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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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和弘晖两个人都晕船,弘暄先去皇上那边请了安,顺便告假,被留下跟弘皙还有其他几个小阿哥一起用了早膳。
从皇上那边回来,弘暄先去看了四爷,而后又去瞧了瞧弘晖,叮嘱身边伺候的人两句以后,他才回了自己的住处,叫人展纸研墨,预备着作画。
书桌正对面的窗户一经打开,便能看到不远处万丈霞光倒映在江面,红澄澄的,正如遥波蹙鳞,翠霭金盘,是极为难得的美景。
弘暄眼睛看着,认认真真地下了笔,心里想的却是身在京城的额娘,贝勒府的院宅不算大,额娘终日被困其中,又不像福晋一样方便出门,她虽然不说,书架上却摞着不少游记,只怕是闷坏了。
现在他还只能把自己所看到的画下来送回京给额娘看,总有一日,他会亲自带着额娘来看的。
画刚完成,弘暄就听到门外似乎有什么声音。
他当即出门看去,只见附近的江水中,水流湍急,深不见底,正有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在不断挣扎着,而且动作逐渐变得微弱。
几乎是立刻,弘暄心中一沉,然后他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周围的侍卫不少,闻声赶来也急忙跳下水去救人。
弘暄从没学过游泳,只是凭借着本能先把弘晖向上托举。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冷静,性命攸关的时候,他想的还是弘晖在他住处附近落水,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只怕这艘船上当即会传出一些对他不利,甚至是对额娘,对整个贝勒府不利的谣言。
他和阿玛不会有什么,皇上就算打心底里厌恶这些,也不会真的要了他的命,但是额娘不同,她的依靠只有他,她会成为那个被整个贝勒府推出来的替罪羊。
所以即便不会游泳,他也必须第一个跳下去,先把弘晖救起来,他在赌,赌周围一定会有侍卫迅速赶来。
最坏的结果,就是真的有人要害他们,而且提前调开了侍卫,如果真的这样,他比弘晖身体好些,也许能比他撑得更久,但身子骨想必是要坏了,不过起码能得个不错的名声,即便不能再被阿玛看重,但也不会连累额娘。
弘暄不知道事件究竟过去了多久,等他终于感觉到有人从他手中接过弘晖的时候,绷紧了的神经刹那松懈,他只能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沉入黑暗。
朦胧之中,弘暄只觉得自己的手被人抬起来,然后那人给他的手上戴了个什么东西,暖融融的,触感温润。
他努力睁开眼,看清了面前人的模样,声音微弱地唤:“阿玛……”
四爷脸色也是微白的,看他醒了,悬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落地,连忙叫了等候在外的太医进来。
弘暄借着眼角的余光,先看了眼自己腕上的东西,是额娘走之前塞给他的那枚玉珠,可他明明记得下去之前,他是先把珠子放进了腰上荷包的。
等太医进来把过脉,又被喂了一碗药汁之后,弘暄知道自己只是呛了几口水,受了一点风,便放下心,他找到说话的机会后,头一句问的就是弘晖。
说到这个,四爷心中一梗,但没跟他说实话,只是道:“弘晖落水的时间比你还短,你还是先顾着自个儿的身子吧。”
四爷面色阴沉沉的,不等弘暄多问,就叫人照顾好他,然后就抬脚离开了。
进来伺候的小太监向他禀告他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
“您睡了整整四五个时辰,四爷一直在旁边守着您呢,周围伺候的人都被带下去打了板子……”
问起弘晖那边的事情,确实一问三不知,只知道四爷下令所有人都不许乱说,弘晖那边伺候的人更是没见出来过。
说着说着,那小太监想起来什么似的:“说来也巧,苏主子给您的玉珠,您被救上来以后,奴才还特意找了,可是只找到一些碎片。”
小太监把碎片呈上来给他看,而后又道:“四爷方才问了奴才,然后就又给您腕上系了一个,叮嘱奴才不许叫您拿下来。”
弘暄望着腕上剔透的小玉珠,出神片刻,而后就要下床去。
旁边的小太监跪着哭求都不管用,眼睁睁看着他下了床,却只是停在了门口。
弘暄不知道他现在该不该去,看着阿玛方才的神色,落水一事不全然是意外,其中一定有他不了解的事情。而且额娘三番五次强调那玉珠有保他平安的功能,却无缘无故碎在了江水之中。
对他心怀恶意之人当时就在江中?还是在岸上?
弘晖为何又单独跟着他的奶娘出门?
阿玛想必是问出来了什么,但他此刻该去知道真相吗?还是等着阿玛查清所有后,再回来告知他?
他在门口站了片刻,最终还是歇了心思,阿玛未必想看到他对弘晖真正有了芥蒂,尤其是在这几年,朝中的事情已经足够棘手了。
正当他想要退却之时,却听门外一阵脚步声,而后一道熟悉的嗓音传来:“大阿哥可还醒着,主子请阿哥去一趟二阿哥的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