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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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霍连在院中教两个孩子射箭。欢儿央云今留下,在她身边腻来腻去,撒娇不断,“舅母,你当判官,看我和弟弟谁射得准,好不好嘛……”
“啊啊啊不许叫我弟弟!我长得比你高我是哥哥!”
他俩是双生子,一前一后出生,在称呼上总爱较劲,没一会儿就要缠打在一起。
云今只得坐下,将他俩分开,“好好好,我就在这里不走,你们别吵。”
欢儿连连点头,往云今脸上亲了一口就跑去找霍连,要他悄悄传授一些秘笈。
日光灼人,云今坐于凉亭蹙眉望去。
那人换了身便利装束,半边身子在明光里,半边则印上斑驳树影。他鸦发高束,腰带将后背和腰身衬出紧实好看的线条,沉闷幞头也被赭色额带取代,再一拈弓搭箭,行云流水,莫名有股清爽的少年意气。
云今也是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他今年不过二十一岁。
不免忆起他们的初见。
霍连一直以为初见是由齐氏相引,其实不是。
那天他们恰巧在同一家食肆的相邻位用餐,她吃的是藕片爆虾索饼,他的是羊肉汤饼。只是他还没吃上两口就见义勇为去了。
抢钱的小贼被制服在地时,云今甚至都没看清霍连是怎么出手的。但利落身形下蕴含的惊人力量,让人侧目,她甚至听见几声喝彩。而他恍若未闻,似乎解决蟊贼是一件再顺手不过的事。
坐回来后他单手扣着陶碗饮水,喉结因吞咽而上下滑动,疏狂的动作使得碗中清水顺着他的下颌线一路滚去略敞的衣襟,没入看不见的去处。
那双黑眸望过来时,云今顿觉耳边的磋蹉虫鸣和叫卖谈天不再纷扰,只有自己鼓噪的心跳声不断。
射箭教学结束时,长姐正好归家,热情地招呼霍连留下一起用暮食。两个孩子也蹦蹦跳跳央他留下。
云今两手交握很是为难,作为主人家她确实应该出声留客,哪怕只是为了客气。
“是啊,霍郎君不如留下用饭吧,欢儿时儿看起来很舍不得霍郎君。”云今强笑着说了句,却是微微低着头的。总觉得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因着心虚,她手心里沁了汗,身子也僵着。
顺着这话音,霍连光明正大地凝睇云今,忽然道:“少夫人没事吧?太阳都快落山了,怎还出了汗?”
云今登时就从心底冒出腾腾怒气。
他难道不知她为何冒汗么!明明是他在纠缠一个有夫之妇,都跟到家里来了,竟然还若无其事地将话题引到她身上!
但长姐关切的眼神投过来,云今只能摇头以示无事,又道:“这个点儿快关坊门了,行走不便。长姐,不如我们改日提早准备或干脆叫一桌席面,再请霍郎君吃饭吧?”
“是是,云今说得很是。”
长姐又和霍连客气几句。
“那某就告辞了,两位娘子勿送。”
言罢,霍连离去。
只是错肩而行时他的臂缚有意无意地擦过云今的帔帛。
饭后实在气不过,云今还悄悄问过欢儿,“你俩就不觉得霍郎君凶巴巴的吗?为何好像很喜欢这位师父?”
欢儿含着一块乳糖——算是云今行的贿赂,听了这话,小大人般思索了会儿,奶声奶气地说:“舅母怎么以貌取人!霍师父虽然凶了点,但他好厉害哦,舅舅射的靶都没有霍师父准呢。”
“霍师父马术也很厉害的,上回打马球我和霍师父一队,赢了三把!三把呢!”欢儿的小手比着数,得意洋洋地说:“弟弟和舅舅一队,输了还哭鼻子哈哈哈……”
云今只觉头疼脑胀,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
还打马球了,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等等。
云今一滞,忐忑问道:“……哪个舅舅?”
总不会是显郎吧……
简直冷汗直冒,实在难以想象显郎和霍连打马球是个什么场景!
“小舅舅呀。”
见云今脸色怪怪的,欢儿有些着急,摇着云今的手撒娇:“舅母舅母,小舅舅不让我说的,因为他那天本该去书院的。舅母你最好了……千万要保守秘密哦,拜托拜托~我在小舅舅面前可是很讲信用的。”
欢儿缠得紧,云今胡乱地点头应了,拧着眉往自己院子走。
寻思了一路,也没想出有何办法可以快刀斩乱麻,现在两个孩子对霍连的接受度很高,她不可能贸然提出辞退他。
想来,只能尽量避而不见。
提心吊胆了大半天,云今身子乏得很,让人备下热水,自己带着换洗衣物往浴房走。
刚阖上浴房的门,云今就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口,身子也被圈入对方的怀中!
云今大骇,扭头看去。
又是他!
云今果断下口咬上他手心,反被圈得更紧。
这时,门外忽然人影晃动,丫鬟叩门道:“少夫人,奴婢方才忘了换新的沐浴香丸,现下取来了。”
无人回应,丫鬟又叩门,迟疑地唤:“少夫人?您在里面吗?奴婢可以进来吗?”
明明是极平常的一句话,在这种时刻却显得多了旁的语气。那几息的迟疑,尾音的上挑……好似在试探。
窗纸很薄很透,难道丫鬟看得见里面的情形?
云今一个激灵,不敢再想,拼命摇头示意霍连松开她。
两人严丝合缝贴着,霍连的气息从热转烫,唇瓣几乎要蹭上她的耳廓,“很怕?”
云今正慌神,心跳声大过一切,目光不敢离开那扇随时会打开的门扉,无暇回他。
见他不放手,她只得清了清嗓。
门外丫鬟立即应声,“少夫人,奴婢在。”
霍连冷哼一声,松了捂她口的手。云今还未来得及喘息,便紧紧盯着门缝说:“不碍事,我见小格中还有上回剩的,你自去忙吧。”
丫鬟知晓少夫人平易近人,也没多想,应声便离去。
直到再听不到脚步声,云今才松了一口气,背后早已汗湿一片。
回身去看那罪魁祸首,却见他早就往浴桶边的高足凳上一坐,长腿舒展,好整以暇地看她。他的目光并不收敛,无声而明确,要她过去。
“你是不是疯了,跑这儿来做什么?”云今将声音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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