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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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织室多做几条裙子给您,这必定是……”“你不要再说,我本来就不是为了争宠才去跳舞,也不在乎裙子不裙子,何况这局本就是我与合德商量好的事情,我知道你为了我好,可我并无意陛下的圣心在何处,懂吗?你也得把嘴关严实了,这种话万万不可再说。”飞燕一改从前的温柔克制,目光灼灼落在宫人的脸上。
这把人吓到连忙跪下请罪:“奴知罪,不该随意编排、揣测陛下与昭仪,求皇后恕罪。”
飞燕的唇角勾起一个非常小的弧度,点头道:“跟着我这样的无宠之人是委屈你了。”
“求皇后责罚,奴今后一定谨言慎行,不给您添麻烦,奴真的知错了,皇后,求您责罚奴吧,只要能让奴一直跟着您,怎么样都行。”宫人膝行至飞燕跟前,不停磕头认错。
见她额头上已经青紫,飞燕心中不忍,闭上眼睛转过头去才说:“那便免去三个月银钱,从今往后改名为‘绿槿’,知道了吗?”
“唯,绿槿明白,谢皇后赐名。”
绿槿,即律谨,意为律己谨慎。
在这深宫之中,虽然飞燕贵为一人之下的皇后,可要注意的地方还很多很多,她不希望身边有一个拖后腿的宫人。
她不像合德那样心大,又有刘骜百般呵护,替合德将昭阳宫里里外外都安排妥当,没有一丝纰漏。况且就算有一日刘骜像对待合德那样为她处处考虑,她也不敢要。
只是单纯的怕暴露、不信任,不敢以身饲虎,唯恐有朝一日满盘皆输。
但凡涉及自身的大事,飞燕从来不迷糊。
先前颜菲还没有穿越时,真正的皇后赵飞燕已经私下里独创了几种舞蹈,别的所有人都见过,唯有踽步。
甚至为了练习踽步,飞燕拒绝了合德数次邀请。
也是颜菲来后两人都忘了这事,上次谈心时突然提起才觉得不对。
这中间那么长的间隔期,尤为可疑,不能给有心攻讦她们姐妹的人找到机会。
为了不让人疑心,尤其是惹了刘骜和王政君的疑心,成功蒙骗过绿槿等人的假飞燕真颜菲只能再度试探,得知了真飞燕的进度和大致舞步后速速改编创新,才有了今日夜宴上的舞蹈。
好就好在颜菲本人就称得上舞蹈家,不至于坠了赵飞燕的名声,更不会露馅。
与其等刘骜或王政君私底下过问飞燕关于踽步的种种,倒不如挑个合适的机会直接展露,也更符合赵飞燕舞痴的人设,没有哪一个舞蹈家是天天在家自己练,孤芳自赏却不与众人分享的。
除非有严重的社交障碍,但作为公主府舞姬出身的赵飞燕,显然不可能突然得上这种怪病。
是以,合德便献计献策,提出了由自己牵头设宴一事。
“请刘骜来的话会不会有些刻意,我怕别人会觉得我想要邀宠,把他从你这里弄走。”飞燕在这种细节上总有些拿不定主意,求助合德。
“不会,咱们只请一下,挑一个他比较忙的日子就行,不请反而有些奇怪,来不来都行,而要事半功倍,那刘骜来是最好不过,有什么比亲眼见过更能说明,听了宫中口口相传,你就不怕他指定你献舞,那才别扭呢!”合德三言两语打消了飞燕的顾虑。
飞燕心中虽然已经安定,可对于跳舞的时机却把握不好,与合德商量道:“那你觉得我是怎么样出场比较好,吃着饭突然跳起舞来也太古怪了,就和嗑了药一样。”
对此,合德倒是比她多点了解,大笑几声后才解释:“放心吧,这时候与现代不同,舞蹈算是礼仪中的一种,意随心生,心随意动,喝酒喝高兴了可以起舞,看见美景、听了佳曲可以起舞,不奇怪,不奇怪。”
其实合德说的并不完全对,不过是她自己所见罢了。礼乐文化中包含了舞蹈,又从祭祀而来,非常复杂,但架不住人们骨子里浪漫因子的发酵,所以尽兴起舞并不丢人。
“对了,到时候我找由头与你敬酒,你多喝两口,哪怕是最低度数的桂花酿,以你的体质,上头了就去跳个舞不也挺好?”合德拍手道。
飞燕本来是想借着乐府舞者的风跳上一支,因为本就是公主府舞姬,现代也是舞蹈演员出身,倒不觉得有失身份,甚至聊到兴头上还生出斗舞的心思来。
合德的提议好虽好,可她没有自信能演得特别自然无痕迹,尤其还是在喝了的情况下。
“万一我演砸就不好了,虽然不想承认,可我的演技确实不如你,只有遇到合得来的对手戏演员和导演才行。”她又开始犹豫,只恨不能把舞蹈天赋分出哪怕一星半点给演技,起码不要忽高忽低。
“你就放心好了,我有办法,实在不行到时候我拉着刘骜,你只要不跳错就行。”
合德的办法简单粗暴,直接把桂花酿的度数往上抬一抬。
反正就算飞燕现在再担心自己的状态,只要跳起舞,不管真醉假醉,以她足以刻入骨髓的肌肉记忆,就没有失误这个说法。
除了没算出有狂风作祟,一切都如她们预期的那样进行,甚至还得感谢这阵风,加深了刘骜和宫人、伶人的记忆,从而忽略当初飞燕为练舞闭门,又间隔许久才重新起舞之事。
唯有步步为营,才能避免一些麻烦,减少被攻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