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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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既笑着问了,宋窈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不想还未开口,宋老板正好在这时候回来了。
“宋姑娘,久等了。”宋老板语带歉意道,话音刚落,就看到了另外两个人,忙抬手作揖,“祁大公子,纪姑娘,二位请好,不想今日二位大驾光临,老夫失迎,我这伙计粗苯,若有哪里怠慢了,还请二位见谅。”
宋老板不愧是能在京城这地界将藏珍阁做到如今地位的人,笑呵呵地将几句场面话一说,便将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宋窈心下终于松一口气,也从宋老板口中得知了这姑娘原来姓纪,她以往听那些嚼舌根的婆子谈论过,好像哪个侯府主家便是姓纪。
原以为宋老板来了,这一段就算揭过了,却没想到纪淑怡并未接话,而是依然好奇地道:“宋姑娘?莫非宋老板同这位宋姑娘是一家的?”
宋老板又不知内情,听纪淑怡问了,也没什么顾忌地笑呵呵道:“纪姑娘说笑了,宋姑娘只是老夫的一个朋友,手艺绝佳,时常送些东西过来寄放在我这小店里卖罢了。”
一旁的宋窈方才听纪淑怡问就知道要坏事,但已经来不及阻止,待宋老板说完,宋窈偷偷瞄了一眼祁钰的脸色,果然已经沉了下去。
来不及想出应对之法,这边宋老板只当纪淑怡的寻常好奇而发问,却不想纪淑怡听了这回答,反而似惊讶似恍然地道:“我听说,这藏珍阁里的珠宝首饰,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能工巧匠手中,无论是用料,样式亦或是做工,都独一无二,不成想竟还有如此年轻的绣娘,看来这传闻也不可尽信了。”
这话一出,即使宋窈再迟钝,也能听出纪淑怡话里的针对意味了,或许还有隐隐的轻视贬低。
宋窈确认自己不认识这位纪姑娘,也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发难,但这话不止对她,还牵扯到了藏珍阁,宋老板对她有恩,宋窈自然不能允许自己连累宋老板。
眼前两人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宋窈没那个胆子反驳,只能温声撇清关系:“姑娘不要误会,我与宋老板是旧识,宋老板为人宽厚,见我家境贫寒,便偶尔帮着我卖一些自己做的小玩意儿帮忙罢了,若因此惹来误解,倒是我的不是了。”
“咳,不过是些小玩意儿罢了,想来纪姑娘也看不上眼。”宋老板原是也想着借此夸一夸宋窈的手艺,替宋窈揽揽客,毕竟宋窈打的络子的确比京中有些出名的绣娘还好,花样别致繁多,缀在香囊或扇坠上很入那些官家小姐的眼,包括纪淑怡以往在他这儿买过的玉佩上头的穗子,也是出自宋窈之手。但宋老板自然也察觉到了这气氛的不对,急忙打住,笑着打圆场道:“纪姑娘来的巧,我这儿正巧刚到了些上好的货,有些还是波斯国收来的宝石,瞧着便合纪姑娘的身份,我这便去拿来给您瞧瞧?”
说着,宋老板看向一旁还傻站着的伙计,“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快去给纪姑娘和大公子看茶?”
伙计忙不迭去了。
纪淑怡目的达成,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被宋老板一打岔,一时也没再说话。
宋老板正好趁这会儿走到宋窈很前,将银子给了宋窈,使了个眼色让她先走。
宋窈感激地看了宋老板一眼,伸手接过后微一行礼,告了辞。
直到走出藏珍阁的大门,宋窈也没敢再看祁钰一眼。
出了门,宋窈躲进旁边的小巷子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只休息了一会儿便不敢多耽搁,赶紧回了院子。
院里,宋萱前日受了凉发了烧,宋窈怕照顾不方便,便临时让宋萱挪到了前院。
这会儿,已经好的差不多的宋萱正坐在大门口等着宋窈,满心期待着宋窈答应她回来要给她带的点心。
原本宋窈说的快去快回,可没想到等了快一个时辰,宋萱才终于看到了宋窈的身影。
一看见人,宋萱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阿姐,你可回来啦,你……”宋萱跑近了,才发现宋窈的脸色似乎不大好,也顾不上没看到宋窈带点心的失望,担忧道:“阿姐,你怎么了?”
宋窈不欲让妹妹担心,摇摇头笑道,“没事,只是回来的路上看到有人起了冲突,一时吓到了。”
也是看到宋萱,宋窈才忽然想起忘记了什么,这下是真的懊恼了,“抱歉,阿姐回来的急,一时忘了给你买点心,下次阿姐再补给你,好不好?”
宋萱立马摇摇头,点心而已,吃不到就不吃了,哪里有阿姐重要。
宋窈摸摸宋萱的头,带着人一起进了院子,歇了一会儿,便哄着宋萱搬回了后院。
宋萱不大乐意,毕竟阿姐答应了她今晚还给她讲故事呢,但见阿姐心事重重的模样,宋萱也只能哭丧着脸回去了。
送走宋萱后,宋窈独自一人坐在屋里,幽幽叹了口气,知道今晚怕是不太好过。
另一边,宋窈走了,纪淑怡也终于肯好好挑东西,不多时便看中了一枚玉锁,祁钰则是随便指了一样。
二人拿着包好的东西走出,藏珍阁,纪淑怡心情不错,正想着提议一道去落霞楼听听书,不想还未开口,祁钰便先一步道:“抱歉,在下这会儿还有这些事需得处理,先走一步,二姑娘自便。”
话落,也没等纪淑怡回答,祁钰便已颔首一礼,掀袍上了自己的马车。
纪淑怡回过神来想喊,马车已经掉了头。
纪淑怡脸顿时不太好看,在门口站了许久,最后只能安慰自己许是和上次一样真有什么急事,才勉强平复下来,但也没了再逛下去的心情,挥袖道:“回府吧。”
踩着踏凳上马车的时候,纪淑怡脑中忽地一个画面一闪而过,纪淑怡霎时愣在原地。
她想起来了,今日的这个宋姑娘,好像就是那日她在落霞楼看到的,穿着祁钰披风的女子。
虽然只有一个侧脸,但她莫名确定,应该就是她。
宋窈想的没错,她回来后不久,天还没有开始暗,祁钰便沉着脸走进了院子。
一进屋,祁钰便挥退了下人,宋窈垂着头站在旁边,她见惯了祁钰冷冷淡淡的模样,虽然服侍的小心翼翼,却也习惯了。上一次祁钰真的生气,是处置院里以前的那些下人的时候,宋窈并不在场,这几乎是宋窈第一次看见浑身冷肃气息的祁钰,一时腿都有些软。
祁钰一进屋,便环视了一圈屋里,很轻易的就看到了放在窗下的那个不起眼的绣篮。
怪不得以往他过来时,时常能看到宋窈坐在窗边打络子,却一次也没见她佩戴过,原来都是做的这个用途。
祁钰虽然从未将宋窈放到明面上,可却是切切实实伺候他的人,在宋窈的吃穿用度上,祁钰自认并未吝啬过,单是上次的那个手串,便价值不菲。
想到此,祁钰也恍然发现,除了自己提过的一次,后来的确再未看到过宋窈戴它。
男人大抵都是要面子的,自己的女人服侍自己之余,还得做私活儿赚银两,不得不说,宋窈这一举动确是有些砸祁钰的脸面。
不过这也不全是祁钰发怒的原因,但更深一层的,却是不好放到台面上说了。
但不论是什么原因,来源都是宋窈。祁钰的目光再次放到宋窈的身上,冷冷的等着宋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