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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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计划便在季濉手里落了空。

    “何人竟敢刺杀当朝首辅?!”早有防备的季濉,干净利落地将那人当场擒住,他缚住那人的双臂,将他踩在地上,手上微一用力,便迫使他抬起了头。

    烛火照亮了男人的面庞,季濉神情讶异,“竟然是你?!”

    这人便是季濉营中的副将左子骞。

    也是他回京以前钓到的第一条鱼。

    季濉一面将左子骞的脊背狠狠踩住,一面向孟良誉解释道:“义父,他虽是我手下的人,但此人前些日子已被查出叛逆于孩儿的罪证,他绝非是孩儿派来的人!”

    被踩住的男人未置一言,目光却紧紧望向上座的孟良誉。

    “为父自然不会疑你,不过,你既发现了他的罪证,何不早些将他处置了?”

    孟良誉将视线从左子骞身上移开,看向了季濉。

    “孩儿只是发现了他私通外党的信件,却迟迟不能确认对方的身份,想来……这回,也是那人派他前来行刺义父的罢。”

    孟良誉低垂眼帘,堪堪舒了一口气,接着,耳边便传来一声激烈的惨叫。

    “大人!!饶命!!!”

    孟良誉蓦然抬首,双手攥紧扶手,他眼看着季濉将方才从搁架上拔出的匕首,直直地刺入男人掌中。

    季濉手上的纱布也因用力过度而又洇出血迹来,孟良誉适时地出声阻拦道:“你看看你的手,莫要为这样一个逆贼伤了自己。”

    一旁的管事极有眼色的快步上前,他将季濉扶开,亲自审问“逆贼”。

    不过是须臾的功夫,管事便站起身来,向孟良誉回道:“大人,那人事先在口中藏了毒,现下已咬毒自尽了。”

    季濉离开寝屋时,还瞥见了地上男人极其惨绝的死状。

    他心底掠过一丝冷笑:老匹夫,好生狠毒的心。

    出了孟府,季濉便不耐烦地将手上带血的纱布扯开,丢进石竹怀里,方才在府里时满面的恭谨仁孝已消失殆尽,他沉着脸冷声道:“困了,回府。”

    坐上马车,看着季濉微阖的双眸,石竹还是忍不住问道:“将军……您既已知晓他是孟良誉的眼线,何不直接在暗地里将他处置了,倒大费这样一番周折?今日之事,若是被孟良誉看出端倪……”

    将军一入京,便拒了孟良誉的帖子,石竹曾以为,将军是打算和孟良誉决裂了。但那之后,将军又却接受了三皇子狩猎的邀请。

    京中谁人不知,孟良誉和三皇子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他也曾亲问过将军,那时,他只说:既不能让他全然信服,也不能彻底与他撕破脸皮,将信将疑之间,狐狸才会露出马脚。

    之后不久,果真教他发现了副将左子骞的异动,他原以为主子会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将他处置了,却未曾想过,主子竟是耗了这样一番周章。

    他亦瞧见了那左子骞死时的情形,若非他今日亲眼所见,怕是难以相信一个看似柔善敦厚的内阁首辅,竟有如此狠毒的手段。

    石竹第一次强烈的感知到,什么叫作与虎谋皮。

    他突然觉得主子此行,未免太过冒险了些。

    “你以为他安插在本将军身边的人,只有这一个么?”季濉倏然睁开漆黑的双眸,似笑非笑地看着石竹。

    边关三年,孟良誉对季濉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这其中,自然不可能只是一两个眼线的功劳。

    季濉未去理会石竹不解的眼神,抬手扶额,饶有兴味地继续道:“明日,那副尸首会由孟府送去乱葬岗,接着,那老匹夫便要善后,记住,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左子骞的事迟早会被季濉营中的其他细作知晓,届时,他们还会忠心如初么?

    季濉冷冷地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挑帘看向窗外。

    饶是季濉如此神情自若,石竹仍有所忧虑,是了,天底下是无不透风的墙,那么主子今夜这一番动作,也难免不会露了痕迹。

    “将军……”

    石竹忍不住又支支吾吾地开口,季濉早已到了耐烦的极限,他将视线从窗外收回,如冰凌一般飞向石竹,“怎么,今晚那颗药,你也想尝尝?”

    石竹终于安静下来了。

    季濉复回首,看向墨青色上空点缀的清亮星辰。

    孟良誉心思深重,是只甚是狡猾的老狐狸,他不是没想过孟良誉会看出些什么。

    只是,他与孟良誉还不到撕破脸皮的地步,他知晓,孟良誉亦知晓。

    而他只是想让孟良誉知道,他即便是他养的一条狗。

    也是只长牙的狗。

    帘内的那一双桃花眼微微弯着,那点点星辰映在他漆黑的瞳仁里,如坠深海。

    这哪里是条狗,分明是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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