了田地,自己完全是啃二叔家的。小应子家的叔叔婶婶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人了,心狠得很。吃不饱穿不暖不提了,到现在也没给小应子起个名字,都是哎来嘿去的,像叫狗一样。
也因为这样,小应子在村里孩子中是最受欺负的那一个。
两年下来,发现小应子好像连话都不会讲,不少坏小孩便变本加厉,拍着巴掌围着小应子笑嘻嘻地唱顺口溜:“哑巴哑巴,天生不会说话;哑巴哑巴,活该死了爹妈!”
那是6岁的寒不多第一次见到小应子。寒不多身体里是成年人的灵魂,因此最不耐烦和拖鼻涕爱尖叫的孩子一起玩,平时离他们远远的。只是这次闹得太大了,自己被寒家二郎推搡着去看热闹。
只见那哑巴小毛孩一声不吭,扑到了为首的胖小孩身上,一下下抡着拳头,哪怕自己被其他孩子锤得身板子咚咚响,也没松手,把那胖小孩打得鼻血流了一身。
事后,小应子叔婶把小应子拎到胖小孩家面前一通揍,揍得人家父母都看不下去了:“算咧!也是我家不好,嘴巴跟撩钩似的。你看你打得他疼也说不出来,作孽啊!”
小应子遍体鳞伤地被扔到了猪圈。
寒不多不想多管闲事,可是又实在不忍心。他悄摸摸藏起二叔给他的烤红薯,半夜爬上了应家的猪圈。
“嘿——”寒不多卡住了,他不想叫人小哑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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