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妄想上门女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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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赘?"

    苏禾苗把在偏厅偷听到的最新消息告诉温瓷的时候,常年使针的温瓷差点扎到手。

    她难以置信地问:"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

    苏禾苗重重点头:"对对对,就是上门女婿的意思。"

    温瓷捏着手绢边缘揉了两把,原是为了静心,随手拿起圆形绣绷绣手绢,扯开一看,图案简直四不像。

    怎么会这样,盛惊澜说异地的事情由他解决,可没想过是这种解决方式。

    那人从小不服管教,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气,怎会甘心……

    "我妈和外婆还在偏厅吗?"

    苏禾苗摇头:"不知道,我听到'入赘'挺震惊的,就过来告诉你了。"

    温瓷盯着手里的绣绷不知道在想什么,把它放到一旁,起身道:"我去看看。"

    从院子经过长廊,温瓷又碰到程叔,眼看就要擦肩而过,程叔忽然开口唤住她:"阿瓷小姐。"

    温瓷顿住:"怎么了?"

    程叔手里抱着一崭新的瓷瓶,往里面插了两株绿植:"他们不在偏厅,往花园池塘方向去了。"

    "谢谢程叔。"温瓷反应过来,他在给自己通风报信,出了长廊就调转方向,往池塘边去。

    当着宋兰芝的面,温茹玉总有束手束脚的感觉,她实在受不了母亲和女儿优柔寡断的风格,当下将盛惊澜带离偏厅,单独谈。

    听盛惊澜说愿意"入赘",温茹玉也很惊讶,她表面不露声色,心里仍存疑惑:"你做这样的决定,你家人肯同意?"

    "他们无法左右我的决定。"

    "像你这般特立独行的性格,做事完全不考虑家人意见,岂不是很难相处。"温茹玉总能捏住他话里的漏洞。

    盛惊澜直言不讳:"我跟家人关系并不亲近。"

    温茹玉查过他:"据我所知,你父母健在,还有兄长,你跟他们关系都不融洽?"

    他依然毫不犹豫地回:"是。"

    温如玉嗤之以鼻:"那就更有问题了,一个不被全家人待见的人,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会善待我的女儿。"

    接连提到家人,盛惊澜眸色微沉:"我跟他们关系不好,跟我对温瓷的态度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跟一人不合,或许只是双方问题,但你跟血脉至亲都不和睦,岂不是证明,你本身有问题?"温茹玉的话跟一片树叶同时落下,掉进清冷的池塘里。

    水面波光粼粼,倒影着繁茂的绿枝,鱼儿翻身跃起,泛出圈圈涟漪。

    清澈的池塘犹如一面碧色明镜,照出岸上人的内心。

    盛惊澜悄无声息地收拢手指。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父母和大哥对自己的态度,竟会成为他人评判他的标尺。

    即使他功成名就,即使他低头至此。

    "所以温女士认为,不能讨得父母欢心就是我的问题?"他连伯母都不喊了。

    温茹玉一口咬定:"父母天性疼爱子女,除非有别的原因。"

    盛惊澜没有迟疑地接住她的话:"别的原因就是我运气不好,成为他们的儿子。"

    "听你的口吻,似乎对生你养你的父母有很大的怨气?"眉心越发蹙得深,温茹玉环起双臂,下巴微抬,再度打量眼前的青年,"我原本是因为你大学时的绯闻才对你诸多挑剔,如今发现你的问题还不止是花心,一个对家人抱着如此态度的人,让我很怀疑他的人品。"

    盛惊澜垂下嘴角,当他启唇那刻,熟悉的身影飞奔而来,护在他面前:"妈!你太过分了。"

    平时柔缓的声音染上急切的腔调:"你都不了解事情始末,为什么要这样说他。"

    温茹玉眼神一凛,呵斥女儿:"你怎么来了,回去。"

    "不,我就是太听话,才回避你们。"两个人的事,从头到尾都不该让他一个人面对,"即便你是我妈妈,也不该打着为我好的旗号,不管不顾中伤他人。"

    温茹玉犀利质问:"我有说错什么?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

    温瓷急声反驳:"你对他抱有偏见,所以把一切错误加著在他身上。"

    这话听着十分刺耳,温茹玉轻揉额间:"温瓷,你要为一个外人指责你的妈妈?"

    "我并不想当一个叛逆的女儿,但您能不能理智一点,对他公平一点。如果你好好了解过他,一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急得冒出眼泪,脸色泛红。

    男人悄无声息捂住她的手,从身后站了出来,"这就够了。"

    有她就够了,别的,他都不在乎。

    他替温瓷擦拭掉眼角的泪,把急得脸色红燥的女孩护在身后,再次直面温如玉:"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您满意,如果可以,我也很想骂醒曾经做混账事的自己。"

    "我跟外公一起长大,从小跟父母关系淡薄,和家中的奶奶关系尚可。"

    "我从未喜欢过温瓷以外的女孩,当初交女朋友也是想跟他们作对。"

    这些话,是他不愿对任何人提起的过往,可是为了温瓷,他愿意撕下过去的伤疤,狼狈地低下头颅,任由温茹玉指点。

    空气凝固了几秒,池塘再次溅起水花,配合温茹玉固执的腔调:"别以为你低头认个错,就能蒙混过关,我可不像温瓷那么好糊弄。"

    "如果您非要以此否认我全部,那我无法可说。"他后撤一步,脸上风平浪静,没有来时的期待,"今天就不叨扰了,告辞。"

    他转过头,对温瓷轻声说了句"再见",温瓷追上去,又被温茹玉大声喝止:"温瓷,站住。"

    那硬冷无情的指令试图操控她,温瓷主动停下步伐,转身面对:"妈,你为什么总是这样,高高在上指导一切,哪怕你花点心思了解我们一下,尊重我们一下呢?"

    她看到温茹玉身着攻不破的盔甲,手执不容置疑的权杖,站在固守成规的领域之上。

    温瓷扭头,朝离开的背影追了上去。

    "你要走了吗?"

    "嗯。"

    "明明答应过外婆要留下来吃饭。"

    "只能跟外婆道歉了。"毕竟当家做主的那个人,很不待见他。

    温瓷固执地拉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对不起,我妈妈跟你说了那么过分的话。"

    盛惊澜在她指间轻轻摩挲:"宝贝,这不是你的错。"

    温瓷心里更加难受:"我让你失望了是不是?"

    "不是。"他迈近一步,紧扣住温瓷的手指,"盛惊澜永远不会对温瓷失望。"

    他只会永远虔诚地为她破例,为她奉献。

    "那你带我一起走吧。"她看起来委屈巴巴的,一时分不清受委屈的是谁。

    男人扬起嘴角,又逗她:"真要跟我私奔啊?"

    "不是……"她只是想在这关键时候,陪陪他。

    盛惊澜笑着在她头顶揉了两把。

    怎么这么乖,到这时候还老老实实回答他的问题。

    "我跟你妈闹成这样,继续待下去她更不开心,我自觉一点,保不准还能在她心里留点识趣的好印象。"他调侃自己,一点没有表达对出温茹玉的不满。

    明明他那样地爱憎分明,如今却为她一再让步:"盛惊澜,其实你不必为我做到这一步。"

    "她是你妈妈,我愿意让她。"虽然他没体会过父母与子女间的羁绊,但他知道温瓷对家人的看重,"今天就不带你走了,否则你妈又要觉得我在拐她女儿。"

    "你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晚点再来找你。"

    "嗯。"

    两人终于谈妥。

    分别时,程叔匆匆赶来:"温先生,温总让你把东西都带回去。"

    男人毫不犹豫:"那是给温瓷的礼物,我既送出,就不会收回。"

    他走得潇洒,对那些贵重之物没半点不舍。

    温瓷低头叹气,耳边传来母亲的声音:"怎么?你也想跟着走?"

    "妈,每个人都是多面的,你所看到的调查结果不一定是全部真相。"

    温茹玉满嘴嘲讽:"他说什么你就信?你那时候认识他吗?"

    "认识。"温瓷深吸一口气,费了很大的力气,连指尖都在颤抖,"我从十八岁就认识他了。"

    "因为谨记你的教导,我没敢上去跟他打招呼,甚至……"甚至在盛惊澜向自己伸手的时候临阵脱逃。

    "我错过了很多年,最后发现自己还是会喜欢上他。"

    她从不在母亲面前谈喜欢,因为很多爱好都不被母亲接受。

    例如女孩子去看悬疑恐怖片,温茹玉会担心影响她的三观;例如刺激有趣的游戏,温茹玉会担心她受到伤害。

    这个瞒了所有人的秘密,因为盛惊澜的出现,一点一点被解开。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有勇气站在母亲面前,告诉她,被你约束的女儿早就有了喜欢的人。

    -

    盛惊澜径直回了公寓,喻阳亟不可待地追上来问:"事成了没?"

    回应他的只有一记斜视的眼神,喻阳合掌一拍:"哎呀,看来这事儿任重道远。"

    先前盛惊澜准备表白,搬了不少东西到南城,这次提前又增加了几大箱子。温瓷在景城养伤时,盛惊澜已经开始准备,所以这场提亲并不突然,而是蓄谋已久。

    提亲失败,说多都是泪,喻阳有些眼力见,没多问,换了个话题:"新工作位置找得怎么样?"

    "差不多定了。"他语气很淡。

    喻阳双手按头,不由得感叹:"可算是定了。"

    生日过后,盛惊澜就动了搬移工作室的心思,合适的地方有很多,盛惊澜挑了很久,新地址距离温瓷即将开办的苏绣工作室不远。

    晚上,他如约去找温瓷,对方已经等待很久。

    "带你去个地方。"

    他们经过的道路让温瓷觉得无比熟悉,她认出这是去往工作的方向,起初并未多想,直到盛惊澜带她站在一扇紧闭的大门前。

    温瓷仰头看着空缺的牌匾,一时分不清:"这是?"

    盛惊澜撇头:"我打算把工作室和古董店搬来南城。"

    "这么突然?"她猛地反应过来,"是因为我吗?"

    盛惊澜没有反驳,她便想到今日苏禾苗偷听到的内容,唇齿微颤,"我不需要你……入赘。"

    "一个说法而已,有什么关系。"他比任何人都洒脱,分得清轻重,"反正我习惯到处走,工作室搬到哪里都一样。"

    屋内点亮的灯光犹如温瓷心里升起的绵绵愧意:"你做了这么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才好。"

    听她压低的嗓音,男人弯腰与她额头相贴,呼吸亲密交织:"温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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