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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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她将剑尖抵在他的喉咙上,压抑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害他?”
俞方相半睁的眼睛视线落在虚无处。
像是在机械地回复,又像是陷入了回忆。
他的嗓音飘在半空:“我讨厌他。他曾经是我的师兄。”
很久之前,俞方相就诞生在清虚宫。
他的父亲是清虚宫的宫主。
俞方相理所当然地以为等他长大,他将继任父亲的宫主之位。
可是他的父亲却将这个位置传给了景黎,他的大师兄。
他憎恨景黎,景黎却总是对他忍让。
他憎恨父亲,但父亲死了。
于是俞方相叛出了清虚宫。
他要让父亲后悔他的决定。
而景黎?景黎是他人生必须铲除的障碍。
景黎活着一日,他就一日被掩盖在他的光辉下。
清虚宫成了他的,修真界的赞誉也全归于他。
凭什么!
“景黎飞升时是我铲除他的最后一个机会。只有他身死道消,我心才能安定。”
俞方相说完,嘴角隐约浮现出了畅然笑意。
“原来如此。”
颜崖冷声道。
事情已然分明。
颜崖并不在乎俞方相的心理动机是什么。她只是要一个证据确凿。
如此,她就可毫不手软地让他偿还师尊的性命了。
颜崖双脚跨在俞方相腰两侧,视线在他胸膛上寻觅着落剑点。
她双手紧握剑柄,剑身亮起一阵白光。
就在剑尖要刺下时,颜崖冷凝的表情忽然产生了一道裂缝。
一股酥麻的劲从尾椎骨一直蹿上天灵盖。
剑上白光闪了闪,彻底熄灭。
体内真气调动不起来了!
身体的异变发生得如此突然,甚至举剑都困难!
该死!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颜崖双腿发软,踉跄从俞方相身上踩过。
“宿主,你要分化了!”
系统紧张地叫道。
颜崖知道,因为她浑身发烫,脑袋也昏沉得厉害。
“宿主,你得赶紧离开!分化开始后你将失去行动能力。如果你在这里分化,等俞方相醒来你就完蛋了!”
颜崖咬了咬牙,强撑着走出殿。
殿外,山上的风一吹,颜崖体内的燥热缓解了一些,使得她能提起一口气往回赶了一段路。
但很快那股燥热就像没能被吹熄的火,更加猛烈地反扑了回来。
颜崖小口喘息,感觉连呼出的气都是热的。
她四肢酥软,每踏出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就像吃了合欢宗的药似的……
颜崖有些困惑,分化竟然是这样的吗?
根本走不动了,她扶着一棵树调息了片刻。
她身后,是遍布宫宇楼台的那座山。
月色下,有人朝她这边走来。
颜崖一喜,不管来人是谁,都愿意帮她回去的吧。
她实在很难坚持意识清醒了……
在已经有些模糊的视野中,来人墨发如水,细长有力的双腿在行走中反射着月光。
——像噬人的妖精。
是拾牧……
她双腿发软,靠着树干身体下滑。
他走近了,竟带给颜崖一股压迫感。
颜崖尽力将他看清。
拾牧的眸光冷凌凌若凝成了霜,低头看着倚树而坐的她。
她脸色绯红,细细的汗水濡湿了头发,贴在她的脸颊上。
她像没了骨头似的坐着,浑身酥软无力。双眼像蒙了一层水雾,有些迷离地看着他。
拾牧的脑子嗡然作响。
若不是亲眼所见,就算是穷尽想象,拾牧也勾勒不出这种模样的颜崖。
素日高不可攀不染俗尘的仙子,也会有此娇软无力的时候吗。
拾牧满腔的愤恨羞恼和不甘,都因这一眼而烟消云散。
他用力咬了咬唇,低声冷硬道:“把手绳交出来!”
颜崖昏昏沉沉,压根听不清他的话。
拾牧手指蜷了蜷,逼自己回想她那决绝的话。
他粗鲁地拽住了她的手腕,将她腕间的黑色手绳褪掉。
颜崖的低低喘息声萦绕在他耳边,拾牧不自觉地有些手抖,感到指尖触碰到的她的肌肤如碳火般炽热。
他将手绳攥在手心,逃也似的快步撤开。
但走了两步后,拾牧又垂头静立了一会。
他回头看向颜崖。
唯有趁这时,他才能寻到抢走手绳的可趁之机。
等他逃走之后,或许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即便有幸再见,他对颜崖来说也不再是她信赖的坐骑,而是一个趁她之危之徒。
她一定会气他厌他,不再理他。
颜崖意识朦胧中感到拾牧又蹲在了她身边。
然后……他脱掉了她的罩衫。
?
模模糊糊中,她看到拾牧将她那件罩衫披到不着片缕的身上,他不会穿衣服,像裹着浴巾似的,两只手紧紧抓着罩衫领子。
他最后看了她一眼。
再然后,颜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