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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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榻上翻了几个身后才唤小蜡:“公子呢,去哪儿了?”小蜡给她挂起床帐,轻声道:“公子适才回了殿中,不过又被人唤了出去,还让我嘱咐小姐今日搬来东宫,您须得去太子殿下那里见礼呢。”
褚朝雨问:“他不与我同去吗?”
“公子说如今您是庆安长公主的义女,单独去拜见太子殿下并不会有违礼制,让您一人去呢。”
褚朝雨默了片刻:“给我洗漱更衣吧。”
——
褚朝雨来到辰阳殿外时,辰阳殿守卫的人似乎都视她于无物,她便径直行进了殿内,内侍陈公公认得她,忙上前笑脸相迎:“夫人,殿下正等着您呢。”
褚朝雨秀眉微蹙,等着她?
她步子轻缓,辰阳殿内也一片静寂,褚朝雨除了能感觉到透过窗牖吹进来的风外再感觉不到其他,仿若这是座空殿。
又行了几步,穿过一道竹石屏风后,她看到了顾宴风。
他正坐于桌案前,双臂摊开姿态悠闲的倚在软椅上,却是一副很疲惫的模样,时不时的蹙下眉头,又像是被烦心事所扰。
褚朝雨只觉得,闭上眼睛的顾宴风倒有些她记忆中的模样,温润而亲切,她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不过片刻,顾宴风睁开了眼,那深井无波的眼眸里有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褚朝雨屈身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顾宴风看了她一眼,抬起修长的指轻揉了下太阳穴,似是漫不经心的问了句:“用晚膳了吗?”
“还没。”
顾宴风起身,目光温和的又看了她一眼:“陪孤用膳。”
褚朝雨本能的回他:“殿下,这不合礼制。”
顾宴风笑了,走至她身前盯着她,他生的高大,微微俯身凑的她极近,压低了嗓音:“你现在不止是臣妻,也是——孤的表妹。”
他尾音压的重且慢。
“孤的表妹陪孤用膳,如何不合礼制了?”
褚朝雨:……
一场晚膳下来,顾宴风没用几口饭菜,目光全在褚朝雨身上了,只是看着她,也不言语,于褚朝雨来说,这哪是用膳,分明是上刑。
起初她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打算着与顾宴风说她休息了好几个时辰还没有胃口,可想了想,还是继续用膳了,只当顾宴风是个透明的。
她放下长筷,拿丝帕拭了下嘴角,抬眸看向他:“殿下,我用好了。”
顾宴风瞧她瞧的有些出神,闻言思绪收回,轻咳了声:“你的喜好还和从前一样。”
他目光深沉的看着她说:“看来时间也没改变什么。”
褚朝雨手中丝帕被她攥紧,思绪繁杂的咽了咽口水,桌上的饭菜合她胃口的她确实都夹了,也是为了在顾宴风面前显得从容一些。
倒是没想到他一直盯着她瞧是在想这些。
褚朝雨只垂眸不语,她已经用好了晚膳,顾宴风却不接她的话。
殿内寂静无声,褚朝雨有些无奈,怔怔的出了神,顾宴风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拿起筷子开始夹菜吃。
心绪总是流转的极为光速,一时间,反倒有种岁月静谧的平和气息,褚朝雨愣愣的出着神,殿内明亮烛火衬的她肌肤似雪,眉目间有着超尘脱俗的灵动。
像只雾气迷蒙间行出的灵动麋鹿。
顾宴风手中的筷子与玉盘相撞发出‘叮叮’的清脆响声,他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句:“你阿娘怎么死的?”
褚朝雨猛然回过神来。
他知道阿娘去世了,那她的一切顾宴风定是都知晓了,褚朝雨皱了皱眉,轻声答:“阿娘身体本来就虚弱,不小心染上了疫病,没挺过来。”
顾宴风轻轻咀嚼着口中食物,轻缓的咽下后,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着她:“以你的家世遭遇嫁进普通世家都不易,为何嫁进了国公府?”
顾宴风问这话时神色严肃,颇有威压,如同审问诏狱的犯人,褚朝雨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
顾宴风等不到她的回话却也不恼,又自顾自的说:“不对,你姑母是祁将军府的夫人,嫁个普通世家也有人愿意娶你。”
褚朝雨:……
“殿下都查明白了。”
何须再来如此贬低质问。
顾宴风知她心中起了愠意,轻笑了声,修长指节拿起一旁的杯盏轻抿了口茶:“也有未查明白的。”
殿内又一阵沉默。
顾宴风抬了抬手,陈公公疾步行进来,立在褚朝雨身侧,双手拖着的梨木托盘上赫然摆放着一枚白兰色玉珏,晶莹剔透,犹如一滩清泉水般细腻,仔细去瞧能发现上面雕刻着的精细云纹,皇家之标志,权利之物。
褚朝雨没接,目光看向顾宴风。
顾宴风修长的指摩挲着青玉盏,悠悠闲闲,他似是很随意道:“国公府不许你去大理寺狱,日后你既住在了东宫,拿着这枚玉珏,随意出入宫门。”
褚朝雨思忖了许久,这次没有与顾宴风客气,接过了陈公公递来的玉珏。
她确实已有许久未去看过父亲了。
“谢殿下——”
褚朝雨话音未落,就被顾宴风抬手打断:“别急着谢。”
褚朝雨从他的神色中感觉到了不安。
顾宴风极为随意道:“今夜——留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