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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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去便好,可姑娘如今还活着,刚最后一棒已将驻阳河畔恩怨打断,大帅何须再徒增一些麻烦。”封鹿栩行事作风完全不像是武将世家的儿女,南璟王好命生的两个儿子性格互补,成了左膀右臂。
景听尘听罢,将刀收了回去,常真也算是送了一口气,连忙招呼着嬷嬷将顾司宜带下去。
虽然这一斩倒不至于景家摊上灭门之罪,封家与景家上了战场,难免会因这幼子的一根臂膀发生内乱,大敌当前,怎得能发生如此内乱。
景听尘是个急性子,但理智也总冲在了头脑前面,否则她一女子也做不上这高位。
漠原蛮子虽占了关卫,可只要浔安还在,便能有一线生机,浔安是个好地方,水土肥沃,是王朝粮仓所在,只有握住浔安才是掐住王朝命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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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沛琛扛着大锤走在卫堂街,宫女太监遇上都避在两侧让路,头也不敢抬上几分,他一口唾沫吐在干净的青石路上,“娘的,大长公主偏向那顾家。”
“大哥慎言,宫中不比在家。”封鹿栩看了看周围,谨慎起来。
封沛琛却丝毫不在意,“要不说娘们做事心慈手软,一刀杀了简单省事,非得赐个二十杖。”
封鹿栩担忧的说道:“这二十棍打下去怎得了,不死也得残废了姑娘家怎受的住。”
封沛琛忽然停下脚步,盯着前方,他猛然转头看着封鹿栩,“归笙,你怎一脸奴才相,照我说,残了都是便宜了那顾家娘们。”
提起刚刚的事情,封沛琛气不打一处来,瞧着自家弟弟那双纯澈的眼睛,他不忍再说别的。
看着到了宫门口,封沛琛说,“得,别送了,明日我便要返回关卫,老爷子将你送进宫,你往后在宫中好生照顾自己。”
封鹿栩点点头,他心里知道南璟王将他送入宫中是为何,姑母死了,皇位也易主,没人能牵制封家,封家远在边境,与其活在太后猜疑之中,不如先一步打消这猜疑。
而他,便是最好的选择,目送封沛琛出了宫门,封鹿栩朝着太后殿中而去,背影在这石板路上显得那样孤寂。
朱墙底下生了青苔,蚂蚁顺着墙角一列而行,这天不知从哪一刻开始变得有些闷热。
季般般顺着纪恒的目光看去,刚刚的晴空万里已布上厚厚的积云。
“这天要下雨了。”纪恒望着天,眼里满是惆怅。
他一早带着季般般入宫递交罪证,便知道,罪证一呈季般般至此也便回了皇宫。
太后允诺,季般般便赐住隐仙殿,大热天他将双手笼在袖中,慢悠悠的走在宫中长廊之上。
季般般身侧侍女背着包袱远远跟着,他停下脚步,看了眼季般般,长叹一口气,说:“往后你自己在宫中万事小心,为师就送你到这儿。”
先帝还是东宫太子时,将五岁的季般般交给他,自幼便跟着他,在纪家长大,纪恒无儿无女,只收了个养子。
纪恒早已视季般般为己出,孩子生的命不好,若是男子,也不至于过的这么苦,进纪家时,连个名字都未给她取,只有个小名叫麒麟儿。
季般般往后退了一步,双膝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纪恒看着她说道:“起来吧,这是宫中,莫乱了分寸了。”他径直绕过季般般,只敢背对着她说出最后几个字。
“若是,累了,便回家。”他声音很轻,但季般般却听得清清楚楚。
“师傅。”她轻声唤道,千言万语她此刻不知从何说起,她只能挪了挪,朝着纪恒的方向狠狠的磕头,以表十多年的养育之恩。
直到纪恒走远,许久她都未起身,盯着纪恒走远的方向,老人不如当年那般硬朗,背已驼上许多,那朝服越穿越不合身了。
今日这天与十三年前那天截然相反,她记不得十三年前那天有多冷,但她能记清手上有几个冻疮,记得衣服有几个补丁,记得那天关卫雪有多大,记得她在前往纪府的路上摔了多少跟头。
“仁义称足足,抱义美般般,般般即有麒麟之意,以后便赠你般般二字为名。”纪恒这句话仿佛就像昨天对她说的一样。
侍女背着包袱上前将她扶起来,她一脸警惕的唤着季般般。烈阳下假山旁的水缸之后,露出了一点黑衣角。
季般般一早便注意到,有人从她进宫后便一直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不在意,迈着步子朝着隐仙殿的方向走去,这每一步看似走的很轻,但她的脚都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
隐仙殿离着顾司宜居住的琼露殿不远,都在深宫最远处,鲜少有宫女太监来此处,因为主子们都只会集中居住在紫云阁的几所宫殿中。
隐仙殿,琼露殿中间只隔上了一个留碧园,琼露殿再往前走上一阵便是前朝妃子冷宫之处,季般般朝着留碧园方向看了一眼。
一颗大榕树恰遮住了琼露殿的大门,侍女说道:“那儿便是顾家余孽的居所。”
季般般淡淡的看着琼露殿门口的侍卫,随即而来,便是淡淡轻笑,“太后,给我选了个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