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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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投无路的士族富商们在宣瑜走后,跑去求助钟鸿才。钟鸿才思忖片刻,告诉他们宣瑛绝非一般好糊弄的主儿。
他们要是狠下心肠,不吐出点什么东西,那便无碍,若是吐出点什么东西,那无异于暗示宣瑛他们官商勾结,侵吞了赈灾粮草医药等事。
他告诉各士族富商们,现在玩的就是心理攻坚战,看谁能坚持,宣瑛祁丹椹不会任由那些公子们饿死,只是他们得受点苦。
士族与富商们焦头烂额,拿不定主意。
让他们出粮草,他们不愿意。让他们坚持,同祁丹椹玩这一场心理战,他们玩不起。
钟鸿才似乎看透这些人,也不愿多费唇舌,让人将他们打发了。
这方家主们聚集在一起,黔驴技穷。
那方各家邸女眷族老收到了自家孩子的家书,言语之间颇多求助悲戚之色,满纸血泪。
他们探听到某户捐粮两百五十石,将家族子弟领了回去。
那公子原本很是肥硕,经过被扣押的几天,身形瘦了一大圈,人也变得俊朗文秀,颇有玉树临风之姿。
他回去照镜子,喜极而泣,根本不管老爹那句财不外漏,尤其是在如今特殊时刻。特意用金线绣了一副横幅送给祁丹椹。
上书:妙手回春,绝代少卿。
祁丹椹一看那金线价值不菲,又将他扣押在西苑,让他家族上交一百斤治疗寒热之症药材。
他进西苑时,蹦跶非常欢快,好似进了满屋都是江南细腰的烟楼。
甚至在被扣押前,让下人给他买了个称,定期量量体重。
按照他的话说,他瘦上瘾了。
可在别人眼里,他被祁丹椹给逼疯了。
龚州城并不大,大户人家之间都熟识,那家公子自小便过度肥硕,十二岁不到的年纪就有两百多斤,后来更是横向发展。
被祁丹椹扣押几天,完全脱胎换骨。
那其他的子弟得多惨,岂不是被祁丹椹给饿死了?
族老女眷们一想到孩子受苦受累,而两百五十石粮草虽很多,他们也不是没有,于是纷纷带了粮草去了驿馆。
却不想祁丹椹坐地起价,以第一户捐粮时间为起点,往后每增加一天,便多加五十石……
众人看到自家子弟与城外难民一般骨瘦如柴,心痛之余,便不得不咬牙答应祁丹椹的要求!
士族富商们拿不定主意,各自回家后,不由得傻了眼。
——该死的祁丹椹竟然乘着他们不在,将家书悄悄递给那些女眷族老,利用他们担忧心软的毛病,达到自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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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瑛一回到驿馆,就收到了祁丹椹勒索来的三四千石粮草,以及若干药材,前后用了十天不到。
若是以往,他只觉得姓祁的有胆识才干,是个能做大事儿的人。
但一想到祁丹椹冒着失去前途生命的危险,筹措这些粮草,不过是因为这是他派给他的任务(重点是他),他不想被他赶出大理寺,为了待在他的身边……
他作为赈灾的主官,赈灾若办得好,会拿最大的功劳。
这一切都是祁丹椹帮他得到的,祁丹椹之所以愿意帮他,是因为他爱他至死不渝。
他明知他爱他,而他根本不可能接受断袖,在他不可能接受他的情况下,还不让他知晓,让他怀揣着满腔爱意与期望去做这么艰难的事。
这无疑就是感情骗子。
想到这里。
他打心眼里看不起自己。
能在诡谲云涌的朝堂里拨弄风雨,他自认为不是什么磊落君子。
但他再不折手段,狡诈奸险,他也不想利用别人的感情谋取利益,相反他很厌恶那些玩弄别人感情的人。
尽管这些事情本该是祁丹椹的份内之事……
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
他得告诉祁丹椹他们是不可能的。
他不会接受断袖,他要他知难而退,别再弥足深陷。
相信以祁丹椹十五岁便中探花的脑子,一定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那条路。
其实抛开他与祁丹椹的那些恩怨,他不得不承认,祁丹椹有治世宰辅之才,未来必定是柱国栋梁。
这种人怎么能沉溺于小情小爱呢?
多为江山社稷谋福祉才是正道,什么情爱都是虚的。
思虑间,他已经走到了祁丹椹的房间外。
祁丹椹房门紧闭,屋内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间或夹杂着碗盏打碎的声音。
接着,房门被打开了。
一股浓重苦涩的药味扑面而来,祁丹椹的护卫飞羽看到宣瑛的瞬间,怔楞了一下,连忙拱手行礼道:“参见锦王殿下。”
细雪菲菲,天光有些暗,祁丹椹屋内燃烧着碳火,火光噼里啪啦的,通过明明灭灭的火光,宣瑛看到祁丹椹面色惨白裹在摇椅里,间或性的发出一声不成调的闷咳。
他问道;“这怎么回事儿?请大夫来看过了吗?”
飞羽拱手恭敬道:“回殿下,大夫来看过了,说公子骨弱体虚、气血不足,近日来栉风沐雨,过度操劳疲累,才导致风寒入侵。小人已经按照大夫开的方子煎药了,只是刚刚不小心打翻了一碗。”
宣瑛抬脚进入门内,错身而过时,飞羽侧身闪避到一旁。
宣瑛不甚在意,吩咐道:“再去煎一碗药来。”
飞羽回了一声“是”,关上房门。
门口站着宣瑛的贴身护卫右一冬,他正目光炯炯看着他,飞羽颔首报以微笑,急匆匆的离开。
室内有些暗,宣瑛挑燃了烛光,微笑道:“虽说现在是灾年,但几根蜡烛本王倒是可以承担,祁少卿没必要委屈自己。”
祁丹椹刚想说自己在睡觉,有光睡不着。
但想到这样说,宣瑛肯定三分讥讽三分凉薄四分阴阳怪气地说:大白天的,上司累成狗,你却在这里享清福,我大理寺不养闲人,祁少卿自己收拾铺盖滚蛋吧……
鉴于自己脑子昏昏沉沉,他懒得跟他争辩。
抬眸望向宣瑛,那人随便找了处靠窗的位置坐下,仿佛此事不是身处细雪飘飘的冬季,而是暖日融融的春光中。
他穿着厚厚的冬衣,裹着厚绒毡,火炉搬到身前,若有可能,他想抱着火炉取暖。
可宣瑛就只穿一件玄黑色紧身缎衣,紧致腰线被勾勒得干净利索,身上并无半点御寒之物,却身形依然挺拔笔直如出鞘寒剑。
若是此刻将窗户打开,配着窗外细雪菲菲,那可真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
可他不是解风情的人,更没什么精力想些风花月雪的事儿,清了清风寒重病后的喑哑嗓音,道:“殿下今日来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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