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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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江明薇并未早睡。洗漱过后,她让绿云自去休息,她则闩上门,又换上一身藕荷色寝衣。
临近五月,这寝衣质地轻薄,穿在身上,凉爽舒适。
江明薇打开红木箱子,翻找书画。
她先取出一幅三叔所赠的湖光山色图放在一旁,后又摸出一本薄薄的册子。
翻看一页,确认无误后,江明薇才舒一口气。
这册子是成婚前一夜,母亲塞给她的。
她当晚胡乱看了几眼,将它藏在箱子底,便抛之脑后了。
今天突然想起来,深觉是个隐患,必须得处理掉。
不然万一哪天被人看到,她就没法做人了。
册子肯定没法剪成粉碎,唯有烧成灰烬,才算彻底毁灭证据。
可惜如今是初夏,没有火盆。不然直接扔进去多方便啊。
江明薇叹一口气,目光转向桌上的油灯。
等会儿吧,现在动静太大。
这种事情还是要悄悄地来。
时间流逝,不知不觉已交亥时。
整个谢宅安安静静。
江明薇取下灯罩,将册子凑到灯边点燃。
可能是封皮太硬,灯火又小,好半天没点着,倒是差点把灯火熄灭。
江明薇略一思忖,干脆将封皮撕下,将册子撕成一页一页的。
果然,每次只烧几页,烧的非常干净。
桌面上,还摆放着几张江明薇平常画画的废图。
——这是她的谨慎之处,倘若被人瞧见她烧东西,她就说是把不要的画烧掉。
多么完美的理由。
江明薇正烧的认真,忽听一声异响,早闩好的房门被人推开。
谢廷安面色沉沉站在门口。
江明薇脑海空白了一瞬:“阿,阿行哥?”
一时之间,她脑海中闪过许多念头:他不是睡着了吗?门闩着怎么会打开?他为什么要进来……啊,册子!
江明薇想也不想,放下册子,随手拿起一张废图盖在上面。
她站起身,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勉强一笑:“阿行哥,你还没睡啊?找我有事?”
她看到窗影上,自己的手在轻颤。
谢廷安双眉紧锁,神色古怪。
“我睡不着,就画点画,画的不好,就烧掉了。”江明薇小声解释。
她想,离这么远,他应该没看清吧?肯定能糊弄过去。
谢廷安凤眸微眯。
气氛太过尴尬,江明薇头皮一阵发麻,心脏怦怦直跳。
“你说那图是你画的?”谢廷安眉梢一挑,声音略微有一些沙哑。
他视力异于常人,方才匆匆一瞥,已然窥见全貌。
那些图案是她一个闺阁女子能想出来、画上去的吗?他怎么不知道,她还有这本事?
江明薇胡乱点头:“嗯嗯,画的不好……”
话音刚落,夜风透过门缝吹进来,用来遮盖册子的薄薄竹纸被吹开,露出册子以及册子上惟妙惟肖的图案。
厢房布局不同于正房,桌案离门口极近。
灯光下,江明薇看到谢廷安的目光不经意落在图案上,脸色瞬间精彩纷呈。
她那句“画的不好,所以要烧掉”再也没法说出口。她只恨自己不是个隐形人,不能随时随地消失。
咬一咬牙,江明薇硬着头皮转移话题:“阿行哥,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谢廷安静默一瞬,嗤的一声轻笑:“远远看到火光,我怕再不过来看看,房子被人给点着。”
他当然不会说,他以为她在烧温三郎的书信。
江明薇讪讪一笑:“不会的,我有很注意。”
说话间,她尽量不着痕迹将桌上册子给反过来。
——尽管可能有些徒劳。
谢廷安眼神微动,这才注意到她装扮的异样。
不同于白天的娴雅,此刻的她只穿了一身藕荷色的寝衣,隐约可看出女子曼妙的曲线。
谢廷安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帘低垂,冷冷地扔下一句:“别把房子烧掉。”
转身离去。
夜风凉凉的吹进来,桌上的竹纸发出“哗哗”的声响。
江明薇阖了阖眼睛,心里仿佛有个小人在打滚尖叫:“他看到了!他肯定看到了!我还说是我自己画的!我可怎么活!”
不管怎样,生活还是要继续。
她深吸一口气,慢吞吞挪到门口,检查门栓。
嗯,勉强还能用。明天一定要找人再给加固一下。
重新闩门后,江明薇又搬来一把椅子顶住房门,随后才回到桌边,继续未完成的事情。
总不能半途而废。
这一次,她不像初时那般小心了,反而带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等册子连同废稿一起烧干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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