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原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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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的，他当初因定了石氏，特意去将石家祖孙代查了个清清楚楚，当时简亲王暴跳如雷的军报折子上赫然写着“华善不敢进”，反而率部死守茶陵

    ，而令吴桂一鼓作气攻下永兴。康熙在京城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出天，直接临阵换将:“上切责之，解将军印。”

    来吴桂平了，论罪时，康熙念在郡主的面子上，宽之。

    要不是石华善这个犬父生了虎子，包括石文柄在内的个儿子很能打，先镇守云南、福州，帮着施琅收苔湾，来又在剿倭寇时立下大功，总算洗刷了那次延误军机的大罪，而康熙用朝臣还算宽松，又正好需要石家这与满汉有干系的家族，这石家的将来还不知如何呢。

    更何况，石家祖上在前明时为求高官厚禄愿意舍弃自己满人的姓氏，因为只有当汉臣能得到用、能执掌兵权，而到了大清，又不愿做汉民了，要当满人来。

    这实际上也无可厚非，想要家族存续下来，想要活下来并没有错，一朝天子一朝臣，并不是有人能为国捐躯赴国难的。

    但当时胤还年轻，他不喜欢这样“识时务”的妻族，知道这些事以，更生气了，一直想不通皇阿玛为何非要把石家塞给他？哪怕为了弥合满汉，就没有别的选择了吗？带着几分赌气，哪怕那时候石氏已经进京侯嫁，胤也权当做不知道，不让僖嫔召石家内命妇，也不让赫舍里氏和石家结交，康熙只好替儿子做做面子，年年赏赐石家。

    胤想到这儿，更加想到梦中他一被废，石家兄弟就改投老八，忽然也能理解了这细论起来，这是石家祖宗上就传下来的。若是大清没了，恐怕石家也能好好效忠下一个王朝。

    就冲这个，康熙再宽容，即便为了他这个子，也是不会为石家抬旗的，他以前不会，之更不会。

    程婉蕴听完之比较吃惊的是子爷对石家的态度，好像很不喜欢啊？居然将石家以往不大光彩的事就这样告诉自己了！

    她一时不知该感慨子爷对她的信任，还是该感慨石家好像真的有一点点……委屈了子爷了。当时康熙到底咋想的呢？

    哪怕来自世，知道历史大概走向，也看过很清宫剧之类的分析，程婉蕴还是闹不明白。

    “对了，你祖父是做什的？”胤忽然又想起抬旗也得挑吉、命大学士宣旨，旨意里定然要写程家至少代的“光辉事迹”，用溢之词好生夸一夸家族渊源，但程家的祖上是做什的？这还真不知道，胤只知道阿婉的祖父早死，祖母前几个孩子也夭折的夭折、逃难离散身死的也有，就剩了程世福这个幼子，以程家几乎只能追溯到程世福就断了，因其为寒出身，恐怕连家谱没有。

    程婉蕴想了一下，然就有点讪讪:“我听祖母说过，祖父好像是屠夫……”

    程家曾祖是明末莫名其妙被裹挟当了“汉军旗”的小兵，等天下安定侥幸活下来就了闲散兵丁，跟着佐领了原籍娶了屠夫的女儿，顺道继承了屠夫的家业。

    因此，程家祖父就了那条街最俊俏的杀猪汉！程老一说起程老爷子就眉飞色舞，说他又强壮又浓眉大眼，夏天天热，他就只穿无袖的短褂子，敞着怀，手起刀落剁猪肉，分毫不差，不用上称。

    程老就在他猪肉铺边上卖菜，每收摊程老爷子送她两根骨去熬汤。

    来，两人了亲，许许年歙县有流民占山为王闹了响马，县令征民壮剿匪，她祖父去了，杀了好几个匪徒，但最鲜血淋漓被人横着抬来了，受伤撑了几天就断气了。

    县令给他们家写了个勇壮之士的匾，还给了二十两银子抚恤。

    “那匾还被我祖母藏着呢，人家劝她拿出来挂着，她却觉着这东西是夫婿拿命换的，不愿意到，就一直收着，只想念祖父的时候时不时拿出来擦拭。”程婉蕴叹了口气，很人说程家是泥腿子，她不反驳，的确是嘛，往上数代还是杀猪的呢。

    而且她不觉着有什不好意思的，她很为祖父感到光荣，他或许也可以不去的，但他还是为了保卫家人、邻里站了出来，因此牺牲的，他明明很勇敢啊。

    程婉蕴笑道:“我祖母常说，我阿玛那身无二两肉的样子，一点不像祖父，怀章也文弱，反而怀靖就生得很像祖父，祖母因此最疼他，还说他不仅生得像，就连那倔强的狗脾气也像，说他是那等只要你待他好，他便也愿意为你掏心掏肺、哪怕豁出去命的人。”

    胤想到梦境中因他之故被处死的程怀靖，垂下了眼眸以掩饰自己眼中的悲伤情绪，轻轻道:“老人家看人……很准。”

    他在梦中听到监们递进来怀靖的死讯，怔忪之余，竟在庆幸，幸好阿婉已先去了，不然竟不知该如何向她交待了。

    胤看得出来，兄弟姐妹里，阿婉虽然疼他们，但心底应当是最喜爱怀靖这个幼弟的。怀章子老不用人操心，怀靖却活泼开朗又贴心，那大了还能和额林珠弘玩到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