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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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着皇后离开的是陆庭筠◎

    陆庭筠得知崔莺要被赐给荣王, 他觉得心中紧张难安,一颗心像是被人提了起来,不上也不下, 问向身侧的潇鹤:“今夜宫里可有什么大事发生?皇帝可有召见荣王?”

    “公子怎会知晓,皇上与荣王几年未见, 据说是皇帝亲自设宴,还说要在今夜的宫宴之上宣布为荣王赐婚的消息。”

    潇鹤话音未落,陆庭筠便急不可耐地骑马进宫。

    未到宫门,寿康宫的女官瑾言早已在宫门外等候多时, “陆大人, 太后娘娘有请。”

    “臣今日有要事,待到明日, 臣会亲自去寿康宫向太后娘娘请罪。”

    瑾言冷笑道:“太后娘娘的脾气陆大人应该最清楚,大人怎敢让太后娘娘等着。”

    瑾言说完,眉眼一凛, 突然出手, 陆庭筠不及防备,被扼住了咽喉。

    “瑾大人此举何意啊?”

    瑾言此举本就是为了试探陆庭筠的身手,见陆庭筠竟毫无还手之力,这才及时收了力道,松开了手。

    陆庭筠脸色涨红,喉咙不适,咳嗽连连,“多谢瑾大人高抬贵手。”

    瑾言在他的耳边低声警告:“太后娘娘相信陆大人, 可我不信, 何小公子失踪当真和陆大人无关吗?”

    “何家满门被灭, 臣也是受害者, 臣至今还背负着杀害恩师的恶名,恩师早已和我恩断义绝,此事瑾大人也知晓。”陆庭筠态度恭敬,神色平静,看上去不像是在撒谎。

    陆庭筠身上背负着杀害何宴清的恶名,便是公然与朝中清流为敌,何宴清的徒弟门生都不会放过他,他又何必多此一举救下何宴清的孙子。

    瑾言却一脚踢向潇鹤,踩在他的背上,用力地将他的手臂往后一拉,潇鹤疼得大声地哀嚎,“公子,救命啊!”

    只需稍稍用力,瑾言便可卸了他一条胳膊。

    “陆大人现在可以随我入宫了吗?”

    *

    自陆庭筠走后,荣王一脚将手下将领长禄踹翻在地,大骂一声,“废物东西,竟然连一个文弱书生都对付不了,手底下的人还无故丧了命。”

    荣王一脚踩在长禄的背上,脚用力地碾压着,长禄觉得自己的肋骨都快要被踩断了,受了重伤,嘴角溢出了鲜血,却强忍着疼,一动也不敢动。

    “是属下的过错,还请殿下再给属下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陆庭筠用的是化名,在荣王的面前自称姓白,还曾给荣王出谋划策,但荣王对于一个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人,那人的手段如此狠辣,悄无声息地杀了他派去的那些手下。

    与这样的人合作,又不知对方的底细,就连姓名都是假的,荣王担心自己无法拿捏住他。

    荣王于半月前便派人入京偷偷跟着调查陆庭筠,可几天前,他的人便相继被人灭了口。

    就在刚才,他安排在雅间外的那些人手,也都被陆庭筠悄无声息地解决了。

    荣王死了这么多的手下,却依然对陆庭筠一无所知,每每见面,陆庭筠都以面具示人,行踪神出鬼没,他甚至都不知道此人的真实相貌,难免觉得心里没底,他所谋之事,若是被暴露,便是诛九族的大罪。

    此人心思缜密,没有弱点,又知晓他所有的计划,若是他能为自己所用还好,如若不能,便会成为悬在脖颈之上的利刃。

    “滚出去。”

    几天前,他接到魏颐宣他入宫的诏令,魏颐还送来了一幅画像。

    荣王又将长禄叫了回来,“去将那幅画给本王拿来。”

    长碌挣扎着爬起身来,手按着剧痛断裂的肋骨,取来了那幅皇帝派人送去青州的画像,将画像交给了荣王。

    荣王展开画像,捋了捋下巴处短小的胡须,“本王还从未见过如此美貌的女人,此女子冰肌玉骨,若是能搂在怀里,与之共度春宵,本王便是做鬼也值了。”

    他饮尽了杯中美酒,突然摔了酒杯起身,“准备入宫。”

    *

    崔郦已经在海棠别院中等得不耐烦了,虽说魏颐得空便会来看她,但却从不提让她进宫,而她在海棠别院的日子也不好过,自从那日被玉贵妃绑去冷宫,她每晚都会梦到自己身处冷宫,那冰冷的刀刃抵在脖颈处,时常半夜被噩梦惊醒,吓得半死。

    她更是担心赵玉晴会突然闯了进来,或是会派人在暗中对她下手。而就在今夜,玉贵妃派人送来了一包药粉,告诉她今夜便是行动的最好的时机,让她在宫宴之上找机会将药下在崔莺的酒水里。

    崔郦换了身宫女的衣裳,将药粉都倒进酒水中,本来她只需买通一个宫女,将酒送到崔莺的面前,但她还有别的打算。

    她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除了让崔莺身败名裂,今夜她一定要想办法入宫,她不能再这般不明不白地跟着魏颐,受人欺负。

    尽管魏颐宠她,但她这种宠爱又能持续多久,她知道那支梨花钗并不是她的,是魏颐错认了她,这才将她放在心上多年。

    若是有一天真相被揭穿,魏颐还会如此待她吗?

    她已经名声尽毁,除了进宫,已经没了退路。

    后宫妃嫔无数,这后宫里的女人人人都会分去她的宠爱。

    自她进宫后,魏颐也有好几次都在玉桂宫留宿,她在宫里也并不是独得恩宠。

    若是等到情消爱驰的那一天,到头来只不过是黄粱梦碎,皆是一场空罢了。

    只有在宫里有了一席之地,成为这宫里最尊贵的女人,她才能将崔莺和赵玉晴踩在脚下。

    崔郦突然心生一计,若此计能成,定能一石二鸟。

    她穿上宫女的衣裙,银托盘内端着酒水,混进了为长清宫送菜送酒的宫女中。

    长清宫中飘来了阵阵丝竹之声,她低着头走在这些宫女之后,缓缓进入大殿。

    宴席之上,每个人面前的条桌上都放着酒菜,精美的点心和水果。

    崔莺伤了双手,不能拿箸,她因伤口疼得厉害,一夜未眠。

    手上的伤口剧痛难忍,她也没什么胃口。

    崔莺看上去脸色有些苍白,好像有心事,并没有注意到有个宫女将银托盘中的酒水放在她面前的条桌上。

    而崔郦将酒放下后,便不动声色地跟在这些宫女身后离开,垂手待立在贵客身后伺候。

    崔莺双手都缠上了绷带,看上去伤得不轻,崔郦担心她不会喝面前的酒,一想到无法让崔莺饮下盏中美酒,玉贵妃的诡计不能成,必不会饶了她,她更觉焦急难耐。

    而魏颐见崔莺一直兴致缺缺,突然开口,“今日朕有贵客前来,皇后苦着一张脸,是成心下朕的脸面吗?”

    魏颐见她双手包扎得严实,只怕连夹菜的力气都没了,又想起了她手臂上的那道伤疤。

    他心里有些烦躁。

    不过是一道相似的疤痕,崔莺自小养在临安的姜家,不曾入京,没有机会进宫,定不会是她。

    他将心里的怀疑都压了下去,起身拿起桌案上的酒壶为崔莺倒酒,“今日朕高兴,皇后也陪朕饮一杯。”

    崔莺眼眸微动,缓缓抬眸看向魏颐,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冷笑,崔郦被安置在海棠别院中,他总算能得偿所愿,与心上人在一处,他自是高兴的。

    但魏颐的高兴却凌驾在她的痛苦之上,崔郦进了宫,他便越觉得她碍眼,越会想法设法地折磨她,此刻的她不想再见到这张令人厌烦的脸。

    她根本不稀罕这皇后之位,更不稀罕坐在她身侧的男人,一想到这个男人同崔郦有染,她只会觉得脏。

    她往旁挪了挪,想要坐得离魏颐再远些。

    可只因崔郦的一句话,魏颐便起了杀心,她也差点被废了双手。

    这双能弹琴作画,会调香的手。

    她定会想方设法地不让崔郦如愿。

    崔莺突然起身,双手捧起了酒盏,便是这个简单的动作,她后背疼出了一层冷汗,脸色也难看极了。

    她的双手不停的发抖,险些连酒杯都端不住。

    “皇上,臣妾初次进宫,难免礼数不周,若是惹怒了皇上,还请皇上原谅臣妾之前的过错,从今日起,臣妾必会尽心尽力地伺候皇上。”

    违心地说了这番话,她有些恶心想吐。

    魏颐咪眼看向崔莺,目光中带着几分打量的意味。

    小皇后倒是每一次都能给他带来惊喜,尽管她怕得要死,但却不只是忍气吞声,而是用那微薄的力量去反抗。

    昨晚还在嘴硬,今日这突如其来的请罪示好,是猜到了他要将她献给荣王了?

    她倒是聪慧,能屈能伸。

    魏颐突然觉得将她留在宫中,看着她挣扎求活的样子好像也挺不错的。

    他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慵懒抬眸,“皇后又在玩什么花样?”

    他看着她手里的那杯酒,淡淡一笑,“喝了,朕便不再追究皇后对朕的不敬。”

    他的皇后好像滴酒都不能沾,一喝就会醉。

    崔郦见崔莺艰难地将酒杯将送到嘴边,她嘴角勾起了得意的笑。

    这酒下肚,崔莺,也让你尝尝烈火焚身的滋味。

    崔郦混进长清宫,便是想要亲眼看着崔莺跌入深渊,万劫不复。

    她不知死活阻拦自己进宫,便早该预料到会有今日之后果。

    崔郦放下手里的银托盘,得意地往门口走去。

    “荣王殿下到——”内官在殿外高声通传。

    崔郦好奇抬头看了一眼大步迈进殿内的荣王。

    荣王也与崔郦对视了一眼,待走到崔郦身侧时,突然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抗在了肩头。

    吓得崔郦大声地尖叫。

    崔莺刚抿了一小口酒,也随之望向了荣王。

    只见荣王抗在肩头的那个宫女竟是崔郦,心中大惊。

    崔郦怎会出现在这里,身上还穿着宫女的衣裳。

    她混进长清宫,到底有什么目的?

    宫女都有佩戴香袋的习惯,如今虽然已经入了秋,但天气依然炎热,为了掩盖出了汗会散发的气味,她们会用些味道清新的香粉和香料。

    但方才为她上酒菜的宫女的身上并没有香味,而那个宫女一定是崔郦。

    可当她察觉到这一点,才发现已经晚了。

    糟了,这酒定然被崔郦动了手脚。

    她手中的酒杯滑落地,发出哐当地一声响。

    魏颐以为她是被崔郦的叫声吓到,便没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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