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追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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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了到了她面前，被黑色包围的头颅里还有一团艳丽的火在舞动。“啊！啊啊啊！”
“救命！”
“有！鬼！”童梦被吓到原地蹲下，“别吃我，我……是好……人。呜呜呜……救命！”
“怎么了？”
他听到响声出来，什么人都没见到，就看到慌张兮兮的童梦。
她小跑过来，拉住他一条胳膊，巴掌大的小脸埋在他臂弯里：“穆俊辰，有……有个好可怕的东西，没有身体，还会到处飞~”
童梦：“你……快把它弄走！”
“哪里？”他循着童梦指的方向，打量了几圈什么都没发现，见她拉着自己的袖子不敢抬头的样子，明了了，“怕？鬼？”
行。
问的废话。
“明明就有的，”童梦仓促的回眸看了看方才看的方向，又将头转回去，“我……我害怕。”
穆俊辰：“我送你回房间。”
回了房间，童梦冷静了不少。回想发生的和看到的，很有可能被人整了。她一直以为万圣节是后天，至少是明天才开始吧？
没想到，今晚上就开始了。
“穆师哥，能不能帮我个忙？”童梦想了个办法，“以身示险”拿自己当诱饵，当她再出去晃荡的时候，他就替她抓住了捣蛋的那小子，果然就是晚上做灯的那小鬼头。
“呀呀呀！疼！”穆俊辰将他从房梁上拎下来，给带走了，“人小鬼大，错了没？”
“错了，哥！轻点……轻点拽！”真是一物降一物。看着他们走远，童梦关上门，回了屋。
次日，在教授家这边的景点游玩了半日，吃过中饭，和Denis夫妇依依惜别；
下午，他们就启程离开乡村，前往附近的芝加哥小镇。
知道童梦来芝加哥，室友们托她带礼物回去。
万圣节快到了，西方人好像很重视这个节日，街头泛滥着“鬼面具”的气息。
童梦喜欢不起来，采购完礼物以最快的爬回了车里。他跟着上车，系上安全带，看出了她的异常，问：“你对这些，好像不是一般的害怕？”
童梦平复了呼吸，答：“上小学的时候，被几个女孩子关在空教室霸凌过。因为成绩好、会画画也会弹琴，班上几个女孩子不喜欢我，觉得我爱在老师面前出风头。”
童梦：“放学了，她们就把锁在教室，用小丑面具假扮我好朋友恐吓我。后来，奶奶帮我转学了，慢慢的也习惯了藏拙。”
穆俊辰：“所以说，师妹其实藏了是很多我不知道的才能。”
他故意说的轻松，好让童梦开心，她知道。
路上，穆俊辰也向童梦分享了一些他小时候的事情，例如，他出国前，曾学过五年素描。
考虑到人的因素，童梦和他在小镇逗留了半晚。
第二天清早，赶回了埃文斯顿。晨光熹微，流风从车窗渗入，空气比日头上来要清新好几倍。
还没到学校，他停车，“咔”的解开了安全带，看向童梦：“兼职学习的事儿，前几天帮你联系好了。”
Warm咖啡厅。
位置特殊，平时出入的都是办公室白领。时不时会有时装、饰品公司的CEO或中高层驻足，是一个学习英语，捕获同行的好去处。
来实习的大多是高校的学生，不为工资，只为锻炼。刚开学那会，老板早就对外宣称不招人了。
“穆总”能将她弄进去，可见在M国不是白混的。
童梦的感谢还未说出口，他又说：“相关时尚公司的兼职与你的课程安排冲突，你才大一也不着急。等下，回去休息休息，下午我让抒南带你去。”
童梦：“为什么不是你带我去？”
童梦说完，解开了安全带下车了。小丫头耿直，他以为她闹脾气了，跟着下来：“我至是太不方便，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
童梦：“知道啦~没生你气，车里闷的慌，下来透气。”
童梦跟着穆俊辰进了一幢毗邻商业街的住宅，类似复式的别院。
门院外，停了一辆车。周抒南正抱着相机酣睡，四仰八叉的睡在草坪里，头发蓬的像一个鸡窝。
穆俊辰抬腿踢他一下，没醒。
“周大哥，”童梦凑近，忍俊不禁，“他为什么睡在草坪上？跟一个流浪汉似的。”
“他就是这样，醒醒，”穆俊辰赏了他两巴掌，依旧没有醒的迹象。
一脚踹下去，醒了。
“救命！地震了！”
“清醒了吗？没醒，给你浇点水？”
“老子是朵花儿！？还浇水浇你大--”
“嗯？”
周抒南睁大眼睛后，一个字都不敢骂了，“老……大。”
想到早上发生的事，童梦还是会笑。
男孩子的友情，都是这样子的吗？
穆俊辰交代周抒南时，说的，“你带她去，客户的事我帮你解决，”童梦还记得，说完，周抒南当即答应，“妹妹，下午见喽~”
回到学校时间还早，童梦补了觉后，寝室的室友们都返校了。大家都在，童梦将代购的物资发给了室友。
童梦坐在书桌前，把玩着手机，手机里正在接收Denis教授的照片。
离开小镇前，教授用相机拍了一些合照，传输完毕，童梦将它们保存在手机相册。
有和教授夫人的，有和教授夫妻的，还有一张：【是在生菜地里，扑倒在地的照片】
童梦：？！
“怎么了？”恰逢，于莉路过，瞥了眼童梦的手机：“有心事？”
照片收起来了，她的手指一下两下敲打着桌面：“没有啊。”
她其实不是一个喜欢纠结的人，可脑子里却控制不住在炸烟花。
-
秋去冬来，日子就溜进了一年中最冷的腊月。
二个月的时间，对童梦来说，是无比充实的。除了平时上课、被穆老师辅导，童梦就泡在Warm咖啡厅度日了。
即是工作，也是学习。
咖啡厅的老板是个大胡子；人很和善，喜欢搞艺术，咖啡屋内就有一架他私人的三角架。
知道童梦琴弹得好，时不时的还让她上去演奏两曲，吸引客人。
放假的前一天，周曼薇从分校区来到了童梦的学院。
周曼薇进门就是一个热情的抱抱，“国外的第一个新年，Happy New Year！”
童梦回了句Happy New Year：“请恕我出来乍到，新年快乐。”
周曼薇：“每年的大节日，我都会过来和我哥过，以后又多了一个你。”
童梦：“原来，我是附带的呀。”
周曼薇：“当然不是啦，梦梦可是我的大宝贝。”
周曼薇哄人的那套，不知道跟谁学的。大概是与生俱来，抑或是专业的熏陶，童梦是学不来。
周曼薇来访，纯属突袭。
天太冷了，人窝在室内就不想出门了。
晚饭吃的很凑合，两个人一人一桶泡面，吃完了就到床上窝着继续看视频。
就像在从前过年时一样；天气冷，挤在一张床上看跨年演唱会，会说，“这个女明星的礼服好漂亮，我也好想穿。”
“这首歌假唱，差评！”
今年还没到跨年，看的跨年。
吃完泡面再爬上床，童梦想去打开，因为手误点进了相册那里。周曼薇爬上床，却听见没声音了，“你在干吗？”
凑过来，童梦在放Denis教授和教授夫人的录像。
离开梦露小镇那天早上，童梦起了个早。Denis教授推着轮椅上的教授夫人，漫步在一颗银杏树下。
金黄的银杏叶一片一片漂落，老教授握住一片，递给妻子。而平日乐观的教授夫人竟然哭了：“不知道，我这次离开了，还能不能看到明年草木萌发的样子。”
Denis：“胡说！把病治好，明年开春咱们就回来。”
童梦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那一顺只觉得美好，便拍了下来。
教授夫妇不日也要离开芝加哥，离家小镇前，童梦和他们拍了一张合照，留做纪念，教授鼓励她，“Carol，你很优秀。期待你青出于蓝的那天。”
童梦：“拜拜教授，有机会我还会来看你们的。”
周曼薇好奇Denis夫妇是谁，童梦就将他们的故事说给了她听，“Denis教授是M籍华裔，夫人是中国第一批成立品牌的独立设计师。教授曾是他的助手，……他们认识的时候是在大学，后来……”
童梦：“我觉得这种并肩作战的友情，还有，几十年相濡以沫的爱情，很打动我，所以我就顺手拍下来了。”
周曼薇：“小梦，我觉得...现在的你，跟从前很不一样了。”
童梦：“哪里不一样？”
周曼薇：“具体也说不上来，但感觉你的眼睛里有光，真的！”
周曼薇：“从前的你虽然也很好，但给人的感觉总缺了点什么。就像一个跟在屁股后面、永远需要人遮风挡雨的小女孩。”
周曼薇：“现在就不一样，这样就很好。”
-
童梦还有最后一天工作，帮店长看店。
因为是平安夜，米国人大多回家过年去了，咖啡馆没有平常的熙熙攘攘，只偶尔来一两个流浪本国的外乡游子。
童梦的工作也就清闲，在吧台边弄自己的，站等歇业回家。
在傍晚，稀稀拉拉的店里又来了人。他说，Waiter，要一块慕斯蛋糕，两杯冰美式。
童梦：“Sorry，Only Mocha。”
只有摩卡咖啡了。这人却没回童梦的话，偏头看向旁边的同伴。
说：“Jerry，你的朋友不给面子呢。看来，我是有那么丑喽，美女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这语气颇为委屈，童梦下意识抬起头，看见他在那吧台前。
穆俊辰不知道站了多久，眼睛直直的盯着她，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袋子，而刚说话这位，自然是和他一起的。
他看着高冷，其实情商也有那么高。
也会接梗的人，几句话又将气氛带回了和谐融洽。
童梦:“刚刚是我失礼了。因为今天是平安夜，店里的员工回家过年了。你们要喝什么，我给你们做。”
“两杯摩卡，不加糖，”说完，他陪着朋友去到一个空桌坐下来。那朋友还向童梦搭话，“慢慢做哦，我们不急。”
童梦：“OK。”
倒是挺会给她省事儿。
做好咖啡，童梦亲自端去他那桌，而那个朋友恰好出门，正朝他们挥手“拜拜”，“你朋友，这就走了？”
穆俊辰：“是。”他让她坐。举手投足，贵气天成。
童梦摒弃脑子里的杂念，在他对面坐下。他的咖啡，是给她点的。站了一天，能坐着喝东西，不知道是何种享受。
“等我一下。”想起吧台上的作品，她又折返回去将铅笔和画稿拿过来，摆在咖啡桌上。不经意，碰到了桌上的纸袋，“这是你朋友的蛋糕吗？他是不是忘记拿了。”
“是我的。”他答，“你不是说想吃吗？他在蛋糕店给他妹妹买蛋糕，我顺手买了一块。”
她只是随口说说，指着纸袋又指回自己，“所以，给我的？”
他一副“你不是在说废话，”将纸袋推到了她的面前。
慕斯蛋糕，还有两只她最爱的熟醉蟹。
一拆开，就闻得到那股花雕酒的香浓劲儿，打开蟹盖，吮吸一口蟹黄，立刻便沉醉在鲜甜的滋味中了，再吃一口蟹肉，让人欲罢不能。
回忆这味道，童梦美滋滋的拆开，开始疯狂的试探，“你真的……是顺手？”
他手伸过去将她的速写本拿了过来，放他那边，“在米其林吃饭，这是打包的。”
“……”童梦到嘴边的肉，它不香了，“你……给我吃剩饭？”
穆俊辰：“不吃？那我扔掉？”
他假装东西的手被童梦迅速按住，“吃！谁说不吃的！虽然是剩下的，但好吃…是真的好吃。”
穆俊辰：“哦。”
童梦睨男人一眼，还以为今天是天使了。
果然，不该对他抱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