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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笙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池景州走,他整个人都冒着坏水,折腾人的手段更是一绝。这不就丢给自己一件男子的袍服,让她左右为难。
她对着外头叫了一声:“表哥。”
听着徐苼的叫唤,池景州没多大反应,他不说话的时候的确有几分温文尔雅的气质,袍服也是裁剪合体,裹着那一双强劲有力的双腿。
“表哥,这是男子的衣裳,我如何能穿?”
他却说:“一时半会儿哪里去给你找小娘子的襦裙。”
他这话说出去,鬼都不会信。徐苼瞥一眼外头站着的高大身影,“那你便是不用心找。早知道这样就不跟着你出来了。”
手头的动作却是没听,她将肚兜挂到衣架上去,一段皎洁的手腕子在地面留下浅浅的影子。
池景州在外头却笑的斯文,有恃无恐:“表妹若是不愿意,现在也是可以回去的。”甚至转过头来看里头。
吓得徐苼把衣裳捂在胸前:“我都脱光了!你不准再看了!”
池景州这才把背转回去,念叨了一句:“没几两肉的小娘子,有什么好看的。”
他从小到大便知道她是个顶难伺候的主儿,胃口小的像麻雀,不爱吃的东西是碰也不会碰一下。
外头的雨声小了,徐苼叽叽歪歪的在里头边抱怨边换衣裳。池景州懒懒散散的站着,这位表妹就算身子轻巧,却也长者一张恃美行凶的脸。
那坏脾气坏的也要上天,今后娶她的人家怕是要倒了大霉。
徐苼把鞋袜也脱下来,踩在脚底下,“这衣裳看上去倒是有几分眼熟。”
外头的男子已经没了声音,他是个耐心不好的,自己再拖下去,怕是会惹毛了池景州。
一咬牙。
等袍服上了身,徐苼总算是记起来这是谁穿过的,“这分明就是他的衣裳,竟然拿来给我,真是好生不要脸。”
浪荡子。
在外头勾搭了不知道有多少个小娘子,不出十天,她们都均无例外会被他厌倦丢弃,池景州此人薄情寡义可见一斑。
但偏偏官家喜欢他,甚至还赞他谦逊有礼,他的举手投足颇有古人的风度。
徐笙却是自小就知道,这位表哥他是个披着羊皮的坏孩子。
虚伪,野心大。
她年幼时,第一次去往国公府做客,徐笙被打扮的像个福气娃娃。便是开门的老大爷也会夸她可爱,但那池景州却在她耳边说,“对谁都笑,你是来国公府卖笑的?”
他年岁本就不大,眉眼却生的沉稳,但满身的贵气是压也压不住的,握着小马鞭洒脱不羁。
两人对上视线的时候,他也不着急开口,就直直的盯着你。直到那锋利的下颌动了动,他说:“又来一个。”
满满的敌视,让她脚底发麻。徐苼结结巴巴的问:“哥哥什么叫又来一个?”
那时候她还很小,对什么人都奶呼呼的称呼,换做现在是绝对不能说出这样羞耻的话了。
周围的婢女都害怕他躲得远远的。
这少年人却不可一世的猖狂,像随时都会打人。小马鞭是粗糙的纹理,他抬起她的小脸,“不过,这脸长得比上个好看许多。”
他到底再说什么呀?
若论起好看,她哪里比得上他,一眼惊艳,这位小哥哥真是那种极其好看的面相,
进了门,徐笙被领去见人。
国公府现在的继室严夫人是个很精明的人物,拉着她的手一顿夸。
“夫人觉得旁人家的小孩儿好,何不自己也生一个小娘子?”
徐笙猝不及防的对上池景州的眼。
严夫人这才松开她的手,对这少年人语气里是一点发怵:“那我怕是没这个福气了。”后来,就不愿意再看她一眼。
倒是搞得徐笙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做答,那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事,面色也有些僵硬,幸好长姐发现她的异样拉了她过去。
她就是觉得这个小哥哥很奇怪,好像专门针对自己要冲上来她吵架似的。
后来等出了严夫人的房,长姐才又小声和自己说,“这位严夫人入门后好不容易怀了身孕,大抵是想给国公爷生个哥儿,这才不愿意拉着你。”
她是个小娘子,那严夫人一心想生哥儿,自然对她避之不及。
长姐还告诉她,这位小公爷是姑母唯一的孩子,亦是她的表哥。徐笙这才极不情愿的喊一句,“表哥好。”
她手里拿着事先准备好的糕点,递给他。
池景州拿在手里咬了一口,笑了笑,他夸赞道,“很好吃,多谢表妹。”
徐笙本来是松一口气的。但他一转身,却将糕点随手给了马夫,拿了帕子擦手恐脏了他的手。那时候她就想怎么会有人顶着张小菩萨的脸,当面一套背后做另一套,虚伪的很。
自此以后两人是井水不犯河水,互相看不顺眼。
只是让徐笙没想到,生辰这一日陪在她身边的会是池景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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