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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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行。”

    她脚底抹油溜得飞快,温岁头皮发麻,朝他慌忙地解释:“你别多想,她平常就喜欢开玩笑。”

    “没事,”师晚庭说,“我没那么小心眼,况且我并不排斥这个玩笑。”

    温岁本能地远离祁鹤几步,他有没有听到?这种感觉真像当面出轨,不不,有些夸张了。

    “同学,有事情找我的话,我们去外面说吧。”

    “好啊。”

    走时温岁和一个戴鸭舌帽的男生擦身而过,后者意味深长地望着她急匆匆离开的背影,走到公共教室后门,“鹤哥,坐这儿呢。”

    他抱着手臂道:“你新婚老婆刚和一男的出去了你瞅见没。”

    “你有事?”

    祁鹤收拾好背包起身,表情淡漠。

    边往楼道走,鸭舌帽男生细细端详他的神色,“你不醋一醋?”

    祁鹤仿若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嗤道:“你觉得有必要么,她是我谁?”

    男生想顺嘴替他回答,不过憋住了。

    “祁家为了利益硬塞的,我有什么办法,养在身边玩玩,毕竟这么乖的挺少见。”他漫不经心地整理袖口,“初恋脸?假装谈谈练个手呗。”

    鸭舌帽男生没说什么,他知道这位爷的喜好,岔开话题,“明天嘉敏开趴去不去,卖个面子。”

    “下午公司开会。”

    “晚上啊,七八点钟开始。”

    祁鹤想了想,说行。

    晚上温岁决定在寝室过夜,因为师晚庭下午找她,希望她以后每周三都去管理大一的晚自习,简称坐班。

    晚自习结束大概九点多了,温岁就懒得回樨园,她发微信跟祁鹤说不回家了。

    对方说好的。

    她稍稍有点失落,没注意点开了他的朋友圈,发现新多出一条状态,今天编辑的。

    [棉花糖挺甜。]

    时间是上公共课的那段时间,没有配图,他说的棉花糖是什么。

    温岁的心嘣嘣跳,又因为这五个字不那么失落了。

    她觉得自己老是患得患失,在有苗头——苗头被掐灭间来回横跳。她没谈过恋爱,私以为爱情可能就是这样。

    她不知道,她被蒙在鼓里,她没有上帝视角,从头到尾都是她一厢情愿。

    躺在寝室的木质床板上,温岁生出一股久违的踏实感,她喜团圆恨孤身,讨厌一个人住在冷清的别墅。

    室友嘻嘻哈哈地吵啊闹啊,她觉得幸福,并不是钟鸣鼎食、金丝银线带来的,而是平凡的某个瞬间的幸福。

    人生,有过那么几个瞬间,有过那么几次闪回,怎么样都不会太烂。

    第二天,温岁下课回家,她要去准备明日汉服约拍用的物件。在卫生间找水乳的时候,听到电话铃声响。

    来电是祁鹤的妈妈,颜明萤。

    虽然已经是祁家的儿媳,但温岁仍旧习惯叫她颜伯母,从话筒里传来女人平淡的声线,毫无色彩毫无起伏,如同颁布指令般地和她说话。

    “晚上我和你伯父来樨园吃饭,你跟阿鹤说一声,我打他电话打不通,不用有负担,就当是一次家宴。”

    他们杂事多,大概八九点钟才到,温岁先简单打扫了家里,再拜托保姆去买些肉禽蔬菜,然后她打电话给祁鹤,让他回来吃饭。

    接连几个都是一长串的忙音,温岁看了眼钟表,傍晚七点半。

    她有些着急,担心他出什么意外,但是无论哪个社交平台找他,都杳无音讯。

    她没有办法了,只好打电话给学校办公室的同学。

    温岁只知道几个祁鹤在学校里经常一起玩的朋友,她抱着试试的心态,终于其中一通电话接通了。

    是那个鸭舌帽男生。

    对方的环境嘈杂,音浪震天,温岁努力提高音量:“喂,请问祁鹤和你在一起吗?”

    “哪位?”

    “我叫温岁,我找祁鹤有些事情。”

    那边静默两秒,“温岁?你是温岁?”

    女孩绞尽脑汁思考该如何隐瞒他的借口,比如学生会找我们两个办事。

    不过不需要,那个男生知道她是温岁后只说:“你找他回家吗?”

    轮到温岁发懵。

    “我可以告诉你地址,但是事先提醒,他应该不会和你回家。”

    ——

    八点左右,温岁打车到杏湖院。

    这一片都是独栋别墅,她找到21号,门口乱七八糟地叠放着纸箱和喷花筒,院子里形形色色的人跟随音乐摇摆身体,做着浮夸的动作。温岁挤过人群,下到别墅的地下层,那里有家小酒吧,音响声音更重,刺鼻的香水味混合着浓度极高的烈酒味道,迷幻的灯光扫射。

    温岁从没来过这种地方,脑袋快要炸开。偶尔有醉醺醺的男人会有意无意地撞她,她被迫靠着墙边走,只想快点找到他。

    舞池中央的女郎性感奔放,引得阵阵喝彩欢呼,她又被人撞了一下,随即听到那人说:“温岁?你真来了?”

    女孩显然不适应这种场合,脸色苍白地点头。

    “行吧,我带你过去。”

    卡座的灯光愈加昏暗,她看见祁鹤敞着腿,疏懒地坐在沙发,身旁有男有女在玩着不知名的游戏,互相灌酒,台几上歪倒着许许多多的空酒瓶,男人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垂着眼皮。

    他穿深蓝色的丝绒衬衫,v领口,又坏又帅,听到有人说“缪哥,怎么带个这么乖的妹子来,新相好啊。”

    他撩起眼皮。

    那是第一回,温岁在对上他的眼神后,第一回想落荒而逃的时候。

    犹如平静深渊吞噬凶相,下一秒所有的利箭都将射穿心脏。

    他站起身,往温岁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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