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6. 第 76 章 “阿姨,这对楚山野不公(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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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没事,我自己能调理好。”还没发生的事,担心也没用。
楚山野心态一直很好,不会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顺势解锁手机屏,看了眼微.信。
顾轻言还没给他发消息。
X大离NGU基地如果喊出租车,也就十分钟的车程,没道理这个时候还没到地方。
他抬眸:“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你去忙吧,”程凯说,“遇事和我讲啊。”
楚山野点了点头,起身去阳台,拨通了顾轻言的电话,却发现那边没有人接。
***
顾轻言回宿舍拿了东西,下楼的时候碰到了辅导员。
“小顾,我正找你呢,”辅导员说,“楚皓的处分下来了,你看见了吗?”
顾轻言想起来经过学校布告栏时上面贴的处分通知,点了点头:“看见了。”
或许这就是社会给楚皓上的第一课,教他如果撒泼有用的话就不需要警察了。他可能觉得自己做出一些过激的举动就能威胁到学校,就能让校长把他的处分消掉,但事实是他还躺在医院断着腿,而X大这个学校已经没他的位置了。
当时在校长室里楚皓抓着他发疯时,顾轻言只能感觉得到害怕和割裂。
毕竟在这个学期楚皓现出原形前,他给顾轻言的印象一直是斯文有礼,温文尔雅,和那时的他判若两人。
而现在顾轻言只觉得轻松。
他想象得到如果楚皓还留在X大,等待他的会是怎样无休止的纠缠和骚扰。
“楚皓虽然是在学校门前出的车祸,但家长认为学校应该担责任,”辅导员说,“他们现在还觉得楚皓不会有这种过激的行为,觉得一定是有人逼他这么干。校长和他们沟通无果后他们说想见你一面,今天中午我在学校没找到你,本来都想说算了来着,没想到他们一直等到现在。”
那还真是他来得不巧啊。
顾轻言深吸一口气,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我不想见他们。”
“但你是发那条8啊,表白墙的人。”
辅导员好像也很伤脑筋:“他们好像不太相信学校说的话,非要听你亲自说。”
顾轻言忽然觉得张梓柔和顾屏这样的知识分子也挺好的。
在家里怎么撒泼无所谓,但是在外面一定要装得一表人才,绝对不会做这种死缠烂打的丢人事,至少不会让他在外面丢人。
顾轻言看了一眼时间,叹了口气,知道不去或许不行:“好吧,他们在哪?”
听见顾轻言同意,辅导员也顺势放下悬着的心,带他去了门口的接待室。
上次楚家夫妇找了关系才能畅通无阻地进入X大,这会儿他们得罪了校长,儿子又不再是学校的学生了,自然只能坐在接待室里。
接待室没有空调,只有一个白炽灯泡。飞蛾和蚊子绕着灯泡“嗡嗡”地飞着,投下一片晃动的光影。
姜明玉眼睛哭肿了,捏着裙角坐在椅子上,往常保养得很好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暗黄色,像是一颗氧化的苹果。
楚跃进脚边有着三四个被踩灭的烟头,而他手上是第五个,一缕烟袅袅而上,让整间屋子充斥着香烟的刺鼻气息。
顾轻言进屋的时候被烟味熏得眉头紧锁,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摸出一个口罩。
他这才想起来这条裤子好像也是楚山野的。
楚山野好像特别喜欢和他换着穿衣服,而对方的裤子比他的宽松,他也乐得夏天穿凉快点。
顾轻言顺势戴上楚山野留在口袋里的口罩,向姜明玉和楚跃进点了点头:“阿姨叔叔好,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和皓皓分手了,对吗?”姜明玉的声音沙哑,不知道哭了多久,“什么时候分手的?”
“今年四月末五月初吧,”顾轻言淡淡道,“阿姨等了半天,最想问的是这个吗?”
“为什么和皓皓分手?”
姜明玉的情绪瞬间激动了起来,捏着裙角的手神经质地攥紧:“你们高中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是啊,高中的时候确实是好好的。”
顾轻言看着姜明玉的眼睛:“但是他上大学之后呢?我不想和别人提起我们谈恋爱时候那些破事,但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您一点,就是楚皓这个人我很看不上。”
“他品行败坏,出轨劈腿,和人聊骚,甚至还学着PUA我,想从我身上榨取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顾轻言的声音不大,语气平静,像在阐述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实:“所以我觉得我没必要再和他谈恋爱了,也还好我没和他继续谈,不然他嫖.娼被抓走,进去捞人的还得是我。”
姜明玉听见“嫖.娼”两个字后身子抖了抖,面容更苍白了几分。
“他是自己去的,还是被同学带坏的?”楚跃进低声问道。
顾轻言推了下眼镜,模棱两可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面前的家长陷入沉默,他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顾轻言来的时候以为楚家父母已经知道他和楚山野在一起了,本来都做好了准备接受盘问和辱骂,却没想到对方好像并不知情。
楚皓似乎只坦白了他们分手的事。
是觉得输给一直看不起的弟弟很丢人吗?
“小顾,你现在还能联系到小野吗?”
半晌,姜明玉颤抖虚弱的声音再次响起:“阿姨阿姨本来怀了三宝,但是上周去做检查,医生说阿姨年纪太大了,三宝,三宝有先天疾病,生下来也是死胎,不如趁着月份小早点拿掉,所以,所以就把三宝拿掉了”
她说完这句话,眼泪又顺着脸颊落了下来,泣不成声。
顾轻言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这次看起来这么脆弱,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一样。
“皓皓的腿坏了,三宝也走了,阿姨就剩小野一个孩子了,”姜明玉断断续续地说,“老楚生意也不好,我们家没钱了,想让你联系联系小楚,问问他能不能回家来帮帮家里,帮帮爸爸妈妈?”
她的目光满是哀求,仰头看着顾轻言。
这是一个走投无路之人的目光,换了别人站在这里或许都会心软。
甚至在刚开始,顾轻言都本能地心软了。
“阿姨,您和叔叔在楚山野小时候并不是一对称职的父母,所以现在您也要允许您的儿子做一个不那么听话的儿子。”
顾轻言看着那双脆弱的眼睛,慢慢道:“楚山野现在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目标。如果您还把他当成是您的儿子,那就请您尊重他的选择和梦想,而不是在小时候不管不问,等到家里出事了才想起来有这么个孩子,来找他要钱。”
“阿姨,这对楚山野不公平。”