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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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缩在男人怀里,鼻尖弱弱地抽动,眉间艳红的一颗小痣衬得他更像只成精的狐狸。“你父亲,看上去很讨厌我,就因为你亲了我?他是不是觉得是我勾引你呀,可我这一点真的是无辜呀,虽说我方才撒了点谎,但这点我真没呀,的确是你发疯亲的我,都怪你。”
盛秾娇水淋淋地骂薄平戈。
细黑的眉微蹙,病气未散唇色微白,有种俊秀易碎的美感,清泠泠的外皮子,毫无欺骗感。
于是薄平戈真的以为他在伤心,加上薄平戈自幼跟大哥学的都是为人之道,是非自然理得清,他觉得盛秾娇其实……也不错,没传言里那般差劲,而且父亲对他好像真有点意思,若是铁树开花两情相悦,他这个做儿子的为何要拆散鸳鸯呢?
薄平戈平生第一回有了后悔这种情绪,他觉得自己方才吻盛秾娇太冲动,如今这局面自己也有错,若不是自己失控亲了狐狸,狐狸也不会跟父亲闹矛盾。
盛秾娇这般骂他,他也没吭声反驳,狼崽子难得乖顺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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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平戈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会跟这小公狐狸纠缠在一起。
按着父亲的命令只需把这狐狸吓住乖乖去睡觉养病便好,谁成想自己竟也服了软,还坐一边拿平日里用枪的手捏了块小毛巾,就等着盛秾娇弯腰在梳洗盆前拿手心揉着脸上的泪,慢悠悠地洗,洗着洗着还冒个细弱的哭腔,宛如猫叫。
“我真的不讨喜吗?”
盛秾娇洗脸前被薄平戈灌了药,药效不错,加上洗了把脸,方才被鬼缠的邪气也散了,人就清醒不少,既不撒泼,也不哭了。
他接过薄平戈手里的毛巾,抬眼,看着薄平戈,相比较,本来他讨厌薄平戈,可薄离玉如今更讨人厌,他就扯了扯薄平戈的袖口,委屈巴巴又明知故问了一遍:“我当真不讨喜吗?”
顶着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漂漂亮亮又娇气。
怎么可能不讨喜?
薄平戈正欲说什么,结果盛秾娇叹息,“怎么可能不讨喜嘞,我长得漂亮人还小,而且,我还有钱呀,你爹怕不是有眼无珠不稀罕我。”
“罢了罢了,又不止他一个合我眼缘,眼下不久有个你嘛,不若你娶我当夫人,薄离玉就成了我公公,我成日里在他面前与你恩爱,非叫他气急攻心不可。”
薄平戈:!
他猛地抬头,看着盛秾娇。
盛秾娇不明所以,红软的唇带着天真的勾引,“我只是开个玩笑,你真当真啦?”
“你、你再说,我就真把你捆起来丢出北平了!”薄平戈猛地站起来,宽肩窄腰这般在夜里立在盛秾娇跟前,便让盛秾娇有点害怕。
这狼崽子听不出他在开玩笑嘛,这、怎么跟当了真一样啊?
还有,今夜里干嘛非抓着“把他捆起来丢出北平”这句话不可啊?
他这般没心没肺地想这个,薄平戈又因为他的撩拨而思绪烦乱。
于是薄平戈直接出了门。
一时死寂。
“为什么他要生气?”
盛秾娇坐在床边,困困地垂下睫毛,有些苦恼,“不就是个玩笑话么?”
“可是我很开心。”
我喜欢别人因为我失魂落魄的模样。
盛秾娇天真又放浪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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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离玉一生信佛,戒了贪嗔痴后便是人世间出了名的圣人,他坐于轮椅跪拜不得佛,怕是如此佛才判他不敬不善,于是便令他遇了劫。
修长如玉的指间笼着香,他微微俯腰,神色悲悯,对着屋内的神像低诵佛经。
本该心无杂念,可颅内一直有盛秾娇的哭音,还有那双令他不敢看的狐狸眼。
方才盛秾娇因着他的离开而哭泣,盛秾娇垂了眼,于是他没瞧见薄离玉那双微探出袖的手,似是要揽住他的。
偏晚了一步,他离开后,盛秾娇落入了他养子的怀抱。
“我终有一日会夺走你的躯体。”
薄离玉颅内骤然有陌生男音响起。
分明清雅似竹的本音因为癫狂和占有欲而变得极为可怖,像是地狱的恶鬼在低喃诅咒。
——哗啦。
薄离玉腕骨间那串佛珠散落在地。
他人到中年了,放肆在年少时醉酒玩过,名誉金钱在青年时便风光无限,而后也历经苦难过,到了这个年岁,像是什么也入不了眼,再激不起一丝情绪,于是哪怕鬼上身夺命,他也不会有一丝的惊或是怕。
生死不过在天,他什么都尝遍了,于是从来不求长寿。
可这鬼下一句话,令他为神佛而闭的眼缓缓睁开了。
这鬼并非夺命,而是夺人。
“薄离玉,我要拿你这具他爱的躯体,与他成夫妻之礼,行欢好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