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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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淮拎着灯笼进屋,合上屋门后,一转身便看见低垂着脑袋的裴元舒,被他那绸缎般散开的墨发给惊了一下。屋内,光线昏暗,灯影摇动,冷不丁一眼看去,还以为见着了阿飘。
在外人面前,楚淮不敢轻易动用异能,只能走过去,将摔倒的病人抱起来,以免地上的湿冷气息侵袭病患身体。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裴元舒指尖发麻,细密的睫羽在眼睑上打下一片剪影,明知道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却还是心机的假装什么也不清楚。
被楚淮拦腰抱起来时,手臂无力的挂到了对方的脖颈上。
突然的升高,让他生出一阵晕眩感,下一瞬,脑袋便颤巍巍的贴到了楚淮胸口里。
而后,一股奇异冷香从楚淮衣襟上沁出,飘飘忽忽,四处逸溢散,最终精准钻入裴元舒的鼻子里。
裴元舒闻到香,整个人身体都僵住了。
胸口里的那头小鹿,‘怦怦怦’的疯狂跳动起来,一股子酥麻的电感,直从脊椎尾端烧上天灵盖,羞窘夹迫下,他的脸和脖子‘唰’一下便红透了去。
他病中昏沉,意识迷离,但还依稀记得,有人托起他的脖颈给他喂汤药,用柔软的帕子给他擦拭四肢和脸。
这是多么亲近的人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他不知道,但心中十分渴盼有人能这样对自己,温柔呵护,细致入微的照料,他以前从未敢想。
为了防止真实情绪泄露,裴元舒敛着眉眼,轻咬厚薄适中的嘴唇,以制止从骨髓深处被激发的颤意。
楚淮不知道裴元舒内心的‘疯狂’,将人抱起后,往自己床的方向靠,要给体质脆弱的病患找个舒服的休息地。
也就是他的床。
被子床垫竹席,清哥儿今天都给清洗晾晒过,所有物品都泛着太阳光的气息,干净又柔软。
可抱着人刚走到木板床边,他就顿住了,丝毫没有将人往床上放的意思。
空气一时间安静下来,偌大的空间里,只能听见怀抱中人跳得又杂又乱的心跳声。
怦怦怦!
楚淮以为是对方紧张所致,木着脸,并没有深想。
忽然,他垂下视线,借着昏黄的灯光,细细看了怀里的人,直到确定自己真的分辨不出,才咽了咽喉咙,开口发问的声音微微有点沙哑。
“你是男子还是哥儿?”
听到楚淮这样问,裴元舒下意识一愣。
回过神来时,发觉自己已经被恩公稳稳地抱在怀里,而他的手臂正环着恩公颀长的脖颈,二人呼吸相接。
裴元舒手一缩,垂着眼睫在心中默默批评自己:这怎么可以,于理不合!哥儿怎么可以跟汉子这般亲近?要是传出去,会辱了恩公的名声!
恩公待他恩重如山,他本该尊之敬之,怎可这般轻浮行事!
“恩公,你先把我放下了可好?”裴元舒抬首,凤眸湿漉漉的一片晶莹,怕恩公误会,忙解释道:“元舒……元舒并非男子,我们如此,于理不合……怕辱了恩公……”
哥儿?啊这!
楚淮难得僵住了身形,不敢置信的看着裴元舒那张白皙干净的脸,抱住人的手臂好似有电流激过,泛起一阵酸麻。
古代哥儿不就跟小姑娘一样,恪守男女授受不亲,尊教守礼,不能与外男私会那一套?
冷着脸的高壮汉子,耳垂烧红。
“抱、抱歉!”楚淮将人稳稳地放到木床旁边的木凳上,怕小哥儿误会,又转过头来,急急道:“我去给你烧热水,你衣裳脏了,又卧床许久,需要擦洗一下。”
楚淮说完,便扭头出门,到厨房去给裴元舒烧水。
阿弟楚清见他哥出了屋,便也溜出房间,跟随过来。
“哥,那些官差没怎么你吧?”楚淮坐在灶前烧火,楚清十分担心他哥,也钻到厨房里来,想了解一下情况。
“无事,只被问了几句话,便放我回家了。”楚淮不想让阿弟忧心,只挑无关紧要的来讲。
楚清见他哥所言不似作假,便捧着羊奶回自己屋里,给小外甥喂奶。
想起屋里那人似乎也没吃晚饭,楚淮移了一些柴火到另一个灶洞里,打算给对方炖一碗枸杞红枣水喝喝。
爹娘爷奶之前见他被官差压着离开,担惊受怕不能进食,这会儿见他安然而归,心里踏实了,炖的一大煲红枣枸杞筒骨汤,喝得满头大汗,细米饭软糯弹牙,就算没有配菜,也吃得喷香。
很快,洗澡水热了,枸杞红枣糖水也炖好了,楚淮拿出一只粗口海碗,将汤水倒进碗中,端进自己屋里。
裴元舒从恩人离开后,就一直乖乖坐在木凳上,思考着待会儿如何把恩人蒙骗过去。
他也不是有意蒙骗恩公。
实在是没处去了,刚好恩公给了他新的生命,他便想着即便做牛做马,也要留在恩公家中,以答谢恩公救命之恩,让自己完全脱离家族那边的控制,也好有一个安稳的住处。
若是恩公不愿意,那他也确实没有其他的招了。
“先喝点糖水,喝完就拿上衣服,跟我出去。”一进门,就看见目光游移的小哥儿在发呆,楚淮轻敲了一下门框,提醒对方自己的到来,顺便将端着的养生茶递到对方手里。
“今天出门,刚好给你买了两身衣裳,你先换着用,过几日我上市集后,再给你买新的。”楚淮打开衣柜,将放在最上层的一个褐色布包打开,拿出两套给病人买的白色里衣,搁置到木床边上,裴元舒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
枸杞红枣水甘甜润泽,裴元舒小口小口喝着不断冒出热气的养生茶,蒸腾起来的水蒸气把他一张清冷的脸熏得泛起红晕,心里却是喜滋滋的。
恩公煮的养生茶真好喝,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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