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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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他走路需拄着拐杖,脸色也看上去格外苍白,原来他的腿竟然伤得如此严重。

    “那还能治好吗?”

    陆庭筠冷冷一笑,“那便不劳娘娘费心了,这是臣的事,断了也好,彻底断了,便感觉不到痛了。”

    不过他的腿伤得严重,腿骨被生生折断,骨头碎裂,那那断裂的腿骨却要仍要倔强地生长愈合,这才会疼痛难忍。

    就像是他那早就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被伤透了,却还是因为崔莺对他露出那般怜悯神色,他以为自己已经麻木的心,泛起了一阵阵密密麻麻的疼。

    他双手握成拳,咬牙忍着疼。

    却将崔莺按坐在马车上,云淡风轻地笑了笑,“若是娘娘听话,不再想着逃跑,臣可考虑替娘娘解开,让娘娘在马车内自由行动。”

    他说完便推门出去,崔莺也总算是看清了门外那叫柔儿的女子的相貌。

    当真是人如其名,沈柔生得娇弱妩媚,容貌清丽,尤其是那双媚眼,眼尾微微上扬,只怕男子看了她一眼,连魂儿都会被勾走了。

    “走吧。”陆庭筠面对沈柔时,却是客气温柔的。

    沈柔像是和陆庭筠认识了许久,这沈柔到底是何人,又因何会留在陆庭筠的身边。

    陆庭筠素来不喜人触碰,他居然如此信任他,竟准她替自己包扎上药,他伤在腿上,治伤换药难免会有肢体接触,崔莺不觉脑中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

    陆庭筠走后,便让玉璧过来伺候,玉璧进了马车,见崔莺被绑在了车上,她心疼得直抹眼泪,“娘娘,陆大人为何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他从前可是那般护着娘娘,绝不会让娘娘受到丝毫的委屈,如今却这般对待娘娘,这与对待囚犯有何差别。”

    “囚犯可没有人伺候,”他肯让玉璧来伺候,或许他没有看上去那般恨自己,崔莺如此想,轻叹了口气。

    “好了,别哭了,我没事,我没受伤,这绸布绑着也不痛,他只是担心本宫会逃走,手法有些极端罢了。”

    他受了刑,又被人打断了一条腿,吃尽了苦头,这才会性情大变,也可以理解。

    “对了,你可知表哥如何了?身上伤得可严重。”

    玉璧点了点头,“将军被关进了囚车,要被一路押送回京,他浑身都是血,背上的那一箭好像很严重,无陆相的命令,也无人为将军治伤,那囚车被人把守着,奴婢也不敢靠得太近了。”

    陆庭筠做的当真是狠绝。

    若是不管不顾,姜怀瑾只怕会伤重流血而亡,活活疼死,便是到了京城,只怕很快就要撑不下去了。

    “娘娘可别再管将军了,若是陆大人因此迁怒了娘娘,只怕更会因此记恨了娘娘。”

    崔莺摇了摇头,陆庭筠好似格外反感她提起表哥,若是她开口为表哥求情,只怕更会适得其反,表哥伤重,还需赶紧找机会为表哥送药治伤才是。”

    “正好这会陆大人不在,奴婢还是替娘娘先松开吧。”

    “不用了。”

    她话音未落,陆庭筠便突然出现,暗暗勾了勾唇角。她倒是聪慧,知道学乖了。

    陆庭筠进了马车,便让玉璧退了出去,守在马车外,而崔莺见他面色有所缓和,便知他心情还不错,松了一口气,还好,没让玉璧替她解开。

    只要他心情好,能赢得他的信任,再想办法去给姜怀瑾送药。

    “陆大人,能否坐过来一些。”

    见她听话,陆庭筠也愿意配合,“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崔莺突然红了脸,支支吾吾地低声道:“大人,本宫想要如厕。”

    她一直被绑在马车上,不曾离开马车半步,人总有不能忍耐的急切之事。

    “本宫保证,一定会乖乖回来。”

    陆庭筠掀开车帘,往前方黑黢黢的小树林一指,“娘娘可去那里,那里没有人。”

    崔莺囧得双颊通红,便要无地自容,让她在荒郊野外,她实在是做不到,她拉着陆庭筠的衣袖,陆庭筠却促狭地笑道:“娘娘是想让臣陪着吗?”

    “不是。”她用手捂着脸,恨不得挖坑将自己埋了。

    陆庭筠却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崔莺吓得赶紧勾住了他的脖子,“真的不用大人陪着。不用……啊!”

    陆庭筠看着她红得发烫的脸,暗暗地勾起了唇角,将她抱上了马背,对长禄吩咐道:“传令下去,今晚就地扎营歇息,待明日天亮再出发。”

    他便抱着崔莺,与她共乘一匹马,策马飞奔而去。

    “这么晚了大人这是要带本宫去哪里?”

    “客栈。”

    他的娘娘如此娇贵,又怎能忍心让她在荒郊野外,他看过返京的地形图,知晓离这里不远处有一处来仪客栈,这客栈虽不大,却也算是个歇脚之地,便在客栈歇息一晚。

    这一路上赶路辛苦,她身体虚弱,只怕是吃不消。

    而就在陆庭筠带着崔莺策马离开,沈柔正打算给陆庭筠送汤,见到陆庭筠抱在怀里之人,便指着那人问像长禄,“那位可

    是皇后娘娘?”

    长禄点了点头,“回侧妃娘娘的话,是皇后娘娘。”

    沈柔攥紧了手里的帕子,他是那般小心翼翼地将她护在怀里,生怕她摔下去,难道他连日来愁眉不展,也是因为皇后的缘故,今日他眼角眉梢含着的喜悦,难道也是因皇后缘故吗?

    沈柔却淡然一笑,“都说皇后娘娘容颜绝美,今日一见,就连柔儿身为女子,也会为娘娘动心。长禄将军,王爷死了,我也恢复了自由之身,往后长禄将军不要再唤我侧妃了。”

    “好,那属下日后便唤您沈娘子。”从前多亏了沈娘子为他在王爷跟前求情,让他免去了多少责罚,这沈娘子人美心善,若非是当初沈家落难,也不会落在荣王的手里,受尽了折磨。

    她一身白裙,宛若三月枝头的一朵清丽梨花,可惜当年沈大人犯了事,与陆家关系密切,连累了妻女。

    “对了,我在陆大人身边也闲的无事,可替将军和手底下的兄弟们补补衣裳,从前在荣王府时,也多亏了将军关照,只当是还了将军的恩。”她的嗓音温柔好听,长禄很喜欢她的声音。

    “好,那便要劳烦沈娘子了。”

    沈柔心灵手巧,即便是衣裳破了洞,她也有办法在上面绣一些暗色的猛兽刺绣图案,那些图案经她之手,是栩栩如生,又不失霸气。

    起初,他还会不好意思地推辞,可如今他却巴不得将那些衣裳早早穿破,好找机会让沈柔在上头多绣些好看精致的图案。

    长禄将衣裳拿给了沈柔,刚打算离开,却被沈柔突然唤住,“我去问陆伯要了治腿疾的药,陆伯说将军这腿伤只要每日服药,再辅助草药外敷,一定会好起来的,将军需骑马打仗,征战沙场的,不能伤了腿。”

    长禄心怀感激,接过她手里的药,“在下何德何能,竟让沈娘子替我求药。”

    沈柔福身行礼,“将军莫要同我客气,这只是举手之劳,陆大人的腿伤得严重,我很担心他的伤势,只是顺道问了陆伯。”

    在长禄看来,沈柔是这世间最好,最良善的女子,他怔怔地看着沈柔离开,巡视了马车和囚车之后,便守在沈柔的马车旁。

    沈柔正在绣荷包,玉棋小声地道:“娘子好不容易从狼窝里逃出来,娘子已父无母在身边关心,娘子孤身一人,一定要为自己打算才是啊。”

    沈念握住婢女玉棋的手,“你放心,我忍着屈辱留在荣王的身边,便是为了杀了他,立大功,便是为了能留在大人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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