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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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谢书白是被一巴掌“打醒”的。

    哭笑不得地谢书白把江源的手塞回了被子里,自己则悄悄起床,换好了衣服来到院子里。

    日头初升,露珠还未消失,微风清凉,吹走身上的暑气。

    谢书白忍不住在院子里做起了简单的热身运动。

    他上辈子一直有健身的习惯,还学过自由搏击,现在这具身体在他眼里还是不太够看。

    他未来还打算上山采药呢,惜命的谢书白可不敢用一个病弱书生的身体上山。

    “起了,元宝还在赖床?”江父此时也从屋中走了出来,和正在蹦蹦跳跳的谢书白打了个招呼。

    “嗯,看他睡得香,就没吵醒他。”谢书白停下了动作。

    “元宝平日里干活很勤快,可就是早上不愿起,也不知和谁学的。”江父不经意地和谢书白说着江源的好话——他家元宝虽然早上不愿意起床,但可不是懒!

    谢书白当然能听出老丈人的言外之意。

    “元宝年纪还小呢,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该多睡一会儿的。”

    见江兴怀挑起了扁担,似乎是去挑水,谢书白主动请缨:“爹,我和你一起去吧!”

    谢书白来了之后还没在村子里出现过呢,连打水要去哪里也不太清楚。

    江兴怀本来没打算让谢书白干活,可他主动提起,江父也就没拒绝。

    “也好,我们一起吧。”江兴怀又找出一根扁担和两个水桶,递给了谢书白。

    “我们去河里挑些水浇园子,你陪我去正好能少跑两趟。”

    江家是有一口小水井的,平日里他们用的水都是从井里挑的,但像是浇菜园这样大量的用水,还是得去附近的河里挑。

    现在是农闲时分,又是清晨,大多数人家还在赖床,村子里静悄悄的,江兴怀一边往河边走,一边给谢书白指点各个人家里都是谁。

    “这是你李婶家,就是做豆腐那个。”

    “这是赵夫子家,老二就是在他这里启蒙的。”

    ……

    一路走到河边,谢书白走马观花地对这个村子多了不少了解。

    此时河边有位夫郎正在拿着木棍锤洗着衣服,见江兴怀来了,主动打招呼:“江大哥来挑水啊。“

    “嗯。”江兴怀却像是故意避着他一样躲远了不少。领着谢书白多走了一段路才开始打水。

    谢书白看江兴怀无奈地神色,有些好奇这二位有什么渊源。

    不过他一个小辈,也不太好开口问。

    没想到那位夫郎竟然追了上来,开口道:“唉,当初元宝他娘在的时候你不选我就算了,人都没了这么久,怎么还念着呢。”

    听到这幽怨的语气,谢书白算是明白了——感情这位夫郎是想给元宝当后爹啊。

    江兴怀听他提到元宝他娘了,直接理都不理这个夫郎闷头打着水。

    谢书白自然紧紧追随老丈人的脚步。

    “唉,我就知道你不愿意,不过你也不用这么避着我,我已经决定了,要去府城去。”那夫郎语气坚定,“本不打算和村里人说的,但既然看见你了,也和你彻底做个了断……”

    “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做什么了断。”江兴怀连忙反驳。

    那夫郎爽朗一笑:“是我说错了成吧,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就把你放下了,你一个糟老头子还不值得我挂念这么多年。”

    “不过你毕竟是我年轻的时候倾慕过的人,我总得和自己做个了结吧。”

    话说完了,夫郎转身就走了,果然是毫不留恋。

    江兴怀叹了口气,眉目间掺杂了些许痛苦。

    站在一旁看大戏的谢书白不敢吭声——老一辈的事可不是他能掺和的。

    “当初还是他告诉我,元宝他娘在家里受到了苛待,让我匆匆赶回去的。”想起自己的亡妻,江兴怀表情上的痛苦之色更甚、

    “那个时候我在外面赚钱,元宝他娘带着三个孩子住在本家,谁知道我家里那些人见元宝他娘性子软,就开始欺负她,把最苦最累的活都交给她。等我得到消息回去后,他娘就伤了根本,没多久就病倒了。”

    江兴怀咬着牙,即使是现在他都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那些堂兄弟在自己走后就彻底变了嘴脸。

    “等给他娘办完丧事后,我就提出要分家了。老二考上秀才能免赋税,他们来找我挂名,全都让我轰走了。铺子起来后他们又想回来分一杯羹,都被老大赶了出去。可无论如何,他娘已经走了……”

    “我恨啊,当初没看清他们的嘴脸,还以为他们能照顾好他娘,恨我自己为什么要去外面帮工,恨我除了分家什么都做不了……”

    大概是见到旧人、想起旧事,看江兴怀那自责的神色,谢书白也不知说什么好。

    江家人做了什么能够报官把他们拿住的事吗?没有。

    他们只是让一个瘦弱的、带着三个孩子的女子干家里的活罢了,很多家里的媳妇都是这么被磋磨的。

    无法报官,不能让这帮人得到报应,又没办法复仇,还有三个儿子需要江兴怀。

    他只能选择分家一走了之。

    “当时江源的爷爷还活着,我却偏要分家,很多人都戳我脊梁骨,说我不孝。”

    江兴怀冷笑一声,没再继续说。

    谢书白听了这段往事,沉默地跟着江兴怀挑着水往回走。

    等快到家门的时候,江兴怀再次开口:“谢郎,我今天和你说的这些老二和元宝都不知道,也不用告诉他们。”

    谢书白郑重点头:“放心吧,爹。”

    两人走进家门的时候,江源已经醒了,正在收晒在外面的衣服。

    “你们两个一起出去怎么不叫我。”江源嗔怪,接过了两人的扁担。

    “看你睡得太香了。”谢书白放下了扁担,锤了锤自己酸痛的肩膀。

    江源见状主动帮谢书白锤了起来,旁边的老父亲酸得不行——以前元宝都是帮他锤肩膀的。

    “你就会那这招哄我们,”江兴怀身上满是醋味,“你大哥给你做饭你就去锤肩膀,你二哥学累了你就去锤肩膀,现在谢郎来了你又给谢郎锤肩膀。”

    江源吐了吐舌头,理直气壮地反驳:“这怎么能叫哄呢?明明是看你们累了心疼你们。对不对谢哥?”

    谢书白当然不敢说不——江源的手正放在他的腰间,掐着一团软肉,谢书白肯定,只要自己的回答不符合江源的心意,他,或者说他的腰一定会遭殃。

    “嗯,谢谢元宝。”谢书白配合江源,温声说。

    江父看着这一对“狼狈为奸”的小夫夫,也没了办法,气鼓鼓地跑去厨房烧水去了。

    “元宝,爹没事吧?”谢书白想到回来之前江兴怀的状态,有点担心。

    “他就是闹小孩子脾气了,早上他是不是心情不好了?每次他一想起我娘就那样,根本藏不住,闹一闹就好了。”

    元宝显然“驯父有道”,推着谢书白回去休息:“我去给菜浇水,你快去歇歇汗,我给你量身体做衣服去。”

    那水桶十分笨重,谢书白挑着都很费劲,可江源却轻轻松松地抬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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