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酣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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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是替班。
毕业了，他想找一些赚钱的路子，为给家里人，也给自己喜欢的人更好的生活。
上午，他坐班了几个小时，出来打水，被一个女人叫了一声。是妈妈温晴。
“妈，你们怎么来了？”季斛看了眼手表，建议，“我待会儿还有病人，要不，你们到办公室去等？马上也到午饭时间了。”
“没事儿，你忙你的，我就想看看我儿子，”温晴拉着儿子的胳膊肘，细细端详道：“瘦了，在医院工作累不累？”
季斛：“习惯了，还好。”
？：“你们倒是母子情深，可怜你们老子没钱治疗，马上要死翘翘了。”
坐在休息椅上的白发妇女是季斛的祖母，脾气古怪，从小看季斛不顺眼，还很爱刁难温晴。
季斛不爱搭理她。
带着温晴路过两个科室往办公室去，那女人刻薄话多，屁颠屁颠的又跟在他们后面。
途径一处，偶遇两个西装革履的男士过来。季斛穿白大褂的颜值是很扎眼的，也有辨识度。
“季斛”童培元将报告单递给了身边的秘书，话里透着长辈对晚辈的关切，“你...在这家医院工作？
季斛对童培元态度则是晚辈对长辈应有的尊敬，和对他家奶奶是不一样的。
季斛：“童叔叔，您怎么也在，身体不舒服？”
童培元：“老毛病了，过来体检，不碍事。”
季斛：“那就好。”
难得碰到童培元，季斛想知道心里的疑惑，她为何不和自己联系？如果童梦今天年还不回来，他就去M国看她。
季斛：“叔叔，你知道童梦今年回国吗？”
“……”
说实话，童培元也不清楚。可能童梦长大了，很多事也不会和他这个父亲分享了。
童培元：“应该会吧，她这段时间也没和我联系。我那女儿，娇着纵着，家里人也拿她没辙，一天到晚不知道在?饬什么。”
聊完这句，季斛被护士叫去工作了。童培元也准备离开，无意识的瞥了眼旁边的两位女士。
方才，季奶奶走在前头，挡住了温晴半张脸，童培元未看得太清楚。时隔多年，他并未一眼就认出她，眼下，“温??晴。”
温晴一直在听父子两个对话，她想不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认识他的亲生父亲。她一时间都舍不得去打断那种融洽的气氛。
童培元确定是：“温晴，好久不见啊，你们怎么在医院？”
“和你说话的季医生就是她儿子，她当然在医院了！”温晴未答话，季奶奶气势汹汹的推了男人一把，“你就是……当年要拐跑我儿媳妇，给我儿子带绿帽的那个童培元？”
这话略难听，但也讲清楚了，穆俊辰是温晴的儿子。
“阿姨，您误会了，”童培元保持着一贯的斯文，他犯不着跟一个老太太较劲，退了一步，答：“我和温晴从小认识，我只是关心朋友。何况，我们现在都有自己的家庭，您说的都是过去式了。”
“……”
“是嘛，我看不见得，你觉得是过去，”老太太含沙射影的看向温晴，“但某人可对你念念不忘，还留着你的-”
“妈！”温晴打断道，温晴怕婆婆说去更离谱的话，挽着她的胳膊就要走：“你别乱说了好不好，我们走吧。”
只是，温晴哪拽得动下地干活的老太太。
温晴哪拽得动下地干活的老太太，反被季老太太讽刺挖苦了一番：“你在这装什么清纯？”
季老太太：“你别以为我没看，你含情脉脉的发骚样儿，就等着你男人死了，好投向旧情人的怀抱是吧？
温晴：“妈，你讲话可以不可以不要这么难听？都说，是过去式了。”
季老太太：“怎么？觉得有人给你撑腰就和我顶嘴了，更难听的，我还没说呢。”
“……”童培元实在没想到，当初执意和他分手的温晴，如今过成这样了。
“今儿碰到了，咱就把话说都说个清楚。不如，我就替你们做个媒人，”老太太，扯着温晴到童培元面前，“童培元，你要是还喜欢这个女人，我可以成全你们。”
童培元：“阿姨您说笑了。我有家庭，而且我很爱我的妻子，我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至于温晴，我刚刚说了，只是朋友。”
季斛老太太冷笑了声：“是吗？那你知不知道季-”
‘季斛是你的种’老太太的话还没说完，温晴威胁的、打断了她：“够了！季哥治病的钱还在我身上，你要是想让你儿子好就别再说了，行吗？！”
“好，我不说。”囿于儿子，老太太选择了闭嘴，但她打量童培元的衣着，觉得不能放过：“童培元，其他的不说。”
季老太太：“当年，你穷困潦倒，来上海的车费，是温家借给你的吧？看你这模样，如今是出息了。”
“她丈夫，我儿子现在就在医院等待治疗，病的床都下不了。”
季老太太：“说实话，我们供他这几天，身上带的现金都花光了，你是不是要表示点？”
助理在童培元的默许下，问需要多少，季老太太伸出五根手指，是比五十万还高的数字：“一口价，五百万。”
助理：“五百万？打劫啊你！”
季老太太：“我看了新闻，童总是房地产公司的大老板，这点钱对你们来说，九牛一毛吧？对我们来说可是救命钱。”
“这有一百五十万，”童培元没这么多现金，他皮夹抽出了一张卡，递给温晴：“你先拿着，看看能不能解燃眉之急。”
“如果需要，我可以帮你们联系最好的医生。其他的，我也帮不了你了。”说完，童培元没再逗留，走了。
季老太太还想追着去说话，助理这老太婆贱的很，小推了她一把：“老太婆！适可而止一点！”
季老太婆：……
助理：“钱给你们了，童总对你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帮你情分，不帮是本分。”
助理：“实话告诉你们，童总的妻子是大公司的知名设计师，他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儿在海外留学。”
助理：“人贵自知，不要仗着是熟人，就妄想去破坏别人的家庭……小心，死了没人收尸。”
“呸！”
助理背过身，老太太就吐了泡口水：“狗眼看人低的小杂碎！老娘出来遛弯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打酱油。”
“……”
温晴没理会老太太，趁她掰扯的功夫，她揣着童培元的银行卡，一路小跑，沿着男人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
“等一等！”
温晴赶在童培元拉开车门前，叫住了他。
童培元让助理停车，温晴小跑过去，喘了口气，将兜里的卡递上去：“我妈说话就是那个样子，我替她向你道歉，你别放在心上。”
温晴：“这个钱，我不能收！你是身价上亿的集团总裁，娶的是程氏的千金大小姐，我们不敢肖想你。”
“……当年的事，你还在怪我吗？”童培元没接。
温晴：“你有你的选择，我没资格怪你。你想出人头地我能理解，你找到了更好的人，我也不怨你-”
“温晴，我当年回去找过你，”童培元打算了她，“当时，你姨妈里给你找了一门亲事，听说，你答应了。”
童培元：“后来，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就说，我们不合适。这些年，我以为...你会过得很好。”
温晴：“好不好的，我自己是无所谓了。说着说着，哽咽了，“……只是，你能不能-”
“你……”这一下哭的，童培元不知如何安慰了，给了她一个拥抱。
“能不能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帮帮季斛啊？”温晴，道：“我害了他，我不是一个好妈妈，没能给他最好的教育，没办法让他进修，现在又因为……”
家事全都解决的，昂首阔步的迈出医院台阶，见童培元和温晴抱在一起的周抒南：“………”
周抒南的手机还通着电话，“艹！”了一句。
“老大，我这有事儿，晚点和你聊，”顾不上会不会被骂了，周抒南先挂了电话了。
有些大跌眼镜，童氏的总裁以及总裁夫人，他都认得。
当初，周曼薇是童培元的妻子送来周家的，周抒南见过她，可不是眼前这个女人。
这特么抱一起……是要搞婚外恋的节奏吗？
周抒南小心翼翼的，踱过去。
“这个钱，你先收着。”安抚好温晴，童培元松开了她。
童培元：“大家都是老朋友了，我平时不常看手机，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联系我的助理。”
“元哥，谢谢。”温晴喊道。多年未听的昵称，使得童培元恍惚了，随后，上车。
顾着吃瓜的周抒南，这时，急急忙忙打开相机，“咔嚓”拍了一张照，哂笑了声：“老子，可以改行去当狗仔了。”
无论哪个阶段的男人，对外表柔柔弱弱，说话温温柔柔的女人，都没多大的抵抗力。
听他们说的，童培元和这女的，关系不简单。
周抒南想着，回去了得告诉老骚狗，或者妹妹。
然而，等他离开上海，再完成工作，回到芝加哥是几天之后的事了。
日复一日的忙碌，会让一个人忘记对别人可能重要，但对自己无关痛痒的事情。
周抒南，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