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捉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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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等时机成熟,时机成熟又是什么时候?”
穆澜几乎是脱口而出,说罢,才又叹了口气:“算了,人还是得及时行乐,不然哪一天走的突然,值得念想的都没留下。”
他双手勾住储绥的脖颈,贴过去就在对方脸庞印上一吻:“走吧。”
储绥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给怔住,低下眼眸看他。
“愣着做什么?走啊。”
穆澜疑惑,这一吻本为调|情,全无爱意,因此他并未察觉有何不妥。
储绥揽住他腰肢的手不自觉地又紧了紧。
不得说不说,储绥进步很快。
终于不只顾着自己快活,能考虑对方的感受了。
偶尔在低沉喘息的间隙,会捋开他耳边的碎发,用磁性又略带沙哑的嗓音问他疼不疼。
很难想象这是从储绥口中说出的话。
完事儿了,穆澜懒懒的躺在床上,将自己裹紧被子里,目视着储绥一件接一件的穿上亵衣,整理的一丝不苟。
还挺讲究。
本以为他收拾好,就要离开了。
而穿上亵衣后,储绥却没再穿外袍,而是合衣在他身边躺下,也不忙着熄灯。
“夜深了,还不走?”
穆澜侧睨他一眼,脸庞上浮现着未褪去的艳丽,目光也莫名旖旎。
储绥轻“嗯”了一声,就再没了下文。
见他好像也没什么聊天的欲望,穆澜也懒得没话找话,闭上眼,打算休息。
“你好像很讨厌我。”
“啊?”
本来都打算入睡了,储绥冷不丁来上这样一句瞬间把他惊醒。
穆澜看他,皱眉道:“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储绥轻嗤:“这还用我觉得吗?不过也对,你该讨厌我的,和储砚他们一样,巴不得我死了才好。”
我没有。
穆澜想否认,但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要如何同他解释自己只是为了苟命,被迫跟他对着干,真不至于说讨厌他。
“这世上,没几个人是盼着我好的,但盼着我死的却不少。”
储绥自顾自的说,穆澜也不知怎么安慰,只能安静的听着。
可接下来,储绥话题一转:“你呢,穆澜,为什么选择储砚?”
??
还能为什么。
穆澜心里翻了个白眼,还不是因为没得选。
不过出口却成了:“为什么不能?”
也不知为何,对储绥,他总是不想好好说话。
储绥没恼,淡淡道:“容妃自小对储砚寄予厚望,要求也极为严苛,我六岁进内书堂,那时候他才四岁,容妃不甘他屈居我后,就也把他送了进来。”
穆澜聚精会神,听储绥讲储砚的事儿。
“储砚年纪小,心智不成熟,太傅讲的深,他学不明白,经常课业完成不了,容妃就日日守着,只有他完成课业才能稍得清闲。”
“当是天寒,正是大雪,储砚因为背不出诗文,被容妃在庭院里罚跪,雪落满他的肩头,冷的瑟瑟发抖,手也冻得通红。”
穆澜顺着他的话道了句:“那他小时候确实过的很苦。”
“嗯。”
储绥应了声,他只说了储砚在容妃的严苛教导下是如何艰难,却半句都不曾提起自己曾对他施过援手。
那时小储砚因交上去的文章不足之处颇多,太傅点了几句,回到宫中,就被容妃关进了礼佛堂里,不给吃喝,只让他自己好好反思。
储绥推开礼佛堂的大门时,小储砚已经饿的脑袋头晕眼花,依靠在供奉水果香火的供桌上,有气无力。
是他送来点心和壶桨,掰碎了送到储砚嘴边,储砚恢复少许体力后,一边哭着向他道谢,一边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曾几何时,他们之间也是有过兄弟之情的。
“容妃为了在自己不在时也能监督他的课业,在储砚十五岁时,从内廷给他找了个叫成衡的侍读小太监,成衡比他大三岁,家里也曾为官,因犯了事儿,才被没入宫中做了阉人。”
“刚开始,储砚对他也很是抗拒厌恶,但后来发生了件事儿,他对成衡的态度也慢慢改变了,最后两人日渐亲密,这侍读也侍的变了味。”
虽然储绥没明说,穆澜也大概猜到成衡与储砚发生了什么关系变化。
储绥继续道:“终究是纸包不住火,这件事让容妃听到了风声,她震怒之下,带人去了储砚住的宫殿内,让内侍进去将成衡拖了出来,并且一口咬定是成衡诱惑储砚,而后便当即命人将成衡按在庭院里杖责。”
“一百三十六杖落在身上,成衡一声不吭,在他受刑的过程中,他的眼睛始终直盯着殿内,直到被打死,死不瞑目都不曾移开。”
“可里面的人,自始至终未发一言,却连最后一面都不来见他。”
穆澜哽住。
随后屋内便是良久沉默。
储绥叹了口气,启唇:“那日我刚见过父君回来,路过他的寝宫,正好目睹全程,事后储砚找上了我,质问我当时为何不救成衡,他是知道我也在场,才自己隐忍不发,将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但我却见死不救。”
“所以他就恨上你了?”穆澜挑眉问道。
储绥言:“算是完全撕破脸的原因吧。”
“所以穆澜,他的心远比你想象中的要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