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马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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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刻钟后,冷静过来的江砚白起身下榻,听着耳房的水声喉结动了动,深吸一口气去洗漱。昭虞着了一袭烟月色的素净蜀锦袄,清丽脱俗,再配上一整套的点翠首饰,更是衬的冰肌玉骨,典雅大方。
银穗手腕灵巧的给她上妆,偷瞄了眼不远处的江砚白,附身在昭虞耳边低声笑:“姑娘姿容绝丽,四爷都看呆了。”
昭虞透过铜镜去瞧江砚白,他就这么背着手立在一侧,修长的身姿铜镜都装不下,看着她的目光动也不动。
她笑:“今日戴了四爷新买的头面。”
江砚白点头,一脸正经:“不坠昭昭容貌。”
昭虞轻笑,收回目光。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昭虞才站起身,江砚白捞起一旁的披风上前:“可好了?”
外面天气放晴,可风依旧湿冷。
昭虞点头,耳坠子随着她的动作轻晃了下。
江砚白手中的披风乃是白狐皮所制,是他赶在入冬前去城外猎来的,如今正巧赶在年前将披风制了出来。
毛茸茸的披风裹上身,昭虞的端庄被压矮了些,多了两分稚气,瞧着更好欺负了。
江砚白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头上一处小髻,软乎乎的。
他笑道:“今日瞧着倒是乖得很。”
昭虞不服:“我哪日不乖?”
“五天前闹着不喝药时,便有些……”
江砚白说到这儿顿住,看着昭虞抿唇不语地模样失笑:“好好好,不提了。”
昭虞娇哼一声,脚下走得快了些,暗暗腹诽,哪日她胃口不好,不过是想将补药先放会儿,怎就成了闹着不喝药?
日头高悬,冰雪却丝毫没有融化之势,倒是冻得更坚硬光滑了。
“啊!”昭虞步伐匆匆,忽然脚下一滑就要朝地上摔去,她身后的江砚白面色微变,眼疾手快地将人拥到怀里,脚下轻动转了个身。
“砰!”地一声,江砚白结结实实摔到雪地上,昭虞则被他护在怀里,一丝雪都没沾到。
江砚白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替她扶着发饰,可谓是面面俱到。
“四爷!”
“姑娘!”
一众人惊住刹那,回过神都连忙围上前来。
昭虞忙从江砚白身上爬起来,面露担忧:“大人,你、你没事吧?”
江砚白哭笑不得地站起身,低头瞧了瞧身上的袍子,被雪水浸透了一大片,手肘处的衣裳更是被摔破了去。
“我无事,昭昭可有碍?”
昭虞闻言面上一红,她、她自然是没事的。
江砚白不动声色地动了动刺痛的手臂,低头道:“若是没事我们便出发?”
昭虞拉着他道:“大人不换袍子?”
江砚白拥着她朝外走:“不过是外头沾湿了些,无碍。长公主府上有我的衣裳,去了再换也不迟。”
昭虞信以为真,轻轻点头。
宜园离江府不算远,可与长公主府还是有些距离的,雪天路滑,方贵驾车极小心,一来二去便又耽误了些时辰。
待江砚白他们到时,长公主府门前已经停了几辆马车,只有几个马夫凑在一处,想必主人家已经入府了。
江砚白袍子湿哒哒的颇为狼狈,便没有去宴上见客,而是带着昭虞直奔他的院子。
长公主平日里多住在江府,偶尔与江大将军闹脾气或者设宴时才会回长公主府。
不过江砚白小的时候江大将军常年不在京,长公主倒是带着他在此长住过,是以他的院子便一直留着,衣裳袍子自然也是不缺的。
昭虞跟着他四处看,面上带了丝好奇,忽然她顿住脚步不再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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