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Chapter03(2/2)
【畅读更新加载慢,有广告,章节不完整,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司马迁忍辱负重......历史典故历历在目,简以却无法说服自己。她成为不了勾践司马迁。
负重前行尚可,忍辱不行。
人生在世,及时行乐,亦要及时泄愤,以免结节增生,多减寿元。到时拿回公司又有何用?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
简立凯去了爵森会所。
绝好的机会,可以一试。
让简以犯难的是,眼下没有离开的借口。她刚回国,没有自己的车,闺蜜仍在国外,无法找她帮忙......如果硬找托词脱身,到时简立凯出事,她必首当其冲遭怀疑。
怎么办呢?
宴席散场,送别叔伯后,仍然找不到开溜的借口。简以跟在简怀年身后,眉心紧蹙。这时,转机出现??
不远处几个西装革履的人簇拥着一个男人,毕恭毕敬送他出来。
简以眼睛一亮,“傅听岘!”
男人撩起眼皮望过来,神色淡淡。简以快步走到他跟前,惊喜:“真的是你?好久不见呀!”
傅听岘挑眉,没接话,一副“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简以抿唇,伸手捏住他的衬衫袖口,轻轻扯了扯,旋即松开。
“帮个忙。”她用气音说。
简怀年和秦舒随之走来,傅听岘余光一瞥,了然,迅速入戏。
“噢,简以??”
尾音拉长,他轻笑,“什么时候回国的?”
“就这两天。”
戏演得差不多,简以转身望向简怀年,“爸,我和老同学去兜个风。”
傅听岘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微笑颔首。简怀年正愁没机会搭上傅家的线,这不赶巧儿了?天都在帮他。
他顿时眉开眼笑,点头应好,说年轻人是该多聚聚。
迈巴赫汇入车流,简以卸下笑容,抿紧唇线,怔然望向窗外。市中心夜景繁华,连道路两旁的景观树都装了灯饰,光影交织错落。
傅听岘问:“要去哪儿。”
简以想了想最近的商场,回答:“前面万鑫把我放下吧。”
车子缓缓停靠路边,傅听岘垂眸看了眼腕表,薄唇微动,终是什么也没说。自动门开启,简以下车。
“刚才谢了。”她转身,似又想起什么,又回过头,“财报我分析好了,明天去傅氏找你。”
简以今天穿着米色洋装,搭了条浅咖披肩,微卷长发披散在纤薄肩头,随风吹起一抹弧度。
背影逐渐模糊,车内仍残着若有似无的淡香。
“王叔,你先回去吧。”
傅听岘平静无澜地下车,身后车门合上,缓缓驶离。被遮挡的树影一瞬落下,他的眼底晦暗不明。
-
洋装高跟鞋使人行动受限,简以快速购物换装。牛仔外套运动跑鞋,长发用皮筋扎起,随手选一顶棒球帽戴上。
一进一出,判若两人。
坐上出租车,简以直奔目的地。
爵森会所。
后门小巷口。
简以早摸透了简立凯的底。在外人模狗样,背地里黄赌毒沾了俩,烂到骨子里。
爵森会所,有正经业务,也有灰色产业。会所正门常有民警巡查,而这道后门,就是为这群烂人设置的。
没有摄像头,安安静静,直通停车场。
简以倚靠墙面,仰首望月。
今晚简立凯必定会出来,因为他答应了简怀年会回家。不过,但凡他今天玩些正经的,从前门离开,或是有狐朋狗友与他结伴同行??
她都无法得手。
天时地利人和。
就看天意了。
简以摸出手机,将近十二点,没有一个电话一条短信。她想起坐上傅听岘车时简怀年脸上的表情,他大概巴不得她今晚就跟傅听岘睡一块儿。
恶心。
将手机调成静音,塞回口袋。
这时,不远处的玻璃移门开启,一个歪歪扭扭的人影出现......不是简立凯是谁?
简以扫视四周,乱糟糟的巷子,废弃的钢管麻袋随手可得。
天时地利俱全,她岂能辜负?
弯腰伸手,指尖将要触到麻袋时,身后隐约有脚步声响起。这条小巷巷尾直通大路,虽然夜深,但有人出现也不稀奇。
简以心脏一紧,转瞬又平稳落下。
太熟悉。
听了三年的脚步声,实在太容易辨认。
简以无声叹气,转身,愣住。傅听岘也换了套衣服,一身黑色松垮卫衣,懒懒散散隐入昏暗小巷,俨然就是个不良高中生。
记忆斗转,距离上次打架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时间场景转换,唯一相同的是,都有他在。
夜风骤起,树枝晃动,叶片沙沙。
巷中微弱光线被人影挡住,简以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周遭空气倏然变得稀薄,薄荷气息逼近。
心跳砰砰,呼吸微窒,脊背僵直,她偏过头:“走吧。”
简以不作无谓挣扎,傅听岘阻拦她实属正常。今天是她硬拉他作幌子,他与简立凯无冤无仇,万一她失手,他亦是有理说不清。
平白与简家结下梁子,惹一身腥,谁乐意?
所以算了。
再另找时机修理简立凯吧。
正欲迈步,棒球帽帽舌被捏住,简以一怔,帽舌往右歪了歪。清冷月光照亮视线,简以抬眸的瞬间,傅听岘垂下视线。
落到她的手上。
小巷外钝重的脚步声渐近。
血液沸腾,肾上腺素飙升。
本性使然,极难压制。
“抬手。”
低沉的声线抚过耳膜,纷乱情绪交杂,简以懵怔茫然,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到底跟来做什么?
傅听岘不耐烦地拽住她的牛仔袖口,将她的胳膊往上提了提,再抽出另一只插在裤兜里的手??
带出一团浅灰色的东西。
他手上动作熟稔,骨节分明的长指一拉一套,指端划过她的手背,微触即离。
短短十几秒,简以的双手被包裹住。
干净的麻手套表面纹理粗糙,里衬却很柔软。
不松不紧,与她的手完全适配。
“别留下痕迹。”
四目相对,他微抬下颌,表情冷淡,“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