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谣第36章 宛若被雨打湿的委屈无辜感第36章 宛若被雨打湿的委屈无辜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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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憋出这么一句话后,那男孩就紧抿着唇齿,任凭楚明姣怎么威逼利诱,甚至真拿绳子捆住他双手双脚,也硬气地维持着一声不吭的姿态,大有一种quot;你们有本事就弄死我,反正你们想知道的,我一个字都不会吐露quot;的挑衅模样。
根本不像个才捡回半条命的阶下囚。
将手套啪的揭下,甩在一边的石头上,楚明姣吐出一口气,用力摁了下眉心,对其他几人摇头,言简意赅道:quot;我刚才试过了,这小孩神魂被锁了,如果强行破开禁制探取记忆,记忆会瞬间粉碎,施法人也会受到反噬。quot;
quot;怪不得有恃无恐。quot;苏韫玉了眼四周,随着山火的熄灭,他们所在的小山丘重陷入墨一样浓稠的无边夜色里,他不由皱眉,瞥向小男孩的方向:quot;软的不行,硬的也不行,那这怎么办?quot;
楚明姣也不知道。
她瞅着机会,把苏韫玉拽到一边,挥手丢出一个隔音结界,问:quot;这件事从头到尾,你有什么头绪?quot;
“没,你怎么想的?”
楚明姣无意识地用牙齿磨着一小块唇上的肉,定了定神,怔然道:quot;刚开始进祖脉,我以为最多就是将地煞引出来,经历几场战斗罢了,但现在觉得这地方真的很不对劲。quot;
她抬眼去他:quot;方才那丛火焰,你也到了,它好像诞生出了灵智,着那样凶蛮,横冲直撞,谁也不怕,唯独面对圣蝶时,显得尤为惧怕,而且恶意满满。圣蝶驱动的是神力,我知道寻常力量接触它,也许会本能退缩,可为什么惧怕,为什么对它有那么大的恶意。quot;
quot;--除非它曾与拥有圣蝶本源之力的存在接触过。quot;
除了江承函,还能有谁?
quot;还有方才那小孩说,神诞月。quot;她忍不住皱眉:quot;神诞月是什么?我都不知道的事,为什么凡界的人会知道?他们还要在神诞月前准备一场祭祀。quot;
举行祭祀的又都是些什么人。
quot;楚二。quot;苏韫玉听她说完,冷静道:quot;还记得我们进祖脉,为的是什么吗?quot;
他有一把好嗓音,含着笑时显得松散,很能撩人,正色时又音韵清越,此时俯身,凝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提醒:quot;不管祖脉之中牵扯进了多少势力,他们想干什么,这其实都和我们没关系。我们进祖脉,只是起个引子的作用,将地煞勾出来,外面姜家和四十仙门不会袖手旁观,他们肯定做好了对付地煞的准备。quot;
quot;等地煞善恶魂被抽取,一切尘埃落定,姜家解决了困境,四十仙门磨砺了弟子,再将锁魂翎羽交给我们,我们来凡界的任务就完成一半了。quot;
楚明姣抿紧了唇。
这些,她怎么会不明白。
quot;行了,知道你不听人说这些。quot;他好笑地扯了下唇角:quot;江承函是神主,神主殿与祭司殿都在他的统辖之下,你当随便来群人,用什么莫名其妙的祭祀,就能伤到他啊?quot;
quot;而且我怎么听说,祭祀都是用来给人祈福的。quot;
站在他的角度,楚明姣脑袋半低不低的,盯着脚下的石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像是和自己较劲生气,脸颊红着,还鼓鼓的,怪可的。苏韫玉想像从前那样伸手捏捏,又想起这样做之后经常被她冷落的后果,还是作罢,接着和大小姐讲道理:quot;就算这事有不对劲,我们插手管了,怎么和神主殿那边说?江承函还会信你吗?到时候好心当作驴肝肺,你不得气死?quot;
字字句句,好像都已经昭示了某种关系的彻底破裂。
楚明姣被其中某句话刺痛,闷闷不乐地将脚下的石子踢得骨碌碌转,而后眨了下眼,恹恹道:quot;我根本没有想过能和神主殿那群人好好说话,也不是非要插手多管闲事。quot;
苏韫玉以为她接下来会说quot;但一日夫妻白日恩,我这次也利用了他,算是扯平了,遇到这种事,总不能真拍拍袖子走人不管吧quot;quot;要是有人真的要伤害他呢quot;这种话。
事实上,楚明姣就是这么个人,她嘴硬心软到了一定的程度,别说今天涉及到的人是江承函,就算是宋玢,是汀白和春分,她也没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袖手旁观。
然而他并没有等来这句话。
头顶圆月高悬,成为墨夜中唯一的光亮,那如水的色泽好似顺着某种渠道流进了她的眼睛里,所以她倏而抬头,明晃晃的与他对视,形容不出来那种语调,像是矛盾和不开心极了:quot;但是--quot;
有点懊恼似的,她顿住了。
等了半晌,苏韫玉没听到接下来的话音,催促地道:quot;什么?quot;
她吸了口气,放弃抵抗一样道:quot;以前,江承函对我真的很好。quot;
quot;苏二,你可能都没办法想象。quot;
楚明姣是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姑娘,她根本不缺人对她好,所以也不会对一些随意施舍的,唾手可得的念念难忘,说得难听一些,若不是用心到极致,有些东西,她连都懒得一眼。
从小到大,苏韫玉自以为自己就是楚二的第二个哥哥,衣食住行不说,为了陪她练剑,肋骨都不知道断过多少根。可这种煽情话,他愣是一回都没听到过。
这样高傲的姑娘,有朝一日,竟也会说quot;你不知道他到底对我有多好quot;。
苏韫玉脸上的笑僵了僵,胸膛里有东西蓦的一悸,麻麻的微痛,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飞快扎了一下,满腔劝说的话都卡了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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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山阶中的另一边,背对个隆起的像坟一样的小山包,凌苏拉着柏舟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quot;你还没说呢,神诞月是什么。quot;
quot;神灵的诞辰。quot;
这倒是和凌苏理解的意思没差。
quot;那岂不是每年都会有?不对啊,上回我还问过楚明姣,她说神灵和我们不一样,没有固定的诞生之日。quot;世人对于神的了解总是浅薄而片面,凌苏兀自感到惊讶:quot;从前也没听说过神诞月啊。quot;
柏舟言简意赅:quot;神灵天生地养,在三界中孕育成胎,诞辰只是个日子,没有意义。quot;
quot;神诞月是天地为神灵定下的一个月,从第一个神诞月开始,往后百年一回。quot;
这次神诞月,也是他要经历的头一次。
这其实是件极其私密的事,他本身性格冷淡,也不宣扬高调奢靡的作风,原本神诞月这一出,即便作为正主的他,也只会在真正来临的数年前才冥冥有所感应。
这些条件叠加在一起,事情顿时变得蹊跷起来。
凌苏理不太清其中的利害,他抵着阶梯站着,肩上不知何时滚下来几颗晶莹的露珠,开口道:quot;这事反正是要问个清楚,依我,不如这样。如果那小孩就是姜似,那他被上任帝师救过一命,你现在的身份也是帝师,等下你去套话,他再怎么难搞,年龄也只有那么大。等你们聊着聊着,彼此熟悉了,能套一点东西是一点东西。quot;
quot;我真不想在这种地方半个月半个月漫无目的地待着了。quot;
特别是至交就在眼前,他却得时时留心,处处注意,生怕一个不小心露馅了。
这滋味,太折磨人了。
他没受过这种苦。
quot;自己想办法。quot;柏舟拒绝他丝毫不拖泥带水,话一句比一句少:quot;帝师一脉讲究因果,前帝师殒命不久,因果未散,强行利用这份关系,对我这具身躯不利。quot;
凌苏扶额叹息:quot;主身身份没得选也就罢了,为何好不容易修来一个次身,你也钟这种有苦不能说,羁绊这因果那的身份。quot;
要他说,街头无所事事的浪荡子,也比这帝师身份来得自由潇洒。
柏舟闲闲扫了他一眼,不搭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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