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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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不但性命保不住,说不定早已尸骨无存。魏颐一把捏住了崔莺的下颌,“皇后是心疼了吗?也对,奸夫死了,你这淫.妇又怎么舍得?朕一想到你对那狗东西求欢的丑态,朕看到你这张脸,便觉得恶心。”
“臣妾没有!”
“没有!你还敢说没有!你现在应该庆幸朕此刻仍然心怀善念,没有立刻杀了你,因为朕要让你生不如死,不会轻易放了你去地底下和那狗东西相会。”
崔莺看着魏颐那癫狂模样,挣脱了他束缚,下颌被他捏过的地方,一阵阵火辣辣的疼,“今夜臣妾觉得有些累了,便先回寝宫歇息了。”
不等魏颐回应,崔莺径直起身,往殿外走去,魏颐仍觉得不解气,他一把钳住崔莺的手腕,不让她离开,“只要看到你痛苦,看到你难过,朕便觉得兴奋!只要你还占着郦儿的位置一日,朕便会让你受尽这世间最痛苦的折磨,朕会让你生不如死!”
崔莺拼命地挣脱,却被紧紧地嵌住了手腕,动弹不得,“拜陛下所赐,臣妾已经很痛苦了。臣妾每在宫里一日,难受得快要窒息,臣妾只盼着皇上来日不会因为自己的所做所为而感到后悔,皇上扪心自问,这真的都是臣妾的错吗?皇上只是习惯将气撒在臣妾的身上罢了,从今日起,臣妾不会再逆来顺受,臣妾绝不屈服。”
她用力地挣扎,只听手腕处传来“咔嚓”一声响,她用力地从魏颐的手中挣脱,也疼得蹙紧了眉头。
只是她方才太过用力,细长的指甲在魏颐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抓痕,抓痕渗出的血珠子。
方才崔莺的话,让魏颐觉得意外,也很震撼,让他想起了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肃王作乱,构陷太子,而他们这些出身低微的皇子,几乎被肃王以残忍的手段诛杀殆尽。
太子身边的重臣都进了牢狱,就连左相陆耀也被安了个罪名,关在刑部大牢中,太子仁厚,无法和肃王对抗,而父皇多疑,受肃王的蛊惑,对太子起了疑心,将太子圈禁在东宫。
肃王暗中不知杀了多少拥护太子的朝臣,更是想尽一切办法和手段搬倒身为太子太傅和当朝左相的陆耀,而他也被迫讨好肃王,替肃王做事。
那一夜,肃王来了他的府邸,说了他的夺位的计划,肃王认为太子假仁假义,只是占了嫡长的的身份,还是个不能走路的残废,论才干,论谋略胆识,太子根本就比不上他。
况且肃王有军功在身,手握兵权,征战四方,他又怎会将仁善怯懦的太子放在眼里。
那时的肃王,对皇位势在必得,风光正盛,朝中大臣有人胆敢质疑反驳于他,都被他暗暗杀害。
肃王的计划便是除去陆耀,折去太子的羽翼,让太子孤立无援,如此便与被废无异了。
那时他只是个身份低微不得父皇宠爱的皇子,他不得不对肃王卑微讨好,打消了肃王的的疑心,苟且偷生。
他为肃王抵挡其他皇子的明枪暗箭,也无法避免会被其他的皇子敌对暗害。
那年,他被允王的人暗杀,差点死在宫里,若非他被崔郦救下,将他藏在寿康宫废弃的偏殿中,替他包扎伤口,留下了吃食,他三天三夜不敢出去,只怕已经重伤身亡,或是早就已经饿死了。
可肃王没想到的是,本以为自己大权在握,尽数折断了太子羽翼,和太子斗得天昏地暗,他自己也是两败俱伤。
最后却输在一个女人手上。
姜嬛靠着年轻貌美,哄得父皇对她言听计从,仅入宫三年,便成了位高权重的贵妃,先皇后一死,她便牢牢地控制了后宫。
太子消沉病逝,先帝思及已故的皇后,悲痛欲绝。
先帝身体每况愈下,眼看着就要撑不下去了,后宫中人都以为先帝会将皇位交到肃王的手上。直到某次肃王进宫,见到了姜嬛,生了觊觎的心思,竟然出言调戏年轻美丽的姜贵妃。
肃王以为皇位已经唾手可得,更加肆无忌惮,因为皇子们互相残杀,又被肃王暗中杀害,荣王没有根基,生母也不受宠,又因性情残暴,不被先帝喜爱,便自请去了青州的封地,也早早地绝了争夺皇位的心思,这才逃过一劫。
肃王的实力最强,势不可挡,他也只能装作拥护肃王来消除肃王对自己的怀疑。
可突然有一日早朝,先帝当众宣布继位诏书,册封他为太子,姜嬛入宫后,没有子嗣,老皇帝对外称魏颐是姜嬛所出,改了姜嬛的年龄,魏颐知晓父皇的用意,知晓父皇根本就不在乎这大熠由谁来当太子,他只是将掌控大熠的大权都留给姜嬛。
肃王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半月后,他起兵谋反,而老皇帝也深知自己这个儿子野心勃勃,知晓他终有一日会谋夺皇位,走上谋反之路,加之姜嬛不断在他耳边对肃王进谗言,老皇帝极厌恶他这个儿子。
老皇帝知晓自己的不久便会离开人世,便早就将兵权交给崔国公和齐国公,又暗中下令只要肃王出京,返回封地,便命齐国公暗中带兵杀之。
肃王果然没辜负老皇帝的希望,在宫里陪老皇帝过完年节,进献了祥瑞宝玉之后,便匆匆出京,调兵遣将,准备带兵逼宫。
而他还未来得及出兵,在途中便被齐国公一刀斩落马下。
肃王死不瞑目。
老皇帝不久后也病重离世,留下遗旨让姜太后垂帘听政。
他也顺利当上了皇上,他本就是一个毫无根基的皇子,从前依附肃王,苟且求存,如今便是当了皇帝,也是个傀儡皇帝,姜嬛牢牢把握朝政,手眼通天,只要有人反对她,她便暗中派人杀之,秦简泊又是权倾朝野的右相,与姜嬛勾结,朝中那些明哲保身的大臣无一人敢与她作对。
他这些年,忍气吞声,隐忍偷生,在太后面前做小伏低,便是为了找机会,一举搬倒了太后,让权利真正地回到他的手上。
崔莺让他想起了他那段黑暗的过往,崔莺虽看上去柔弱,却从骨子里透着一股坚韧和倔强,那种坚韧和倔强是打不垮,击不倒的,就像那时,在深宫里挣扎求存的他一样。
而一旁的姜怀瑾见皇帝发了怒,担心崔莺又会遭殃,正焦急难耐,他手底下的将士入殿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
他大步上前,拱手对魏颐回禀,“陛下,崔娘子出事了!”
魏颐一把推开崔莺,着急问道:“郦儿怎么了?”
“崔娘子失踪了。”
魏颐心头大惊,手猛地拍向桌案,“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找。一定要找到郦儿。”
原来姜苓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到了天黑,仍不见人影,她又担心崔郦偷偷从陇华寺溜出来之事被人知晓,更担心被齐国公发现。
她派人找遍了所有女眷休息的住所都没有找到崔郦,她担心崔郦会出事,只得告知禁军,禀告皇帝再派人去找。
崔莺整理衣裙起身,对魏颐行礼,“皇上,臣妾身体有些不适,臣妾先行告退。”
魏颐瞬间觉得怒火中烧,崔郦下落不明,她竟有脸提离开,魏颐气得随手抓起桌案上的酒杯朝崔莺砸去,
姜怀瑾担心崔莺会被砸伤,情急之下赶紧上前,用手臂替她抵挡砸过来的酒杯,酒杯被摔在地上,往远处滚去。
他激动地抓住崔莺的手腕,神色焦急地问道:“娘娘可有受伤?”
崔莺摇头,避开他的触碰,“本宫没事。”
分明不是她的错,却仍要遭受无妄之灾,姜怀瑾只有亲眼所见,才知道崔莺入宫后,她在宫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心中更是对她怜惜不已。
又恼恨自己虽然进了宫,却无法时刻在她身边护着她。
昨夜,陆庭筠来找他,陆庭筠说的话,令他震惊,他并未答应配合他,陆庭筠也好似并未在意会被他一口回绝。
但今日,见到崔莺险些被那飞来的酒杯砸破了头,他心里是既愤恨又痛心,他不得不重新考虑陆庭筠对他说的那些话。
昨夜陆庭筠对他说,“倘若在狩猎场上发生了什么,能否请将军袖手旁观。”
陆庭筠的话,令他胆战心惊,陆庭筠到底想要做什么?
而他又能做什么,难道他想在狩猎场上暗杀皇帝?
他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这么多文武大臣都在,即便他袖手旁观,不会插手,但随行的数千禁军将士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
这分明就是以卵击石,并无半点胜算。
可陆庭筠如今也下落不明,说不定早就葬身在那黑熊的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