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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离得很近。

    至少是超过心里安全距离的近。

    浓郁的血腥味,缠绕股清冽干净的香气,将她团团包围。

    昭瓷霎时愣住,大脑一片空白。

    鲜血顺着少女纤长白皙的脖颈滑落,有几分诡异的美感。

    她扬起下颌,身形微微颤抖,却还是绷着张脸,强撑端庄仪态。

    真奇怪啊。

    不单单是她能毫无阻碍地穿过他设的阵法。

    薛忱微弯眼眸,笑吟吟:“我猜不到你在想什么了。”

    每个字昭瓷都听得懂,合在一起却没能立刻反应过来。

    她将这句话一个个拆开,又慢慢合起来,极缓眨眼。

    “可能是我什么也没想。”昭瓷诚恳。

    她现在就是处于个有问必答的状态,且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一阵隐隐的刺痛。

    锐利的剑刃极快留下道血痕。

    死了后她会穿越回去吗?

    ……穿越回去她好像也死了。

    横竖都是死,昭瓷突然就变得分外淡定。

    她垂眸,却见脖颈架着的那把长剑骤然抽离。

    少年轻快带笑的嗓音响起:“我决定不杀你了。”

    昭瓷沉默刹那:“哦,谢谢。”

    可能大反派的思路比较异于常人。

    听见她这番话,竟然心情颇愉悦地笑了下。

    清浅的呼吸擦着耳尖而过。

    这比砍一剑还吓人。

    昭瓷浑身一颤,宛若受惊般,立刻往前飞窜几步。她抱紧黑狗,警惕望向面前笑如春风的少年。

    又是个穿越者。

    薛忱唇边笑意加深。

    不知从何时起,总有各种奇奇怪怪的人接近他。

    有的想着要救赎他,有的想着要杀死他,有的想着要攻略他。

    最后都死在他剑下了。

    但这个……

    好像比以往都有趣。

    一次比一次有趣。

    有趣到他都有些不忍心动手了。

    尸体腾起阵黑烟,薛忱却并未在意,收了剑,漫不经心地将玉佩扣于腰侧。

    他垂着眼,浓密的长睫半遮不遮那颗红痣:“昭瓷。”

    昭瓷朗声:“到!”

    话音刚落,她立刻捂唇,欲哭无泪。

    大反派果然投来诧异的一眼。

    人在社恐时是会做出些常人难以理解的事。

    尤其是他又那样平淡的语气,昭瓷立时以为重回上学点名时。

    丢人丢大发了。

    但她很快就同自己和解,松手,面无表情回视。

    目光却渐渐发空,像是发起呆来。

    瞧这架势,大反派暂时应当不想杀她。

    要杀她也没办法,反正原本她就是死的了,多活一秒是一秒。

    开摆!

    四周静谧,大反派也安静望着她。

    怀里的黑狗却突然躁动不安,四肢用力蹬着她的胸膛。

    “怎么……”昭瓷回神,垂眸询问。

    她以为反白是被抱累了,俯身,将它放在地上。

    反白立刻往前冲去,跑了几步又回头,示意昭瓷跟上,对着她身后用力吠着,目露凶光。

    昭瓷猛然回头。

    比夜晚更浓郁的漆黑蜂拥而上。

    她撒开蹄子就想往反白那冲,却猛地感受一阵熟悉的胸闷,双眼发黑,骤然失了意识。

    ……身娇体弱是该这时候用的吗!

    无尽的黑暗。

    似乎还有震耳欲聋的嘶吼呐喊声。

    滴答。

    昭瓷猛然睁了眼,手上阵钻心的痛。

    头顶结满蜘蛛网的屋梁,雨水顺着破洞的房顶滴滴答答落下。连蒙窗的纸,都泛黄到难辨年份,零星布着破洞。

    慈祥的弥勒佛挺着肚子,端坐原地,笑眼俯瞰世间。

    外边喧哗阵阵,一声比一声响,吵得人头疼。

    “醒了?”带笑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响起。

    像是贴着耳朵。

    ……贴着什么?

    昭瓷坐直身体的动作霎时僵住,甚至忽略手上无来由的疼痛,慌乱错眼,一瞧魂差点没飞。

    倒是头回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狗胆。

    昏迷时,她应当是侧首,半仰着脸,靠在大反派的肩上。

    大反派肩部那块,有块明显的水渍,那栩栩如生的饕餮纹都丢了神采。

    昭瓷心虚地收回视线,飞速坐直,试图往旁边挪去。

    挪没多远,手指被不轻不重地捏了下。

    如经年积雪般冰冷。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她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

    少年半屈腿,另只手搭在膝盖,漫不经心地望向她,笑不至眼底。

    鲜血顺着她的手腕下淌,在白衣落出朵朵红梅。

    好想叫他放手。

    但先前小命差点丢他手中,昭瓷又没这胆子开口。

    她只好垂眸,盯着自己手腕上不深不浅的伤痕发呆。

    这伤怎么来的?

    察觉到她的视线,薛忱弯了眼,贴心解释:“我想看看你和别人是不是流着一样的血。”

    “可惜是一样的。”他叹气。

    数载春秋里,这还是他耳边第一回如此安静,读心术全然失了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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