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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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不敢,奴婢该死……”素浅腰背上还有未消的鞭痕,这几脚踢在伤口上更是疼得钻心,素浅总算反应过来,却是连哭都不敢哭,忙磕头认错。
这番动静没有影响到一旁的钱氏,毕竟她心里有气是真的,虽然这气不是又东院那个引起,但也与他有关就是了。
气定神闲的坐了一会儿,气舒坦了,钱氏才慢悠悠开口阻止,“行了,大白天的,让人听见也不怕笑话。”
钱氏一开口,祁铄便立马停了手,对素浅喝了一声“还不快去?”
素浅不敢多待,忍着眼泪和浑身的疼痛爬起来端起钱氏的茶杯,低头退了出去。
待人走了,祁铄重新转过身来关心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钱氏满意一笑,自己这儿子,虽然冲动莽撞了些,但对她这个娘亲却是实打实的放心里,最是听话,也不枉自己疼他这么多年。
相比东院那个冷心冷情的,也怪不得侯爷更喜欢她的儿子。她们唯一的缺陷,也就是出身低了些,不过那也只是以前了。
“你过来,我有话同你说。”钱氏将祁铄叫到很前,见屋里没了别人,钱氏也没了顾忌,道:“今日纪老夫人带着纪家二小姐过来拜访你可知道?”
平夷侯府纪家祁铄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纪家平日里同她门并无什么来往,祁铄也没见过李老夫人,不禁疑惑,“这个儿子倒没注意,阿娘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钱氏笑笑,“你自然不知道,纪家老夫人久居外地,不常回来,自然不大上门,但是纪老夫人和咱们家老太太可是自小就有的交情,今日过来,也是特意带着小孙女过来拜访老太太,当然没必要同咱们打招呼。”
听出钱氏语气中的不快,祁铄虽一时想不出多少弯弯绕,但也多少回过味来,道:“莫非阿娘今日不忿,便是因为这个?”
钱氏看着自己儿子明显没想出其中的关窍,不禁叹口气,“你啊,到底还是太年轻。纪老太太久不回京城,偏偏纪二小姐出宫后不久就回来了,还一回来就带着孙女儿来拜访老太太,你也不想想这是为什么?”
别人或许看不明白,但是钱氏却是清楚的很,这分明就是为着祁钰和纪小姐的婚事来的。
钱氏明白老夫人这些年虽然面上装的和和气气,底下的心可从一开始就是偏向祁钰偏的彻底,她哥哥升官的事,老夫人不会不知道,这是再早早给祁钰找助力呢。
想到此,钱氏心里也忍不住愤恨,明明同样都是她的孙子,却如此偏心,为什么对待祁钰她就可以掏心掏肺拿出自己全部人脉,而对待铄儿,却连给个丫头都不情不愿。
有了钱氏的一番提醒,祁铄拧眉思索了一会儿,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恍然道:“阿娘,你的意思是说……”
知道祁铄大概猜的八九不离十,钱氏点了点头,祁铄不如钱氏淡定,想明白的他顿时怒意四起,因为钱家升官入京顿觉有人撑腰的喜悦荡然无存,恼怒地踢了一下脚边的矮柜,“凭什么?”
平夷侯府可是不亚于戍安侯府的存在,这桩婚事意味着什么,他自然清楚。
钱氏脸色同样不大好看,但还算冷静,等祁铄发泄了一会儿,才淡淡道:“气一气便罢了,毕竟这事也只是个苗头,还没落定,咱们别先自乱阵脚,还得想法子应对才是。”
都有老太太坐镇出面了,他们还能硬悔婚不成?
祁铄心道,可一转头,却又蓦地目光一亮看向钱氏,犹疑道:“阿娘这话,莫非是有了什么法子?”
钱氏摇摇头,这一时半会儿,她哪能想出什么法子,可就在祁铄再度垂头丧气之时,钱氏又开口道:“不过我倒是知道件事。”
祁铄立马抬头看向钱氏,钱氏道:“你可还记得半个多月前,祁钰忽然大半夜带上留宿府里的张大夫出了门,随后一夜未归的事?”
祁铄皱眉,当时他的确听到了些动静,但又不是什么大事,他也没怎么注意。
钱氏道:“据我所知,祁钰去年忽地在外头置了一方院子,且隔一段时间便会在外留宿,前段日子,次数更是多了些。”
“然后呢?”祁铄追问。
钱氏却是无奈摇头,“那头防的紧着呢,能知道的只有这些,至于院子在哪儿,可有人住,却是无法得知了。”不过虽没有确切消息,自认无比了解男人的钱氏多少也能猜到,冷笑道:“依我看,十之八九,是用来金屋藏娇的。”
原本祁铄听钱氏说的神秘心中期待,还以为自家娘亲真的掌握了祁钰的什么大把柄,可听完之后却有些丧气。
“这有什么,就算大哥真在外头养了人那又如何?不过是个女人罢了,京中有权有势的公子哥,谁身边没个人伺候?”
这个消息,对祁铄来说,出了惊讶于原来自己那大哥也是个表面正经的之外,并没什么大作用。
钱氏摇摇头,冷冷道:“你记住,你娘也是女人,最了解女人,可别小瞧了女人的嫉妒心。”
天底下,有哪个女子不是希望自己的丈夫是爱自己的,不过有些女人必须依靠丈夫,所以不得不装的贤惠罢了,就像她自己,钱氏自嘲一笑。
但人家纪二小姐可有着侯府嫡女的身份,那姑娘未进宫伴读前常来府里看老太太,钱氏也见过几次,看着可不像是个能受委屈的,当然,也没谁真敢给她委屈受。这姑娘估摸着也真对祁钰有些心思,她真能忍受自己未来的夫君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
当然这些都只是她的猜测,那院子是不是真用来金屋藏娇的还未可知,就算是,她也没真不切实际地指望用这个阻止这桩婚事,她要的不过是想搅混水罢了,水搅的越混,越能给她们拖延时间。
“行了,”钱氏看向仍有些不解的祁铄,“你也不用多想,听为娘的就是,那院子的事为娘已经着人注意了,相信不久就能知道,届时咱们再做打算。但是有一点,”钱氏勒令道:“这段时间你给我好好在府里呆着,再不许出去寻花问柳,等咱们的大计尘埃落定了,哪怕你把你屋里的丫头都换了呢,但是现下,给我必须警醒着,可听清楚了?”
一听这个,祁铄的脸立马就耷拉下来了,但也不敢违抗钱氏的命令,只能不情不愿的应了。
不过祁铄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阿娘,这些事,您都是怎么知道的?”
老太太和东院那边,向来防她们跟防贼似的,这些明显是祁钰悄悄办的事,阿娘又是怎么知道的?
提到这个,钱氏唇边的笑容闪过一丝得意,却并未回答,只沉沉道:“这个你就先别问了,等以后娘自然会告诉你,你只需要好好听娘的话,娘虽说管着这个侯府,可最亲近最信任的人,从来就只有你。”
午后,连下了几天雨后,天气难得清爽。
纪淑怡同祁钰一道从祁府出来,面上的笑容难掩开心。
今日纪淑怡原本是听说了祁老夫人近几日身上不大好,顺路来看看,正巧祁钰也在府里。
不过纪淑怡并没坐多久,齐家大公子的孩子过几日办满月酒,她出来本是要去挑个生辰礼的。不成想正要告辞时,祁老夫人却让祁钰也同她一道。祁钰与齐二公子齐衍交好,祁家自然也收到了帖子,正好一起去,也算弥补了上回乞巧节的失约。
纪淑怡自然恭敬不如从命,欣然接受。许久未同祁钰一起出门,纪淑怡自然高兴,一时十分庆幸今日走了这一趟。
相比于纪淑怡的兴高采烈,祁钰就显得有些兴致缺缺,但也依然同意了。
二人出了门,上了各自的马车,便直接往京中颇负盛名的藏珍阁去了。
路过城西街口时,祁钰还是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不过从这个角度,根本连那个小院的角都看不见。
自从上次纪老夫人来拜访之后,祁钰便没再去过宋窈那儿,祁钰向来自信于自己对任何人事都能做到收放自如,但在宋窈身上,却已经是第二次选择远离。
须臾,祁钰放下了帘子。
午后长街上人不多,马车很快就停在了藏珍阁门外,祁钰和纪淑怡一前一后下了车,祁钰还有些走神,未等纪淑怡跟上来,便先一步走了进去。
一进门,先入目的,便是一道他再熟悉不过的窈窕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