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chapter 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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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狗。手机在桌面震动,号码显示是境外虚拟号。
低频率的嗡嗡声,让望着自己手腕上牙印的许清衍缓慢回神。
他拿起手机,从椅子上起身,走向可以俯瞰整个西城的落地窗前,接通电话。
“阿衍,你猜的没错,宁丰晟确实在国外开了几个新的账户,已经有几个在做加了杠杆的期货。”
对方的声音很年轻,听着几乎与许清衍一般大。
他觉察到机会来了,向许清衍提议:“如果你想让他亏损破产,现在可以动手了。”
许清衍望着玻璃窗外的高楼大厦,沉默着,很久之后才说:“还没到时候。”
“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至少不是现在。”
对方不大明白:“为什么?”
许清衍淡淡地说:“宁家老爷子还在。”
许清衍很清楚现在老爷子还在,宁丰晟亏损一些钱根本是不痛不痒。
就算宁丰晟宣告破产,也有老爷子给他兜底。
老爷子虽然没给宁丰晟这个小儿子在公司的实权,但他每年给宁丰晟的分红多于其他董事和股东。
毕竟是亲生儿子,即便是把他清楚划分在继承人之外,该给的还是会给。他出了事,老爷子一定会出手。
所以目前来说,不是最好的时机。
最好的时机是什么时候呢,大概就是等宁家这位老爷子撒手人寰。
对方听懂了,说:“好,我这边会盯紧这几个账户,有问题再联络。”
几分钟的越洋电话很快结束,许清衍却在落地窗前站了很久很久。
他脚下踩的是悬崖,走错一步,就会粉身碎骨。
但他不怕。
从进宁家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在等一个机会。
落地窗外是阴灰色的寒春,许清衍记得,他母亲跳楼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
他也记得,那一段时间,母亲在家里痛苦的哭声。
她歇斯底里地问空气,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为什么她的丈夫做了一件好事,赔上了自己性命,却得不到一个真实的死因。
他更记得,父亲意外去世时所有的一切。
那是一个天气很好的周日,他们一家三口开车出门郊游。
许清衍的妈妈是音乐老师,会唱许多好听的歌,爸爸的车里正放着许清衍最喜欢的儿歌,妈妈在后座陪着许清衍一块唱。
新建成的盘山公路没有几辆车,他们开到一半,听到一阵很响的撞击声。
一家三口都愣了,车子在中途停了一会之后,重新往前开。
直到开到前面,他们才看到有一辆车刹车失灵,撞上了山体,整辆车都翻了过来底盘朝上。
这是很大的交通事故,许清衍的父亲见状,立刻将车停到一边。
他去发生事故的车边看了看,发觉里面还有人,便二话不说立刻过去帮忙救人。
年幼的许清衍留在车里,扒着车窗往外看,对近在咫尺的危险没有丝毫警觉。
那一刻在他单纯稚嫩的目光里,救人的爸爸似乎成了动画片里看到的英雄。
同样在车里的许母第一时间叫了救护车。
许父先是在翻倒过来的车里救出一个已经昏迷的小女孩,看孩子还有呼吸就赶紧抱着跑来放到自己车后座。
他让后座的许清衍照顾好妹妹,然后叫妻子一块过去帮忙,里面还有一对夫妻,情况有些危急。
许母放下手机,赶忙和丈夫一起去帮忙救人,留给许清衍的则是受伤昏迷的小女孩。
七岁的许清衍很听话,从车里找出纸巾给小女孩擦脸,拉着她的手想叫醒她。
小女孩却一直昏迷不醒,圆嘟嘟的脸脏兮兮的,身上漂亮的小洋裙满是黑色的灰和红色的不知道谁的血。
许清衍不知道要怎么办,再抬头的时候,他看到妈妈朝自己这边跑过来。
妈妈来拿落下的手机,她要报警。
就在报警电话接通的那一刻,那辆翻倒的车砰得一声爆炸,火舌瞬间吞噬了三条生命。
……
这场车祸是人为的,许清衍的母亲一直这样说。
没被救出的女孩父母死于人为,许清衍的父亲搭上的那条命则是意外。
可是没有人相信。
无论是警方,还是新闻媒体,都没有人相信许清衍母亲的话。
报纸和新闻只将那场车祸报道成意外,人们也只知道宁家最受宠的儿子儿媳在车祸中不幸丧生,只有五岁的女儿幸存。
许清衍很清楚,这个世界上有人知道真相,但是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真相。
那个人肯定良心有愧,否则不会亲自去孤儿院将他接走。
许清衍眸色很淡,垂下眼睫,望着右手手腕处的牙印。
他用指腹轻轻摩挲过凹陷下去的齿痕,牙印很深,让他想起宁晚蓁咬完后笑得璨烂的双眼。
之后,他面无表情地解下左手戴着的手表,戴到右手,遮盖住了属于宁晚蓁的印记。
宁晚蓁是他爱不起的人,除去他们悬殊的身份,还有其他原因。
可惜这多么年,他一直步步为营,扮演老爷子眼中最好的工作机器,却仍然不小心让宁晚蓁成了他最大的变数。
像昨晚,像以前,每一次对欲望的失控都是他的无能为力。
他做的还是不够好,没能完全成为一个薄情冷血的人。
只要宁晚蓁冲他任性,冲他撒娇,冲他示弱,不管是真是假,他都会掉落进她的陷阱沼泽。
宁晚蓁很聪明,永远能准确抓住他的弱点。
就像他第一次失控吻她,脑海中叫嚣着一万次不可以,心却直接虔诚地双手奉上。
那是他住进宁宅的第三年。
宁晚蓁从爷爷为她举办的成年礼上偷逃,在夜色之间摔伤膝盖。许清衍找到她时,她眼圈红红的,少女稚嫩的脸露出几分平时几乎没有见过的委屈。
她指着破皮的伤处眼中泛泪:“好疼啊。”
非常的我见犹怜。
她那么漂亮,装可怜的时候眸光也那么生动,就算知道她是装的,他还是忍不住心疼了。
一直与宁晚蓁保持距离的许清衍第一次沉默挣扎很久,终于还是松口:“我去拿药。”
宁晚蓁却忽然抓住他手腕,不让他走。
“药没用的。你亲我一下。”她的眼睫眨动,睫毛上还挂着细碎的晶莹,“亲一下就不疼了。”
许清衍第一反应是拒绝。
他是想拒绝的,可是后来,汹涌而来的少年情潮将他打败。
他捧住她的脸吻了过去。
从此,后来的每一次失控,从青涩到成熟,都是他控制不了的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