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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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赢一场心战,再论兵甲杀伐。

  “徐良!”贺兰敕又呵斥一声,却是微微变了脸色。

这心腹的将领,一心栽培的良婿,今日怎听不到自己的号令……  “司空,他不会应你的。

”对面孤身站立的女子开口,目光从贺兰敏身上移向贺兰敕处,“他只会应孤。

”  谢琼琚话语落,又起,“徐将军。

”  “末将在!”如山静默的儿郎声如洪钟。

  “给孤将这群眼里无君无父的乱臣贼子就地收押。

”  “末将领命。

”  一瞬间,只闻抽刀拔剑的出鞘声,带出真正寒芒明晃晃的光,刀剑扬起落下,齐齐驾在十数贺兰氏将领脖颈上,逼回他们将将回神欲要拔刀的手。

  而他们身后,原本由徐良统领的数前守卫军齐齐站到了皇后的身前,只在中间留出一条道,让皇后走出。

  谢琼琚看左右被押下跪首的贺兰氏后辈子嗣,看东侧里徐良带心腹亲手囚住的贺兰氏兄弟,看无力倒地的老妪,从始至只念着一个“不”字。

  徐良,才是贺兰泽走时真正留给她的一亦是把刀。

  亦是多年前,插入贺兰氏心脏的一把刀。

  贺兰敕看着面前的贤婿,顿悟。

  当年娶她女儿的阿七,明明白白是公孙缨的侍卫,贺兰泽的人。

  用来监视他们。

  他们回神后,便将至清除,只当内部干净,还在嗤笑贺兰泽到底年轻。

  却不想分明是一出连环计。

  后贺兰芷遇见徐良,满心托付。

实乃前头的阿七是迷烟,这徐良才是真正入他们贺兰氏替代贺兰泽的一双耳目。

  怪不得贺兰芷多年无子。

  怪不得大军西征,徐良却留在了谢琼琚所处的千山小楼。

  怪不得徐良被提拔三品中领军。

  怪不得他领着三千禁军,可随时出入宫廷。

  怪不得昌华公主可以在徐良监督的禁军中离开皇城救援。

  怪不得可随时出入宫廷的徐良,寻不到豫章王印。

  ……  “但是到底,豫章王印还是被我贺兰氏得了,不算输得太惨……”  昏厥呕血大的太后被挪走。

  谋逆的臣子被关押。

  忠心的将军领兵甲退下,如常守卫。

  未央宫前殿的场地上,回荡着贺兰敕依旧狂妄的话语。

  还有一对母子。

  话在彼此耳畔萦绕。

  轮椅中的孩子,面色虚白,痴痴而笑。

  拖着疲乏步子走到他身前的妇人,又扇了他一巴掌。

  她牟足了劲,直将他打翻在地。

  轮椅倾倒,人儿跌出,他残却的右足不受控制地打颤。

  她居高临下看他,大颗大颗的眼泪滚下,只一把抱起他,跌跌撞撞入宫阙。

将他藏在自己的殿宇中。

  然后她奔去帝王理政的宣室殿,奔去御史台,奔去司空府,夺来还未发出的文书或是抢回已经发出卷宗,理出所有盖有豫章王印章的册子,在自己的殿中,甩开一众女官的阻拦,关紧殿门。

  捧起凤印,一本本加盖上去。

  盖的太急、太快,纯金的凤印砸在指头上,她却连眉都未骤一下,反倒是隐在屏风旁的少年,看之心颤又心惊。

  在她抑制不住的泪水中,生出难言的心疼。

  这些谋逆的诏书,盖了豫章王印,椒房殿凤印的诏书,两日之间,从何处来,又回何处去。

  纵是杜攸想帮她倾数寻回,也已来不及。

  是故,正月十二,天子领兵入宫城之际,得贺兰氏谋逆之罪证,自得妻儿双印加盖的罪证。

  是日,雨雪霏霏,洗不净人世铅华。

  椒房殿门口,跪着真正脱簪谢罪的皇后。

  玄氅银甲的帝王站在她面前,听她口述自己的罪行。

  她说,“妾育子不严,至其不遵君父;宠子无度,随他共行背弃之举;内无兴宗室之德,外无辅弼之才。

今自愿摘后冠,交凤印;豫章王如是,不堪为王,自愿为庶人。

唯望陛下,念结发之情,留妾母子性命。

妾愿带他赴豫章,戴罪立功。

君若不平怒意,妾亦愿终生不入长安。

今日雷霆雨露,俱是皇恩,妾甘受之,铭感五内。

”  话毕,她深叩首,长跪君前。

  正月竟起雷鸣,闪电劈在她纤细的脖颈畔,将她被雨水打湿的鬓发照得更加清楚。

  贺兰泽回想她片刻前说的话,见匍匐于地的瘦弱身形,青丝里夹杂的银发,一双星眸染血色,持卷宗的手现出青筋,太阳穴突突地跳。

  直将满怀的文书砸向她身畔。

  从雪水里溅起的冰凉泥浆溅在她身上,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何其可怜。

  殿内外的宫人,随天子而来的侍者,都为这个同君王携手十数年,外界传闻得椒房盛宠的皇后,捏了一把汗。

  贺兰泽喘出一口气,转身离去。

  天子威信,岂可胁迫。

  恃宠而骄更是大忌。

  诸人都默声不语,心中却几多想法,正为皇后叹息间,却见天子去而又返。

  夜风四起,雨雪渐大。

  帝王疾步上丹陛,依旧是怒发冲冠,只狠狠将玄色的大氅扯下,狠狠掷在皇后身上。

  妇人清瘦的背脊在殿内摇曳的烛火,和殿外满城的风雨里一点点直起,感受着大氅上他的气息他的温度,抬头对上他的双眸。

  他死死盯着她,那目光似要一把撕碎她。

  从十三岁初遇,至今二十二年了,谢琼琚想,她还不曾见过他如此盛怒。

  其实,她是有些害怕的。

  盛怒的男人长步近她身,做了一个让她更害怕的举动。

  一时间只觉天选地转。

  待回神,她已经被他氅衣裹起扛在肩上,扔入了椒房殿内室的床榻上。

  他的身上还有旅途中泥土的味道,盔甲冷硬咯得她生疼,他也不松手就这样直勾勾看她。

直到她又一次垂下眼睑不敢直视他,只觉满身疲惫就要支撑不住,陷入长久的昏迷,却被他箍住下颌抬起了头。

  他说了回来至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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