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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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琼琚重新陷入梦魇。◎ 谢琼琚心中念着那副画, 虽疲累但也没睡太久,巳时一刻起身的。
本还想午后查验一番,且将画送去。
不想还在用着早膳, 吕辞带着侍女便过来了。
大抵已近辞别的日子, 谢琼琚还不曾将画送去,只当她是未曾画好,故而来说一声,“左右也不急了,勿过于费神。
” 吕辞说这话的时候, 很是客气,甚至面上还带着几分报赧。
谢琼琚满目笑意,冲她摇首,带她去了贺兰泽书房观赏那画。
她当是满意的,眼中满满的惊愕和欣喜,和谢琼琚说, “这处日光暗些,不若挪去石榴树旁的凉亭, 流云日照,比着实物, 岂不美哉!” 谢琼琚自然道好。
两人去了东南角,谢琼琚抱着那副画, 让郭玉同吕辞侍女一道, 一边一个搀着她。
吕辞说, “就这么几阶,无需如此的。
” 谢琼琚说, “安全为上。
” 她看着吕辞隆起起的小腹, 又看自己手里捧着的石榴图, 目光落在对面的兰汀上。
谢琼琚听侍卫说了,贺兰泽在那处理事宜。
这会亦隐约看见他摇扇观图的身形。
如竹如松,挺拔鹤立。
她拢在袖中的手抚了抚自己小腹,今岁他二十又七了,膝下除了皑皑,还没有旁的子嗣。
谢琼琚想,待身子好些,他们可以试着再要个孩子。
确实就几个台阶,不是太高的凉亭,她们很快便到了。
郭玉帮她将画铺开,恭敬退在一边。
吕辞的侍女琉璃说,“出来时夫人还未喝安胎药,眼下去取。
” 未几,吕辞摸了摸肩头,道是不想在这树下凉亭里风吹着凉意甚重。
谢琼琚便道,“丁夫人若是不嫌弃,便披妾的衣衫。
” 吕辞道,“夫人不嫌妾麻烦便好。
” 于是,郭玉去给她们披风。
谢琼琚交代她,选一件没穿过的新的送来。
所以郭玉去得有些久。
所以,亭中就剩了她们两人。
吕辞品着画,面上有浅浅的笑,看着很喜欢。
她确实喜欢。
因为她拿起画,走到凉亭的出口处,阳光最浓的地方,细细观过,说,“妾喜欢这画。
” 六尺长的画,这样拿起来自然需要人帮衬。
谢琼琚和她一人捧了一半,闻她这话很是开心。
她想说,夫人喜欢便好。
但是没来得及说出口。
因为吕辞还在说。
她说,“但妾不喜欢作画的人。
” “就是你,妾很不喜欢。
” 谢琼琚蹙眉,有些疑惑。
吕辞笑了笑,“有什么好疑惑的!你想啊,本来我们都好好的。
妾和师兄喜结连理,也算平静。
公孙缨和太孙殿下大婚,郎才女貌。
哪怕他们没有多少感情,但是门当户对,对彼此有益,也是能够过一生的。
偏你,你这个原该死去的人,却又活了过来。
累太孙殿下退了公孙缨的婚,公孙缨一退婚,师兄便又心不平气不尽,满心愧疚,觉得让公孙缨孤身一人。
师兄心乱,妾自然心急恐慌……你说,妾不喜欢你不是很正常吗?” “你一个人死而复生,却累这般多的人不得安生。
哪个能喜欢你!” “对 ,太孙殿下喜欢你!可是殿下落到了什么好?” “妾闻他手下官员为护他清誉,不满于你,最后争辩无果离他而去者,有一武二文。
又闻七州联盟,为弥补公孙氏被退婚伤了颜面,殿下只得允他划地而治。
可是本来,这幽州城该是公孙缨的嫁妆,殿下唾手可得。
” 谢琼琚握在画上的手有些抖,她想反驳她,但是又不知从何开口。
沿着她的话回想,似是寻到一个突破口,可是吕辞的声音又落了下来。
一点也不给她说话的余地。
她的头开始疼起来。
吕辞说,“或许妾说的这些,殿下是心甘情愿为你做的,是你的荣幸。
你也都知晓,理所当然地享受着,自然妾一个外人不配置喙。
但是多少波及妾了,妾直言而已……” 她顿了顿,“至于你这画嘛,妾是实在不敢消受。
” 吕辞伸出纤白的手指,抚过上头落款,谢氏琼琚。
“谁敢啊!”她摇头道,“大抵是殿下把你护得太好了,你要不要出去听听,坊间都是如何论你的,声名狼藉,残花败柳……这画妾若是拿回去,岂不是妾自染淤泥裹身吗?” 她的素指纤长,小指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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