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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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州驿馆。炉烟袅袅,江少川一袭月色锦袍坐于书案上,神情专注。
“禀大人,柳玉儿已中计,我前脚刚走,她后脚便入了刺史府,想必此刻,消息已传至刺史夫人耳中。”石六立在案前,将探得的消息一一禀明,“刺史府各个出口,属下皆已让人乔装蹲守。”
江少川点头默许,“网已布下,只待收网。”
接连演了数日的戏,男子俊朗的眉宇间带着疲惫。
合上手中做得天衣无缝的‘账本’,他心内冷笑,“不出两日,他们定有所动作,命人看紧些,勿要放过任何可疑之人。”
七日前,皇帝密诏北镇抚司南下,就是为了暗中追查南州刺史贪墨一案。
却不知何故,消息无端泄露,叫那南州刺史收到风声。在江少川等人抵达前,便将一切行迹掩去。
壁垒森严,难以勘破。
无法,江少川便让石六配合,上演了一场上司惟利是图、属下沉湎淫逸的大戏。
言辞试探间,南州刺史果然上了套,误以为江少川贪财慕势,其中最爱玉石。
出了驿馆,便命自家随侍四处收缴奇珍异宝,每日变着花样儿献上美玉。
江少川来者不拒,通通收入囊中。
每收下一件,刺史便卸下一道心防。昨日一早,还主动将这假账本呈了上来。
石六那头,则搭上了青楼花娘柳玉儿,此女与刺史夫人关系匪浅,刻意接近石六,就是为了套出江少川此行目的。
石六饰演酒色之徒,一开始接触柳玉儿,可谓是戒备非常,几番挑逗下心神渐失,酒水下肚,便装作醉酒模样,将备好的词稿尽数吐露。
好不容易拿下石六,柳玉儿对这酒后之言自是深信不疑,连夜赶至刺史府,就是让刺史夫人将账本仔细藏好,江少川不日便会持令搜查。
夜已三更,刺史府主院仍灯火通明。
刺史夫人攥紧绣帕,忐忑道:“这江少川收了老爷的东西,便是一条船上的人,总不能过河拆桥,真带人冲入府内吧?”
南州刺史摩挲着扶手上的纹路,脸色阴沉,“那账本昨日便给了他,今日还未有消息”
呈给江少川的账本借着天荒的缘由掩去了大笔数目,虽是难辨真伪,可假的终究是假的,直教人日夜难安。
南州刺史想了又想,终是下定决心从椅上起身,“防人之心不可无,你速找人将账本带回阳县,请岳父妥善保管。”
“好,我这就下去安排。”
“等等!”南州刺史追至门前,低声朝夫人说道:“还是送去京城罢,交到那人手里。”刺史夫人听罢脸色大变,“老爷,这”
“有那人相助,事情便有转机。”南州刺史的目光越过夫人,望向空中半遮的弯月,眸色渐露杀意,“我明日再去会一会那江少川,看他是否决意要与我为敌,倘若真是敬酒不吃”那便休要怪他,赶尽杀绝了。
寅时三刻,运送新鲜肉菜的贩夫准时出现在刺史府后门,只这一回,在里头呆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出来。
贩夫出来时左顾右盼,神色略显慌张。
鱼儿上钩,隐匿在暗巷的几人相视一笑,立即提步跟了上去。
天初白,晨光乍现,石六兴匆匆地踏入屋内。
“果然不出大人所料,属下方才接到暗报,有一贩夫从刺史府出来,直接去了渡口搭船,往北向去了!”石六自顾端起茶水喝下,“我们的人已紧随其后,待人露面,便能将这蛇属窝一锅端了去!”
比起石六高昂的情绪,屋内人却显得过分冷静。
江少川坐在角落,光线昏暗,辨不清脸上神色。
骨节分明的手中,是一炷香前,刚从信鸽身上取下的信笺。
将纸捏成一团,江少川离开书案,声音清冷,“计划有变,传令下去,即刻收网。”
石六错愕,不解道:“可大人昨夜不还说,莫打草惊蛇,要连根拔起的吗?”
江少川沉着脸快步出了驿馆,“不等了,速战速决。”
雷厉风行,不过半日,南州刺史府便哀嚎一片。
南州刺史被反手挟制在地,狠声骂道:“江少川!你个背信弃义的东西!收了我万两白银,还翻脸不认人,装什么秉公任直,你我不过一丘之貉!根本不配审我!”
江少川立在众人面前,神情平淡,“你说的可是那几方玉石?原来竟值万两白银。陛下收到献礼,定会感念刺史的耿耿忠心。”
献礼?
南州刺史脸色发青,瞪着眼前人,“什么意思,江少川,你给我说清楚!”
“莫急,这就将你押回上京受赏。”
察觉自己上了当,南州刺史面目狰狞,使劲全身力气甩开钳制,朝江少川扑去。
衣袂都未触及,便被一脚踹回了原地。
南州刺史抚着胸口,半晌才缓和过来。
他怒目切齿,指着前人的背影,“江少川,你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净会使些下作手段,你不得好死!”
君子?呵!他江少川,从来就不是什么君子!
此等咒骂之语,在廷狱已听过不下千回,早掀不起半点波澜。
江少川置若罔闻,转身走至府门,朝石六说道:“我另有事,需先走一步。这儿便交给你,将他活着押回上京,不容有失。”
“属下遵命。”
交代完毕,江少川一人一马,连夜驰行,直往上京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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