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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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瞧着和二十岁一般。”昭瓷弯腰躲闪,掏出怀里的小白花,口中不停,“但他们知道这是茯苓的命换来的吗?知道这是靠茯苓的魂魄维系的吗?还有你府邸总无故失踪的人,都是为了你这副皮囊而丧命。”“你该记得她的,到死都要牢牢记得她。”昭瓷肃穆道。
指尖跳起簇火焰,摇摇晃晃地咬上洁净的花瓣。
昭瓷捏着花梗,用力往阵法中心一丢。身形随即飞速往角落多去,抱膝缩紧。
“嗙”的一声巨响,
如先前说好的那般,“茯苓”用术法护住了她。
噼里啪啦声响了一片,昭瓷伏在废墟里欲哭无泪。
周围黯然无光,只有“茯苓”有气无力地喊着她的名字。
“我挺好的。”昭瓷小声道。
失误了失误了,这小白花当火药使的效果比书上写的好一万倍。
什么破书!
昭瓷将脑袋埋到膝盖里,悄悄给自己点了簇火苗。
那日大反派好像是教了她术法。
方才她想和“茯苓”学点火,但就这么一想,手指微晃,燃起的火焰便把她和“茯苓”都吓了一跳。
火焰里掺的银光,和那日大反派在她身侧点的那簇如出一辙。
小说里写这也是大反派术法的特点,不管什么术法,都会流转着银光。
其实挺漂亮的。
她盯着火焰里丝绦般的银光出神。
大反派真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一会儿想杀她,一会儿教她术法。
过于危险,还是趁早远离较好。
“我的时间到了。”“茯苓”突然开口,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谢谢你。”
“我什么都没为你做,便送个礼物给你罢。”她说得含糊其辞,并没说那份礼物是什么。
“再见。”昭瓷抿了下唇,小幅度地挥挥手。
隐约间,她似乎看见漂亮的姑娘抱着只兔子,缓缓走在青石板扑就的长桥,往熙攘的人间走去。
现在又有个问题。
昭瓷将手放回原处,沉思。
她会不会饿死在这里啊?
倏忽间,头顶响起阵清亮的鸟鸣。
窸窣声响过后,她重见光明。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扯着衣领将昭瓷提了起来。
冰冷的指尖冻得她一个激灵。
那人松手也松得很快。
昭瓷才刚起身,膝盖还弯着,身后那股力便卸去,她差点直接跪在地上。
好在稳住了。
她将后倾的脊背挺直,回眸望去,果然与笑吟吟的少年对视。
他肩部停有的那只白鸟,应当就是方才那声音的源头。
白鸟圆溜的双眸一会儿看看薛忱,一会儿看看她,鸟喙张启又闭紧,瞧着副好奇模样。
对视刹那,昭瓷努力不错开眼,认认真真道:“谢谢。”
薛忱轻笑:“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你好厉害。”他望向面前的废墟,叹为观止。
昭瓷绞着手指,不动声色和他拉开距离,小声道:“我也没想到威力会这么强。”
薛忱看她一眼,挑眉,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我没在骂你。”
昭瓷困惑地眨眨眼。
浓郁的黑雾从废墟处缓缓上升,远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浓郁。
但这会薛忱没有等,长剑径直出鞘,寒光凛凛。
“死丫头!”这团黑雾是会说话的,发出苍老的声音,半空中浑浊的双眼沉沉盯着底下的小姑娘。
薛忱笑了一下:“本体都毁掉大半,说话还这么硬气呢。”
话音刚落,他握着剑柄,轻描淡写地隔空一斩。
弯月状的银光撕开长空,凌然袭去,尚未凝成实体的黑雾便被劈作两半。
脆响后,碎瓷器样的粉末从天坠落。
晴空万里,像是无事发生。
就这样啊?就这样?
昭瓷目瞪口呆。
【好吓人呜呜呜,锁魂坛不是很厉害的嘛?】
【所以这个剧情对你来说,其实很好走的是吗?】
【那大反派你之前在干什么啊,为什么处理前半边锁魂坛的时候那么费劲?】
“这个才是锁魂坛的化身,其他都只是关押的魂魄。除了它自愿,其他人没法把它弄出来。”薛忱耐着性子,破天荒地解释道,“锁魂坛选的宿主是叶夫人,你刚才那下把叶夫人弄死了,也把它弄生气了,出来想对你动手。”
白鸟发出一声怪叫,又激动地用翅膀捂住嘴。
【懂了,所以我也是大功臣!】
【不愧是我,恐怖如斯!】
昭瓷骄傲挺起胸脯。
“走了。”薛忱垂眸,平静道。
少女乌黑的发顶落有片树叶,他心神一动,伸手取了下来。又松开指尖,任由青叶飘向远方。
“那、那这个怎么办?”昭瓷指着面前的废墟,吞吞吐吐道。
“青云宗会处理的。”薛忱语气相当平淡。
平淡得像是习以为常。
寒凉的指尖骤然搭上她的手腕。
倏忽间,无人注意的角落,少年少女的身形悄然消失。
回过神来时,她和薛忱已然回到了青云宗。
昭瓷稍微愣神,脑袋仍有点儿懵。
浓密树荫下,反白乖巧地坐在原地,吐着舌头。
瞧见自家主人时,它欢快地叫唤几声,摇着尾巴扑过去。
“反白!”昭瓷也笑了,微俯身,伸手接住它。
胸前洁白的衣襟留下两个漆黑的梅花爪印。
她将脑袋埋入反白的毛发里,贪婪地闻着熟悉的气味。
薛忱斜倚树干,漫不经心地望着一人一狗,乌睫投落的阴影半遮着眼底红痣。
好一会儿,少女才像是终于想起他的存在,缓缓撩起眼皮,望了过来。
“你想杀我。”她抱着黑色的狗,仰起脸,漂亮干净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紧盯他。
想起昭瓷总在心里嚷嚷着的话。
薛忱笑意加深,极其捧场地附和道:“算是吧。”
“破庙里你救了我一次,叶府里救了一次,方才又是一次,总共救了我三次。”昭瓷松开抱着反白的一只手,认真算到,“第一次见面、还有叶府的两次,你三次想杀我。而且,我还算是替你挡过伤。”
“挡伤的那次就不计了,我们两清了。”她抱紧怀里的反白,一字一顿道,“所以之后,应当是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
“薛忱,我们两清了。”昭瓷又重复遍,像之前无数次那样,乖顺地低头。
这是第一次,她喊了他的名字。
两清?
晚风徐徐,远处红霞弥散。少年站在树底,宽大的衣袖被风吹得后扬,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