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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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栏意十指攥紧又松开,他沉着脸想了又想才把一直放口袋备用的银票拿出来,数量极大够中产阶级一年不愁吃穿了。
他把银票抬高,就这样吊着盛秾娇回了屋。
盛秾娇回屋就躺软沙发上摸着手里的银票笑,蜷缩起来皮肉又白,若是把赤色绸缎旗袍撕开,就活像白狐狸成精。
这钱真好赚,薄栏意真好骗。
盛秾娇才不稀罕什么大人物,他又不蠢,若是那大人物连薄栏意都要躲,他是疯了才会迎上去讨好,他不如就妥当些从薄栏意那里敲笔额外财就够了。
索性额外财还算够,也不枉他刚才装蠢卖傻。
薄栏意跟人笑着喝酒,余光却一直瞥角落落地灯边的盛秾娇。
盛秾娇是名动北平的浪荡美人,给钱就凑上来黏人,偏生不给干,到底是个卖艺不卖身的贞洁货色,亲一下唇就算是盛秾娇对他们的恩赐了。
这般的美人不知为什么就是看上了薄栏意,薄栏意自己都不知晓其中意味,盛秾娇是不知道自己便是北平第一大家的小儿子,只当自己是个普通商贾。
看上后就成了相好鸳鸯。
可又不止是他的。
他看着身边一个小年轻把手掌搓了又搓才站起来,站起来又坐下。
小年轻凑近薄栏意,小声问:“栏意兄,我今夜肯来这楼跟你谈生意,全看的是盛秾娇的名声,我花钱投了你的铺子,花了钱的啊,怎么连摸他一把都不成?光喝酒有什么意思,摸也不让摸,当婊子还装清高啊?”
薄栏意把酒杯放下,温声对他笑:“娇娇认人,最近只让我——”
“给钱就好说。”盛秾娇轻软出声。
盛秾娇赤足从沙发上坐起来,足掌贴着暖和的西域地毯,他似是困了,低着脖子拿那银票揉腕骨玩,他这会儿开始讲国音,字正腔圆语调却冷了,艳皮子冷嗓音,活生生把那小年轻勾得血气一热。
盛秾娇今年不过二十一,可浑身的少年气儿早没了,除却殊艳如玫瑰的样貌,他就是个又俗又贪的标准市井小人,偏偏太会撒娇,一帮富家子挣着一掷千金要买他赎他。
他不走出这勾栏,瘦尖而弧度白滑的下巴贴着琵琶头,他就在台子上交腿坐着,两条白腿互相蹭着,灯笼光泼下来把他打量的目光流转开来,他瞧中台下的谁了就跟花蝴蝶似的提裙摆下台,细胳膊揽住人家的胳膊,面颊细细贴着人家的脖颈,他再乖巧地喊句“郎君”,保准那人再也对他移不开眼。
男人爱他怜他,他却是图人家的钱,捞足油水他就跟人断关系,上一个被他断了还眼巴巴等他回心转意呢,他就忙着找下家继续捞油水。
他挑男人只有两个要求:
一是有钱有势,二是得有书生气儿。
满了这两点盛秾娇就跟人好。
盛秾娇最近跟薄栏意就是因为这个。
“二爷您过来,给我把这衣裳揉顺开。”
盛秾娇就坐着把长旗袍下摆往两腿缝隙间一挤,他把旗袍玩皱了就朝薄栏意勾勾手。
薄栏意听话地过来,品味上乘的富贵包厢里加上盛秾娇就三个人,可不知为何,总拥堵极了,恨不得再少些。
薄栏意环着盛秾娇的腰把人从沙发上抱起来,盛秾娇两腿自然而然圈住他的后腰,薄栏意喝醉了,盛秾娇吩咐什么他就干什么。
他顺着盛秾娇的意把人抵在墙上,盛秾娇后背严丝合缝贴着墙。
盛秾娇勾着薄栏意的后脖子,下巴压在他挺直的肩上,对方才那个小年轻笑吟吟地说:“小孩儿给钱,哥哥给你看活春宫。”
小年轻捏在指腹的酒杯啪嗒落地滚老远,他来不及捡,慌慌张张就红着脸跑出去了,门都没来得及关。
盛秾娇哄着薄栏意去关门,薄栏意就这样抱着他去,门关了没动,直接把他压在门上,旗袍一撩,莹润缠了圈黑带子的大腿肉就明晃晃地露出来。
“您拿这个捆我。”盛秾娇细声细语,又用软腔了,“您既然花钱养了我,那干什么都成。”
盛秾娇在外人眼里当真是个男婊子,浪而自知,偏生蠢笨又貌美。
打小没爹没娘凭着漂亮皮囊给个富家少爷当了书童,那少爷当真是极出挑的人物,站那儿不动都如谪仙般,盛秾娇跟了他几年,后来少爷年纪轻轻病死了,那家夫人本就看不惯盛秾娇这狐狸精,儿子一病死还未下葬,夫人就把盛秾娇卖了。
飘飘转转从苏州卖到了北平,被窑子老鸨一眼瞧中买下来成了头牌。
他是真不卖身,一是东家下了死命令不让旁人真碰盛秾娇,二是他嫌那些男人入不了眼,哪怕是外人眼里出了名的少年公子他也不喜欢,可他必须要黏那些爱他的男男女女。
因为他是以爱意为食的,凑近那些爱他的人能让他活下去。
说来也是奇怪,自打成年了他便不再需要进食什么,那些追求者一凑近他,他就不觉得饿了,跟把别人的爱意当食物了般。
盛秾娇深知自己这般不对劲于是不曾给旁人讲过,索性他也机灵,直接借着浪荡的名声也顺便填饱了肚子。
他现如今勾引薄栏意并非动了情,就只是饿了而已,但这些人的爱意不够好吃,他悄然吸食时只觉得难以下咽。
但没办法,成年后只有他人爱意才能被盛秾娇咽入腹,旁些吃食一点也无法入唇。
若是没人爱他,他便会饿死。
但怎么会没人爱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