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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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这是何意?公主与那顾家从无交集,这黄册还是公主递交。”季般般淡淡一笑,说,“她手无半分实权,着急了,她想要钟家坐上七处营之首的位置,但统领黑牌却跟着太傅一起失踪了,没有这牌子,钟家坐不上去,她的后位也坐的不踏实。”
允乔似是明白了什么,“太傅向来和顾家交好,所以留下了顾家小姐的命,一方面也是为了这个。”
季般般不做回答,明眼人都能瞧出来,她踢了一下脚边的石子,石子飞出老远,掉落之地出现一双脚,封鹿栩定在那侧,对着季般般行了礼,本想开口问好。
谁知季般般都未曾看他一眼,径直朝着司礼监的方向走去。
“封家救驾有功,太后让封赏二公子做了礼部侍郎,以后可跟公子走的近了。”允乔转头小心的看了眼愣在原地的封鹿栩。
纪恒作为仓处营统办,养子纪桐在宫中任职礼部侍郎,原先尚书在此次南行中死了,纪桐顶替了他的职,侍郎便空缺了下来。
圣贤帝重武轻文,礼部作为文职在朝廷就显得没那么重要。
季般般至始至终未转头看他一眼,她和纪恒进宫那日和封鹿栩打过一个照面,他们从头到尾不是一路人。
还未踏进司礼监,便听着里面吵吵闹闹,门内挤了不少身穿朝服的官员,有的官员揪着太监便打了起来,一小太监跨门而出,对着季般般行了礼,神情有些慌张。
“太后赏了公主一只先帝曾饲养的鹦鹉,所以来找常真公公带回去。”允乔还不忘往里瞧上几眼。
小太监擦擦额头的汗,小声说道:“公主请随奴才来。”
“公公,刚刚这司礼监是发生了何事?”允乔不免问道。
小太监往后看了眼,长舒一口气,说:“皇上举办登基大典,户部迟迟拨不出银两,以掌印公公不给披红为由,推脱责任,各部官员不满,这才来了司礼监闹事。”
允乔看了一眼季般般,继续询问,“雁都时,先皇年年办宴,何其奢靡壮观,户部怎会拨不出来银子。”
小太监勾着身子在前方领路,答道:“如今四下打仗,太后先前下旨犒赏三军,远在关卫的将士悉数都有份,南璟王,景大帅手下将士何其多,户部也是为难的紧,眼下连打赏的银子都不够,哪还有钱拨给各部。”
吏部贵,户部富,礼部穷,兵部武,刑部严,工部贱这番话早被说破了嘴皮子。
户部哪年不叫穷,百姓赋税年年增收,户部叫穷,肥肉都进了这些个宦官嘴里,若要深究,怕是六部没个干净的,都不敢朝着太后禀报。
眼下战火四起国库困难,谁愿做这冤大头自掏腰包,只能撕破脸逼着户部给银子。
圣贤帝在位之时,为打通禺尧和昭邱商道,决定在丹山开路,丹山地势险恶,若想开辟一条官道谈何容易。
工部接了活,人手不够,只得广招徭役,调动朝廷养着的那些闲老兵。甚至景大帅手下的兵都借给过工部,帮忙运过石头。
若不是打起仗来,此事也不会就此做停,银子花了,事未办完,不是这事拖走了一大笔银子,如今也不至于连登基大典都拿不出钱。
季般般领了赏,便朝着隐仙殿走去,那鹦鹉体长约一米,浑身长着鲜艳的蓝色羽毛,关在大笼子中,允乔拉着笼子跟在季般般身后,笼子罩着黑布。
一路上,那畜生便未消停过,不停的叫唤着,重复着平日里常真教的短话,一声怪鸟叫,传到琼露殿中。
顾司宜趴在床上喝着景听尘喂到嘴边的汤药,她朝着窗外看上一眼,并无多话,“景大帅,侍卫都未喝那药茶。”侍女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
“明日再接着送便是。”景听尘手中动作未停,侍女应了声便退了出去。
没喝上几口,顾司宜便吐了起来,这一吐,背上的疼痛加剧了几分,景听尘一双战靴,沾满了呕吐之物,她轻轻的替顾司宜擦拭着嘴角的药渍。
“若难受便等会儿再喝。”景听尘将碗放到一边,自醒后这几日,顾司宜未曾说过一句话,两眼空洞无神。
顾司宜惨白的面容上挂上了几颗晶莹大豆,指甲盖狠狠的掐着自己的食指关节,想让自己好受一点。
景听尘握住顾司宜捏紧的拳头,她坐到床边,许久才开口道:“顾家到这只留下你这一脉。”她理着顾司宜的发丝,“殿下不顾朝臣反对也要护住你的性命,莫要辜负她。”
听此一言,顾司宜微微侧头看着她,双眼彤红令人心疼,她哽咽的说不出话,只能长舒一口气缓解,她压抑不住这种痛苦,索性嚎啕大哭起来,这一哭,她终是好受上了几分。
“哭吧,哭够了就好好养伤,待他日我夺回关卫,用战功换你出这琼露殿。”景听尘环视一周,眼里满是心疼。
好一阵,顾司宜沙哑着嗓子说道:“尘姐姐,我不想死。”她哽咽着,声音小到让人听不清。
她从不怕死,可这一刻她怕了,她不甘心就这样死了。她指向旁边刚刚未喝完的药碗,景听尘重新倒了一碗热乎的汤药,顾司宜忍着不吐将药悉数喝下了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