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Chapter 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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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时光洞悉了她的想法,有恃无恐地朝旁边的座机扬扬下巴,“借用一下座机可以吗?”对方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
时光的号已经被对方拉黑,她只能用别的电话打,这次铃声响了三两声就有人接了。
通话不过十来秒的时间,前台姑娘一脸蒙。
因为除了听出她说话时语气冰冷透着寒外,其余一个字都没听懂
英语?俄罗斯语?不像。
少数民族语?湘西,湖南,贵州还是云南的?说不准。
见人好奇,时光只是笑笑,并未多言,用汉语问:“他们住哪间房?”
姑娘警惕地望过来:“不好意思小姐,这是客人的隐私,我不能告诉你。不过,如果您是警察,并出示证件的话,我一定好好配合。”
时光被她的一本正经逗笑了。
她当然不是警察。
“这两人中,女孩儿未成年,被一个成年男人带进你们酒店,还住大床房,你觉得他们只是为了聊天吗?”她把手机放回兜里,平静地说。
也没哪条规定说未成年不能住酒店。再说,男朋友劈腿了,她的焦点却是小三未成年?
前台思想混乱这会儿,时光问她:“桌上的糖可以吃吗?”
那边耐心地递过来一颗草莓味儿的。
时光道谢,撕掉包装扔进嘴里,漫不经心用舌头顶了两下,云淡风轻道:“那女孩儿是我侄女,人要是在你们店里出了事,你负不起责。”
这……还以为她是来捉奸的。
但前台姑娘仍旧半信半疑,因为在未成年侄女儿跟男人开房这件事上,女人的反应太过于平淡,甚至是无感。
前台愣了片刻,才讲道:“您稍等,我跟上级请示一下。”
时光侧身让道,视线跟随她离开。一直看到几米外的会客间,目光突然顿住。
世界安静了几秒。
她认得那双眼,是他。
男人比刚才多穿了件羊绒大衣,懒散地把头靠在沙发上,指尖衔着支未点的烟。
他头发密黑,长短刚好,五官比列堪称一绝,如漫画里走出来一般,毫无瑕疵。
要怎样精雕细琢,方能打磨出这样一副让人震撼的面孔。
刚才他没戴眼镜,现在直勾勾的鼻梁上却架着副镜框。
这么一看,那双眼睛凭空多出了几分沉寂。
君子相,薄凉骨。
里面大概有四五个人,不知在讨论什么,只有那个男人身侧坐着个直发美女,开高叉旗袍直接开到大腿根,几乎要贴在他身上,却不知为何没敢真的贴上去,正隔着微妙的距离用火柴为他点烟。
男人应对自如,浅吸一口后,烟雾从鼻子里轻轻呼出。看见前台的人进去,他稍稍停顿,听小姑娘半躬着身汇报。
须臾,他抬头,乌黑的眼睛朝这边看来,目光直白无任何迂回。
时光猜想,在此之前,他应该早就瞧见她了,不然不会这么顺其自然。
这种被人在暗处蛰伏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于是便不躲不闪地迎上男人的目光。
怎料男人桃花眼微挑,对她轻点了一下头。
又?时光不禁皱眉,刚才是为了逼停她而道歉,现在是为什么?打招呼?
时光在心里“嚯”地一声,觉得来而不往非礼也,亦冲他点点头。
短短四十五分钟之内,她与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你来我往两次颔首,这还是第一次。
见对方始终没有收回视线的意思,时光禁不住再次皱眉。
被这么一双眼睛看着,再僵持下去,只怕连戒了有些时日的烟瘾都要犯了。
她暗笑,自然而然地错开视线,继续在竹篮里找糖吃。
会客间,男人等女人先别开视线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其实前台进来请示之前,里面的人就已经听到对话了。
几个经理低埋着头,大气不敢喘,气氛就压抑到极致。
不知道什么风把远在帝京的贵客刮到这偏僻小城来,提前准备的独栋别墅他不住,一进门就缺尊在区区会客间里,弄得人提心吊胆。
经理躬着身给贵客斟茶,解释道:
“叶先生见笑了,像这种五花八门的捉奸情况,几乎每天都有,我们一定妥善处理。既不会透露客人的隐私信息,也不会让人在这里大吵大闹。”
叶慎独抿了口茶,又将茶盏轻轻搁置实木桌上,端起陶制茶盅自顾自续上,才悠悠地说:“我就是来玩儿的,用不着给我说这些。”
经理暗自捏冷汗,陪笑说:“那您可算来对了,这里地方虽偏,玩儿的看的倒是不少。”
说罢,他给旗袍女使了个眼色。
女人会意,软得像水一样的腰身缓缓倒在叶慎独身上,娇滴滴道:“叶先生,久闻大名,您想玩什么,我陪您好不好?”
叶慎独不躲不让,没推开,也没迎合,解风情地倪她一眼,嘴角虽挂着让人沉溺的笑:
“那你穿得多了点。”
旗袍女面露为难,犹豫片刻抬手就要脱,被叶慎独拦住,话音平淡毫无起伏,却透着三分冷意:“下去吧,下次别乱往人身上靠。”
圈内人都知道,总部这位大少爷虽然在商界名声远扬,做事手段犀利狠辣,却从不在场子上给女人难堪,哪怕是他挑剩下的,也会给人留足体面。
而今天,他却半点面子都不给。
经理心里咯噔一声,继续说:“叶先生如果不满意,我再给您找几个雏,巴蜀美女多的是。”
“刘经理有心了,”叶慎独没拂他面子,言笑晏晏道,“我怕巴蜀美女看不上我。”
言辞谦逊客气到让人挑不出半点瑕疵,句句没有拒绝,却又句句都是不容反驳的拒绝。
就冲他这身世家底,梦寐以求想要爬上他床的人只怕能从北方排通南方。
在这个圈子里,他叶慎独要是说自己是第二,就没人敢去挣第一。
看不上他?开什么国际玩笑。
他到底来做什么?
不可能只是旅游。
“那……”
姓刘的还想说什么,叶慎独已经按掉烟,望向了大堂。
女人找到了落座的地方,她身上那条材质独特的百皱裙像伞一样打开,几乎铺满整个小沙发,裙子上的图腾栩栩如生,神秘又独特,而她整个人也白得像璞玉,如同旧时圣女。
此时,她正低着头,用糖果纸专心致志地叠着什么东西,安静,与世无争。
但叶慎独记得,一个小时前与她擦车而过时,她眼底爆出来的冷意。
那骨子里透出来的倔,使她整个人像冰冻玫瑰,封于冰中,妖艳,晶莹,能看,却不易获得。
是么?叶慎独不由一笑,在万众瞩目下站起身,淡淡道:“各位玩着,我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