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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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撑着起身时试着攥了攥手中的东西,比她手掌还大一些似乎是个牌子,起身的动作一顿她试着摸了摸牌子上的字,无名指指尖针扎似的一痛,随即脑海中轰的一下,晕了过去。舒珩不过来迟了一步,就看到叶穗穗摔倒在地,他伸出手却无法拉住人,只得眼睁睁看着她倒在了地上,不等他出声,就看到她手中攥住了什么东西随即晕了过去。
他大惊之下蹲身细看,那小姑娘手中攥着的,分明是他家将军的行军令。
叶穗穗再次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完全陌生的地方,正是黄昏时节,一声号角传来,苍凉的落日映着远处的大漠缓缓西沉。
长河落日,号角孤城。
叶穗穗回神,发现自己站在城墙下面,城头上还有穿着盔甲的巡逻兵,黑褐色的城墙泛着烟火气带着鲜活的气息,不是记忆里纪录片上和古城墙景区里看到的带着历史厚重感的文物遗迹。
她抬眼向上看去,城门头顶小篆写着“镇远郡”三个字。
她这是回到了两千多年前?
叶穗穗本就是纯阴女命,这样的命格不仅招鬼魂精怪的喜欢,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共情能力强,她应该是摸到了黑刺沟林里与有异常的那处有关的东西,才能在黑刺沟林以前的历史画面。
她正思忖着,忽然“砰”的一声城门打开的声音传入耳中,然后一人骑在马上飞驰而出,身上披风烈烈顶冠红缨灼人,年轻的身姿端坐马上,策马扬鞭手持红缨枪,仅仅看到那刚毅的侧脸,棱角分明的轮廓趁着一身铠甲,仿佛出鞘的利刃,他身后一队人骑着马也紧随其后,叶穗穗在人群中看到了舒珩。
紧接着,是拿着长刀盾牌的步兵,乌泱泱的人群从她身边汹涌而出,却没有一个人看得见她。
城头之上,战鼓隆隆而来,气势滔天又悲壮万分。
然后,她站在原地,看了两方人马的厮杀,看到了舒珩的陨落,看到了血气冲天的沙场染红了迟暮的落日,紧接着视角一转,她又出现在一处营帐之中。
“将在外君命不受,不灭匈奴誓不还家,你莫要在劝了。”
男人一身血气,左上臂还缠着渗血的白布,将一道黑色的卷轴丢在了桌下的火盆里。
只是侧身站在阴影里,叶穗穗依旧只看得见他的侧脸。
“将军三思啊,朝中那起子小人不干正事日日弹劾将军拥兵自重桀骜不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您一身赫赫战功不比前朝那冠军侯逊色多少,可知道的又有几人,被那昏君悉数安在了软弱无能的国戚宠臣身上,百年之后史家工笔之下未必有您的一字半句,如今班师回朝,尚有一线生机。”
说话的男人身形不像武人那么高大,一身盔甲也穿出了儒雅之气,他俊逸的脸看着苍白文弱,叶穗穗听声音听出来了,是跟在舒珩身边打圆场的那位。
“兄弟们埋骨此地,匈奴贼子烧杀抢掠辱我边境子民,身为大汉朝将士,食民之禄多年,如何能撒手不管?顾某此战,不为大汉刘家天下,只忠天下之民!”
男人负手站在案前,道:“先生莫在劝,我意已决,这一战势必不能善终,马革裹尸死亦何惧!若我战死,割下我的头颅葬在那坑杀匈奴贼子的万人坑里,尸身焚烧即可,此乃军令,不得再议。”
其余几人满脸悲戚,一个虎背熊腰的武将道:“皇帝昏庸无道,怕将军功高震主只给将军八万人马来此地对战匈奴二十万骑兵,这样的昏君反了又如何!”
“朝代更迭之下必然的悲剧罢了,回去是鸿门宴,此地是虎狼窝,难以善终宿命而已,战旗,要么盖在自己尸骨上,要么插在敌人城头,是没有第三种结局的。休得再议,你们有门路的自去寻生路罢,无处可去的,随我多杀几人,不枉走这一遭!”
男人挥了挥手,打发了帐中人,随即从墙上取下一柄剑,拔出几分却看到剑刃生了裂痕,显然已经快断了,他轻轻擦了擦,随即放在了案上。
叶穗穗心下微动,果然,画面又是一转,营帐中一片素白,身中数箭的将军躺在床上,部下含泪拿过他擦拭过的那把生了裂痕的剑割下他的头颅,“咔嚓”一声剑刃断裂,部下把头颅和断裂的剑刃还有一个黑褐色的牌子一并放在了一个紫檀色的木盒里,随即一声悲壮的“将军走好——!”喊破天际,盒子埋在了一个大坑里。
看到此处,叶穗穗眼前一黑,再次睁眼,看到了蹲在她身边的舒珩,显然是回到了九七年的黑刺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