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我说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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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不可能的。这事儿,她跟兵部没完。太平在河源军里磨蹭了三个月后,终于回到了长安城。
那一日长安城里万人空巷,夫人娘子、郎君公子们纷纷从家里走出来,聚集到酒楼、食肆、巷尾、甚至是南城的戏园子里,想要一睹这位公主的真容。
但太平公主进城时,头戴帷帽、身穿玄甲,将全身上下都遮挡得严严实实。
于是阖城上下捶胸顿足,大感惋惜。一些国公夫人家里已经开始琢磨着,要找一个什么借口来设宴,替这位公主接风洗尘了。这些年长安城风调雨顺,君民皆安,夫人娘子们闲得发谎,很想找些事情来做做。太平公主带着河西大捷的消息回到长安,完全是一桩现成的奇谈。
但公主又让她们失望了。
太平自从回宫之后,一直都老老实实地呆在宫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比最最乖顺的小娘子还要乖巧。原因无他,因为她不告而别三年之久,帝后二人早就气得火冒三丈了。就算太平三年来每旬都回写信回长安,就算她带来了河西的一场大捷,也难以抵消他们为人父母的怨气。
所以太平只能安安分分地呆在宫里,哄着她的阿耶阿娘,直到他们彻底消气为止。
太平在宫里一呆就是整整半年,眼看着秋风乍起天气渐凉,又眼看着天上飘起了鹅毛大雪,再看着三月桃花开满枝头,都不曾离开过大明宫半步。这些日子长安城里捷报一道接着一道,有西域的,也有陇右的,还有契丹和每年必上的新年降表,简直是一派的风调雨顺,生机勃勃。
直到那一年的三月末,吐蕃国上降表称臣,裴行俭、萧班师回朝,长安同庆。
也是在那一天,太平再次见到了那位少年郎。
阳春三月,天光正好。
皇后在芙蓉园设宴,宴请前来长安朝觐的诸位王侯、王妃,太平公主作陪。
那位神秘的少年郎跟着萧回到长安,又跟着一位王妃,进到了芙蓉园里。太平一眼就看到了他,他也同样看到了太平。等四周围无人时,少年郎才走近了太平,笑道:“你果然是公主。”
他眼里带着一丝微微的赞赏,全无畏惧,也无敬意。
完全不像是在看一个公主,反倒是像在看一个出色的晚辈。
等等,晚辈?!
太平被自己刚刚兴起的念头吓了一跳,略定了定神,又侧头望着那位少年郎,轻声问道:“你……到底是哪家的宗室子?”
少年郎亦侧头望她,眼里有些微微的惊疑。
太平捏着一瓣桃花,轻声道:“你看,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但我对你却一无所知。看在昔日并肩御敌的份上,你我也该通一通姓名罢?”
少年眼中的惊疑之色渐去,用下巴点了点远处的王妃,道:“那是我的祖母。”
太平顺着少年的目光看去,一眼便看见了桃花树下的一位王妃。王妃的年纪有些大了,身影也有些蹒跚。旁边两位婢女一左一右地扶着她,不时拂落掉在她身上的桃花瓣。
“四伯母……濮王妃?”
少年郎是新安郡王李徽之子,按辈分算起来,当属太平的堂侄。
太平回想起前世的新安郡王,忍不住有些讶异。这位堂兄不显山不露水,平时安分守己,一世平安顺遂。但在中年的时候,忽然生了一场大病,就此故去了。
这位少年郎,是新安郡王的孩子?
但在她前世的前世,新安郡王的孩子,从来没有出过封地啊。
太平虽然心中惊讶,但却并未表现在明面上。她折下一支桃花,搁在臂弯里笑道:“原来是四伯父家里的郎君,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要去同四伯母打声招呼,阿郎与我同去么?”
既然是自家的侄儿,那她不妨表现的轻松自在一些。
少年郎微一皱眉,似乎对“阿郎”这个称呼颇为不悦。但他转念一想,自己现在的身份,确确实实当得起太平公主一声“阿郎”,便将那些不悦的情绪挥散了,道:“理当如此。”
他话音未落,便看见十余位王妃簇拥着皇后,朝这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