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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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也失了宠爱。

    听到这儿,穆澜颇为舒心。

    恶人自有天收,以为搬倒穆家就能高枕无忧了?就算天上掉馅饼了得看看自己接不接得住。

    说完这些,穆结善又责怪起南鸮的失职,得知穆澜被劫走后,南鸮找不到人,就速速回来禀报,他赶紧想方设法派人去找,结果得知穆澜身处离漠,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向昇都的“贵人”修书,求他相助。

    穆澜其实也很好奇究竟是何“贵人”,但几次三番询问,都被穆结善以“说了你也不知道”的借口敷衍过去。

    说到昇都,穆结善又叹了口气,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原来在这短短几月之内,朝堂已全然失衡。

    过去太子未废,朝野上下支持者众多,旁人即便有异心,也不敢轻举妄动,而今太子被废,东宫一场大火后下落不明,五皇子愈发无所忌惮,其母容妃在后宫一手遮天,他在前朝搅弄风云。前些日子,只因工部尚书在朝堂上提到一句,十皇子储毓系封太师之妹懿妃所出,且已至封王年纪,故而提出为十皇子封王,一可安抚开权封氏,二可安抚天下文人。

    王君觉得此计可行,刚答应考虑,当晚十皇子便高烧不退,查不出缘由。

    封王之事暂且作罢,五皇子和七皇子之争又掀起波澜,一时间朝堂上风起云涌,不得安宁。

    十皇子之前刚从祭台坠落,又逢此难,更是一病不起,王君为此数日不曾上朝,再上朝时面上是遮掩不住的倦容,一向懦弱随和的王君难得起了气性,将储砚和储容当庭堂了一顿,但苦于找不到真确的把柄,也只能就此作罢。

    这期间,他突然就提起储绥,那个曾经荣宠一时,却因犯下大错被他废去太子位的儿子,王君红了眼眶,竟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落下泪来。

    百官们面面相觑,储容却知道,时机已至。

    于是顺势而为,曾经太子一派的人,纷纷跪请王君彻查闯宫谋逆一案,派人寻回废太子,王君应允。

    至此,储绥的落魄日子算是到头了。

    穆澜眼眸微垂,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是该祝贺他,终于能回到那个地方,他这样的人,生来就该是高高在上的君。

    此后他走他的通天路,自己过自己的安逸日子,谁也别打扰谁的最好。

    -

    回到白水镇,还是一切如常,和他离开的那天没什么两样。

    等到了穆府,还是有变化,比如说往日里成群的仆从不见了踪影,从大门至前院竟没见着一个,这可不符合穆结善张扬显摆的性子。

    问了南鸮,穆澜才知道原是他爹退还了他们身契,将人都遣散了。

    穆澜迷惑,询问缘由。

    穆结善却说他想明白了,觉得穆澜说得对,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哪里有性命重要,于是将手底下所有的店铺变卖,从此和五皇子一派划清界限,不再参与昇都的党|争,打算在白水镇跟儿子安安稳稳度日。

    穆澜倒是也未生出怀疑,这样一来也好,变卖店铺的钱再用来做点其他小生意,后半辈子过得下去。

    他松了口气,本以为生活也该回到正轨,终于能过上衣食无忧的摆烂生活。

    在他回到这里的第三日,不速之客到访,带人围住了整个穆府。

    穆结善在门前同他们据理力争,毫不退让,直到一柄剑抵在了他的胸口处。

    “不想死就闭嘴!”

    此刻的南鸮一脸阴鸷,与往日嬉皮笑脸的判若两人。

    临阵倒戈。

    穆澜眸子忽闪,他早该猜到的,布匹店遇上郁棉,洵屏客栈被劫走,桩桩件件都并非无迹可寻。

    随后,府邸门前的士兵让出一条路,几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走在最前面的男子紫衣华袍,神情森冷,眉宇间与储绥有四五分相似,走在他左后侧的男子皮肤有些许苍白,头顶高冠,金丝线拧成的穗子垂在两侧,眼眸始终垂着,不曾直视任何人。而走在最后的,是熟人。

    郁棉。

    这场景,穆澜瞬间联想到书里的情节。

    储绥重回昇都后,第一件事就是让七弟储容,带着他的亲信西厂大监佑安,一同前往白水镇,将曾经欺辱过他的穆家所有人全部诛杀,一个不留。

    本来这本书的男主储绥走的就是复仇路线,讲究的就是个杀伐果断,并非以德报怨之人。

    当时看也没觉得什么,甚至觉得穆结善一家该死,现在自己亲身面临这一刻,便不会再这么想。

    这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除非自己身在其中。

    闯入穆家府宅,对方甚至懒得多说一句废话,为首的储容冷冷开口:“谁是穆澜?”

    穆结善想上前,却被南鸮控制在一旁。

    穆澜浅笑,上前一步:“我就是。”

    储容给身后人一个眼神,郁棉会意,当即端着一个托盘走出,上面放着一只酒壶,和倒扣的杯子。

    储容拿起杯子,往里面倒入半杯,放在托旁上,让郁棉上前几步。

    “喝。”

    每一句话都极简。

    不愧是储绥的左膀右臂,后来的镇元亲王,书里对他的描写只有短短数字,总结成一句,就是狠厉不在储绥之下。

    穆澜望着酒杯,没有去接,而是极轻的问了句:“喝下去会死么?”

    对方无一人回答。

    穆澜笑出声,又抬眼道:“换个问法,如果我不喝会怎么样?”

    一旁的佑安大监接了话,腔调阴鸷语气绵长:“会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穆澜耸耸肩:“那容我最后问一句,赐我此酒,所出何名?”

    其实穆澜没想着对方会回答,毕竟在他们皇亲贵族眼里,杀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储容却出乎意料的开了口:“犯上。”

    “犯的哪个上?”穆澜紧接着问。

    储容淡淡扫了他一眼:“当朝太子殿下。”

    “……”

    “他叫你来的?”穆澜终于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

    储容眉头皱了皱,并未回答这个,倒是旁边端着酒的郁棉先开了口:“七殿下还等着回去复命,你莫要再想着拖延时间。”

    说罢还压低了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语气挑衅的说道:“这次没人能救得了你。”

    随即扬声道:“来人,灌下去!”

    “不用。”穆澜冷冷出声。

    原来储绥认为的再也不见,是这样一个不见法。

    确实是很彻底的。

    再也不见。

    怎么说呢,不过比起原文里全尸都没留,是不是还该谢谢储绥仁慈了呢?

    穆澜夺过酒杯,一仰头,将酒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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